天上大幕落下,府邸中灯火四起,将这片地带照的通明,人群皆在灯光笼罩下。
南胜低领着几人插到前方,拿手一拍前边的人,前边的人便如中邪一般自觉往后退,又几刻,他们便行到了最前方,来到一张桌子前。
“姓名?”
“南风”
“籍贯?”
“北阳郡平湖县桃源村”
“户签拿来”
南风将竹签递到桌上,那个兵士伸手拿过来一看,抬头又望了南风一眼,眼光在南风额头上停顿了几息,便又埋头继续写记。
“入城腰牌拿来”
南风又将一块铜牌递出,兵士翻来覆去看了看,没什么异样。
“年岁?”
“九岁”
“可会铸器?”
“不会”
“是否认得药草,会不会些炼药法门?”
“认得不多,没学过什么炼药法门。”
“是否练武?”
“练过合气掌”
兵士抬头又对南风打量了几眼
“印记由何人所传?”
南风刚要道风乘二字,南胜低凑到前来。
“自家小孙,印记由老汉我亲自传下。”
兵士并未抬头看南胜低
“是否习过驯兽本领?”
“没有”
“有何常使兵器?”
“没有”
“军中是否有亲朋,是否经人介绍?”
“没有,无人介绍。”
兵士撕下一页纸,放在桌边。
“拿着,去下一场。”
兵士手指一个方向,并向南风后边张望。
“下一个!”
南风拿过那页纸,顺着兵士手指的方向走去,南胜低随其而往,范俭沿与范沐泩走上前来。
“姓名”
“范沐泩”
“籍贯”
“······”
“······”
下一场,南胜低还是用那种惑人之法,带南风插到最前方,一个兵士身旁立着一台由柔韧黑皮制成的测力器。
“记纸拿来”
南风将纸递出
“打一击!”
南风上前,对兵士拉开架势。
“不是打我!”
兵士指了指黑皮测力器
南风移步,攥紧拳头,一跃而起,不用元法,一拳打在黑皮上。
兵士报数
“六百八十斤!”
不少还在报名程序中的人侧目望过来,有成年报名者,也有未成年报名者,看着这个不到十岁的孩子,有的目露惊容,也有的淡淡视之,更有不少不屑一顾者。
“再打!尽力!”
南风卯足力气,高高跃起,向黑皮打出一记坠拳。
兵士报数
“一千一百三十斤!”
人群中传来不少惊呼,一些人暂停程序,向南风这边围过来。
“再打!尽力!”
南风大指内曲,四指为掌,又高高跃起,朝黑皮打出一记下合按掌。
兵士报数
“一千五百斤!”
人群骚动起来
“这孩子是谁啊?”
“小小年岁力过千斤,难不成是哪个由天材地宝浇灌培养出的世家子弟?”
“不会是哪个上元将的子孙吧?”
“只是个人族就有如此神力?”
“再打!若事前修有元法,则以元法之能再打!”
南风看了一眼南胜低,后者点了点头。南风灵源内灵子游动,小拳附上灵面,万多灵子并未尽数而出,只取用了四五成,又对黑皮一击。
兵士报数
“一千九百斤!”
人群中出声的人少了很多,人群中范俭沿抱着范沐泩一跳又一跳,探头大喊南老哥,南胜低暗骂不省事,于人群中穿行,将他们也带到前方。
兵士在纸上又写了几笔便将纸还给南风
“拿着,下一场。”
兵士手指一个方向,并传下一人上前。
南风跑到南胜低面前
“南爷爷,我还没用御灵技呢,怎么这一轮就结束了?”
“非得向人展示所有你才满意吗?”
“呃,我知道了······”
南风拿着纸又走了几个流程,跳远、跳高、十丈跑、千丈跑等等,他去到哪一站,那一站便有不少人跟着观察他。
最后一个流程完毕后,兵士将纸收走。
“地址留下,去登记处领回户签和腰牌,回去等信儿吧。”
“多谢兵哥哥!”
兵士展颜一笑,摸了摸南风脑袋,几日的繁忙也不觉得苦了。
南胜低带着南风回到前几个流程环节处,范沐泩才开始测力。
“全力一击!”
范沐泩抡圆了臂膀,轻轻跳起来给了黑皮一下,嘴里还喊话给自己助威。
“嘿!沐泩你行的!”
兵士报数
“十五斤!”
“再打,尽力!”
范沐泩双拳攥紧,清秀眉目拉紧,双拳齐出。
兵士报数
“二十斤!”
“再打!若事先修有元法,则以元法之能再打!”
南风已经回来
“沐泩,加油!”
范沐泩并未修有元法,闻得南风鼓励,只是再尽力一击。
兵士报数
“二十一斤!”
人群中不少人低语发笑,范沐泩垂头丧气,拿着纸,范俭沿拉着他去往下一环节。
南风一路跟着他俩,一路为范沐泩加油打气。
等了许久,范沐泩才完成最后一个环节。
“地址留下,去登记处取回户签和入城腰牌,回去等信儿吧。”
“兵大哥,您辛苦了。”
范沐泩取出一袋水递到兵士面前,兵士叹了口气,欣慰一笑。
“哥哥不渴,你走吧。”
“兵大哥,我这个成绩是不是······入不了伍了?”
兵士不愿打击他,但也不愿骗他。
“这个体侧成绩确实不太好,不过别担心,还有希望,能否入伍看的是综合能力,听哥哥话,乖乖回去等信儿吧。”
“好吧,兵大哥,别过了。”
“别过”
夜已深,南胜低领着他们在人群中快速穿行,回到骑兽留守之地,两只骑兽静静趴在地上睡着了。
南胜低学奚汔君嘟嘴吹出一哨,可是二骑兽没什么动静,好像没听见。南胜低走过来一拍马屁股,黑马一撂蹶子起了身,一声马嘶,旁边那头温和模样的巨兽也醒了,他们驾骑兽而行,一路上城里很多地方依然灯火通明,人来人往,非常热闹。
路过一座不大不小的酒楼时,一个青衣大氅乱发披散的人走出,一位大红深衣的艳丽女子靠在那人怀中,那人搂着她边走边说。
“芊篍,不是我刻意放你鸽子,这段时间几个事撞到了一起,实在是忙啊!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你哪只眼看出我生气?!”
女子又锤了他胸口一下,那人佯装喊疼,叹了口气。
“唉,芊篍,最近我也不好过,有个本以为已经死去的故友而今又现身了,可是他才现身以后便又是天涯永隔,唉······”
“本以为死了,现在知道还活着,难道不是一件幸事么?”
“死了就不会再多想,活着却又不得见才是最苦啊!”
“哼!谁人让你这般挂念,说!你是不是在外边儿有人了?!”
“哎,芊篍,想哪去了!那位故友是个男的!”
“你!你连男的都不放过?!”
“哎呦喂,我的好美人儿,我他娘是直男!这辈子不可能有龙阳之好了!”
女子这才又与那人依偎在一起,几息便远去了。
南风将一切都听在耳中,一男一女并不避讳其他人,南风只是觉得披大氅那人神韵不凡,被他吸引才叫南胜低勒马一观,南风并不知道那人言语所说为何,南胜低悄悄使了个道法,他是知道了那人所说的故友是谁了。
那两人远去,南风等人便回诸君酒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