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嚓家的哑巴,索玛的未婚夫,自从索玛逃跑以后,整天心事重重,闷闷不乐。阿且本来就不会说话,再加上这个事情,实在是难以忍受,特别想找个地方把怒火一点点释放出来,再也不想白白的啃黄连。他想猪和驴打听索玛的消息,当然也不会有结果,因为猪也是吃黄连的动物,毛驴更不用说了,连放的屁都是臭的,又怎么会有耐心给阿且讲述这种人命关天的事情,没有逃出驴圈到草原已经算是给阿且足够的脸面。
终于有一次他在除草的时候,假装驴在睡觉,悄悄从邻家的人那里偷听到了索玛以前最喜欢去的一个地方——拉喇海瓦,不过他不是假装睡觉人们也不会在意,谁又会跟一个驴友介意,更何况是不会说话的驴友。
阿且兴奋的丢下了手中的锄头呵,心里气冲冲地说道:“你们都把我当傻子看,我只是不会开枪,要是会开枪,第一个宰的就是你们这群在别人背后议论是非的人。”他跑到了家中,赶紧用清水虫了冲脸上的汗水,像一头黄牛一样,哞,眸,的狂乱着奔向拉辣海瓦的路。村里人的两个一对,三个一群的站在山上注视这这只蛮实的牛将怎么发飙在拉喇海瓦的路上。
几经波折,阿且来到了啦喇海瓦,可是这里什么也没有,
连索玛的毛发都没有见到,只有一棵孤单的野梨静静地在开放在崖下的一条河岸旁。梨花似乎快要凋谢完了,只有几只叽叽喳喳的小鸟在立在高枝上鸣叫,嘲笑着啪嚓家的傻子,一不小心就拉了一坨鸟屎落在阿且的头上。阿且随手抓着一个石子飞过去:“臭鸟,连你也欺负我,看我不打断你的鸟头。”可是没打着,小鸟更加放肆,而阿且的心情越来越失落。
太阳就要落山,可是索玛一直还没出现。
阿且:“我的索玛,你何时出现在梨花下
让你明白我的心思,难道要哑巴断肠在梨花处吗?”
突然,不远处出现了一个人影,阿且以为是幻觉,用粗笨的手揉了揉眼睛,看的清晰一些。
也许是他的歌声引来的?连阿且自己都不相信。
难道是来看梨花的人?
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赶着羊群,手里的鞭子时不时地抽在土地上,石头上。
“羊儿,羊儿,日落西山了。回去织羊毛勒
羊奶挤在瓷碗里,送给牙齿掉了的族人勒
羊儿,羊儿,生仔生在崖缝处了,莫要看崖谷勒。……”
阿且差点误认为是索玛,正高兴的迎过去,才发现不是索玛。不知是谁家的毛孩子,打乱了哑巴的心弦。
第二天,阿且又来到了拉喇海瓦,继续等待他的索玛:“我就不相信美丽的索玛不会出现,如果梨花凋谢完了那可怎么办呢?”索玛最喜欢梨花,说着说着把一片凋零在石子上的梨花捡起来。这可真是良辰美景,哑巴也动情。“要是零花凋谢了,不是还有河水吗?行,就这么决定,如果零花凋谢了,我就继续等,等到河水枯竭。”
时间一天天过去,一天,两天,三天……索玛始终没有出现,零花差不多已经凋谢完毕,只是河水还没有枯竭。望着头上的梨树突然发现了一根长长的毛发,哑巴以为是索玛的头发,乐了呵呵地装进了兜里。其实这是一跟马尾巴上的毛,昨天吉洛家的马就拴在梨树上,地上的粪便还尚可新鲜,可伶的哑巴真是想多了。要是吉洛家的儿子看见了,非得引来一顿背后的非议。
日出苍龙,又要落于白虎。
阿且看来是等不到索玛的出现了。他开始着急,到底要等到什么什么?日复一日,河水都已枯竭,梨花已经凋谢完。
就在他伤心欲绝的,将要放弃等待的时候,那个十五六岁的赶着羊群的姑凉又出现了在了落日的余晖下,唱着同样的牧歌:
“羊儿,羊儿,日落西山了。回去织羊毛勒
羊奶挤在瓷碗里,送给牙齿掉了的族人勒
羊儿,羊儿,生仔生在崖缝处了,莫要看崖谷勒。……”
牧羊的女孩:“哑巴,又来等索玛啊,你别傻了?他怎么会看上你呢?”
经过两三次的相遇,阿且也有点好奇,手舞足蹈的:“你是哪家的野孩子,怎么天天在这里遇见你。?”
放羊的女孩:臭哑巴,我是吉洛阿木的妹妹,你整天傻里傻气的,又怎么会认识美丽的阿西木我呢?来,送给你一个野果子。“”说着向阿且丢了一个石头,阿且接住了,傻傻的看着阿西木。
阿且:“去你的,你以为我真傻啊,连石头个野果都分不清。”
他也不甘示弱,不过他却从梨树上折了一枝梨花,放在手上不停地挥手:“嗯!嗯!”想牛一样哞叫着。阿西木走过去拿住了梨花,并且让阿且插在发髻上,落日下阿西木的脸上红润红润的:“你这个大傻子,还没有人送过花给阿西木呢,你又知不知道送花寓意着什么呢?哎。”
也许是晚霞的缘故,两个人的的脸上的泛滥着红色的光泽,阿且惹就看着她一直傻笑在梨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