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华宫内,孟帝正执着孙皇后的手,温情脉脉,“皇后近日来胃口可好些了?”
孙皇后轻笑着看向孟帝,眼波流转一双娇手反握住孟帝,“劳陛下挂心,不过是因着天气炎热,这才有些食欲不振罢了,陛下已经吩咐了小厨房让人日日送汤饮来,臣妾能得陛下的关怀自然是欣喜的。”
“你我夫妻,不必这般,天祥殿内已叫宫人放了冰,也备下了妃子笑,待皇后稍作休整便与朕一同前往。”孟帝说着,一双手缓缓拂上孙皇后的脸,周身有颓靡的气息流转。
孙皇后察觉到孟帝那点隐秘的心思,心下一恶却羞涩的笑了笑,她将孟帝的手缓缓拿下,“陛下。”
孟帝被孙皇后这一声撩拨的浑身酥软,他眼神迷离正准备靠近孙皇后,便见孙皇后的柔夷在他的胸前点了点,“天祥殿里那么多官员使臣都等着呢,陛下可不要这般挑弄臣妾了。”
说罢孙皇后从侍女捧着的托盘里端过一碗血燕,娇声说道,“今日小厨房新做的血燕比前几日更醇厚些,臣妾方才尝觉得不错,陛下试试?”
孙皇后将那血燕搅拌了两下,随即将汤勺送到孟帝嘴边,“陛下。”
她这一套小意温柔是孟帝最受用的。
“果真不错,还是皇后有心。”孟帝将那血燕用了开口道,“时辰也差不多了,皇后便与朕一同去天祥殿可好。”
说罢也不理会孙皇后的欲言又止,向前执了孙皇后的手向殿外走去。
孙皇后垂在衣摆下的指套扣进掌心,与这人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叫她觉得恶心,她复又想起前些日子羊二哥传来的信,随即笑了起来。
有宦官尖细的通报声响起,“陛下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孟燕昭抬眸望去,便见孟帝一身帝袍执着孙皇后的手一步步走上那金銮椅。
德不配位,孟燕昭冷笑一声,且看你能坐那龙椅多久。
殿内的人齐刷刷的下跪,平日里一颗颗高昂的头颅皆低到尘埃里去,孟燕昭拂袖起身双手合于胸前躬身一拜,身姿挺拔,那双腿再也不会向着那金銮椅弯曲。
孟帝双眼微眯看向孟燕昭,这人一身月华色石斛兰锦袍想来就是那江湖上的土皇帝林齐光了,这般嚣张可真让人心情不虞。
“众卿平身,今夜万寿宴还得随意才好。”孟帝朗声笑着开口,端起了酒盏。
下座的众人皆举杯齐声说道,“陛下万岁万万岁!”
孟帝面色舒展,便听孟修染笑着开口,声音宛若高山流水般令人愉悦,他举着酒盏没有丝毫的拘谨,“父皇,儿臣恭祝父皇万寿无疆,圣体康泰,祝我孟国国运昌盛,盛世清平!”
“哈哈哈哈,好啊,说的好!”孟帝朗声大笑,这话说的讨巧又吉利,果真还是这个儿子最得他的心意,孟帝转头看向孙皇后,“皇后,你瞧瞧,还是咱们的孩子最乖巧啊。”
孙皇后掩唇轻笑,也端起了酒盏,“陛下喜欢的都是好的,臣妾也借着孩子的话敬陛下一杯,恭祝陛下长岁康健。”
孟帝眼里有情谊流转,与皇后对饮一杯,便听下方的的孟修染打趣道,“父皇好生偏心,竟只看着母后了,却不搭理儿臣。”
孟帝闻言慈爱的看向孟修染,“倒是朕的错了,来。”
说着孟帝举杯与孟修染遥遥对碰,孟修染潇洒的将杯中酒饮尽,便笑道说,“儿臣特意让人寻了天山的奇石博父皇一笑。”
话音刚落,便见有宫人抬着个大箱子走了进来。
“哦?你是个有心的。”孟帝轻轻笑了声,便见那宫人打开那箱子,一块两人臂长的圆石稳稳的伫在那殿中。
“此石浑然天成,未经丝毫雕琢,便已是浑圆之态,父皇再仔细瞧瞧这石上的纹路。”孟修染走上前指着那石头说道。
孟帝双眼微眯仔细去瞧,便见那纹路竟隐隐的是个‘孟’字!
“好啊!”孟帝嘴角勾起,十分满意的看着那石头,“果真不俗。”
孟修染见状一撩衣摆单膝跪地朗声说道,“此奇石在我孟京境内,定是天降吉兆,是天护我孟国,天佑父皇!”
孟帝被这话说的心花怒放,眼角挂上痛快的笑意,“来人,将这奇石奉于长清殿,日夜供奉,也不枉费这神赐。”
众人一听这话,皆知今日的这礼物是彻底得了孟帝的青眼了,其他皇子也挨个上前献礼,说了一堆吉利话讨孟帝开心,总归那礼物再怎么送都比不过孟修染的了。
天祥殿内一片热闹喜庆,孟燕昭掩下神色,虽说孟修洌以怕过了病气为由,并未参加这万寿宴,可她却不信这人会放过今日这般好的机会。
正想着,便听殿外有通报的声音,“太后娘娘到!”
孝懿太后一身华贵的大金鸾凤裙袍,一双凤眼凌厉,由侍女搀扶着威严尽显,“皇帝这里好生热闹,哀家可来迟了。”
孟帝面色一僵,却见孝懿太后脸上那慈爱的笑,也不由得心软了软,“母后来的将将好,这宴席才刚开,母后可是会挑时候。”
孝懿太后闻言轻笑,雍容的扶了扶发鬓,“哀家老了,比不上年轻人热闹。”
“母后说的这是哪里话,臣妾瞧着母后可是风姿不减当年,依旧年轻貌美呢。”孙皇后柔柔的说道,瞧着贤良淑德,却暗着呛了孝懿太后一口。
孝懿太后冷笑一声,“皇后倒是个巧言令色的,怪不得咱们的皇帝陛下这般的疼爱与你,也不是没有道理。”
孙皇后面色一变,又恭敬的道,“臣妾与陛下少年夫妻,自然感情深厚。”
说罢孙皇后娇羞的看了一眼孟帝,惹的孟帝心潮荡漾,“自然,皇后向来乖巧懂事。”
孝懿太后却不悦,她的母家并不强盛,她初入宫不过是家族抛出的棋子来博先帝的欢心,这人嘴里的少年夫妻,可不是欺负她不得盛宠吗?
“看来哀家果然是年迈了,如今瞧着皇后这般的小女儿作态,倒叫哀家想起哀家也风华正茂的那几年。”孝懿端着茶盏不冷不淡的说道。
看似是说皇帝皇后伉俪情深,可明眼人却知道这太后是在讽刺孙皇后没个一国之母的气势,竟明晃晃做那宠妃的姿态。
孙皇后面色一暗,正准备回话,便听有娇俏轻快的声音响起,“太后娘娘向来最是宽容淡然,今日这是怎么了,竟没端的说这老不老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