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邱生与哑仆渡大江入运河,费时九日,终至太湖。
林邱生与哑仆在渡口分别,让哑仆等待,他自己换上轻装前往了归云庄。
望着那熟悉的归云庄,林邱生一脸感慨,没想到一晃十多年过去了。
林邱生伫立在庄前,望着归云庄的牌匾,生出一种恍若隔世般的感觉。
这具身躯曾经在归云庄生活的经历一股脑涌现出来,父母生前的形象还历历在目。
忽然,庄门开启,老管家望着门前俊俏的男子,莫名有些熟悉。
“这位公子,不知到我归云庄有何贵干?”
林邱生看着老管家一脸激动:“陈伯,是我,我林邱生回来了。”
老管家有些手足无措:“您,您说,您说您是我家公子林邱生,有何证明?”
陈伯内心已有答案,但终究还是要看到确切的证据,才能相认。
林邱生将黄药师写的信拿出来,交于管家陈伯。
陈伯拆开信看着,不住点头:“不错,确实是那位的踪迹。还有其他证据吗?”
“陈伯可还记得,我儿时经常丢东西,曾将大父从西域淘来的七彩琉璃珠交予你保管?”
陈伯这才放心:“不错,您确实是我家公子,公子您受苦了,请跟我来。”
陈伯引着林邱生入庄,一路上还在喋喋不休。
在他的言语里,林邱生被黄药师带走之后,要伺候他们,端茶倒水,吃不饱,睡不足,简直是把黄药师当做人牙子看待了。说着,竟哭了起来。
林邱生哭笑不得:“陈伯,义父义母对我非常好,不过这十多年我一直学艺,未曾归来,但是没有吃苦,吃穿用具皆为上等,好着呢。”
陈伯这次恍惚地点点头:“哦,哦,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
林邱生一路上将他这十多年的经历简要地讲给陈伯听。
“对了陈伯,我与父母走后,庄子怎么样了?”
听到林邱生的问询,陈伯恨不能将十年之内发生的一切全告诉他。
“自老爷出海之后,就带走了大部分的银钱,结果你们出海的三日之后,薛家上门说老爷已经再也回不来了,要我们将归云庄的地契卖给他。我们自然不肯,僵持半天收到东邪黄药师的来信,信中说您已经随他去了桃花岛,薛家这才不敢造次。”
“后来,家中无主,仆从都散去了,铺子与作坊中的人都是签了长契的人,不能擅自离去。靠着这几个作坊,庄中生意有所起色,但终究不如从前。”陈伯细细道来。
“薛家,哼!后来呢?薛家现在如何?”林邱生问道。
“现在早已没了薛家,九年前官府追查一桩命案,查到薛府与太湖水盗有勾连,全家抄没,流放广南。听江湖传闻此事有北面陆家庄的手笔。”
陆家庄现任的庄主正是黄药师的四弟子陆乘风,听到恩师的义子家中被如此欺辱,焉能袖手旁观?正巧薛家底子并不干净,寻了由头,将薛府收拾了。
“陈伯,这归云庄还劳烦您多看着点,我该动身南下了。”
“怎的这就要走?公子十年未归,怎不多待几天?”
“不了,时间紧迫,我还有事情要办,先走了,陈伯多费心。”
陈伯见他去意已决,不再多劝,为他准备行装。
“公子一路多加小心,早日回来。”
林邱生点点头,转身离去。
离开归云庄,他先去了陆家庄一趟,将黄药师改良的旋风扫叶腿心法教于他,告诉他可令断肢恢复生机,让这位汉子哭的稀里哗啦的。
“恩师终究没忘了我们,恩师如今可好?”
“义父如今每日研习奇门遁甲,赏花奏乐,好不快活。十年前义母遭逢大难,一息若存,昏迷不醒,年初方才醒来,义父十年之内四海奔波,终究守得云开见月明。”
“对了,还有义父的宝贝千金闺名蓉儿,是位古灵精怪的丫头,如今也已过幼学之年。”
陆乘风听着林邱生讲述桃花岛的经历,聚精会神的听着,偶尔感慨附和几句。
在陆家庄吃过膳食,林邱生来到了渡口。
桃花岛的大船还在渡口停泊,哑仆在船上候着。
林邱生回到船上,换上来时的行头,吩咐哑仆开船前往大理。
船只行驶了两月,终于来到了四季如春的大理。
大理国全国上下尊崇佛教,历任帝王暮年之时都在天龙寺出家为僧。五绝之一的南帝,法号一灯大师的段智兴,正是大理前帝王段誉嫡孙。
不知为何,从段誉之后,大理皇家段氏一脉的绝学六脉神剑再无消息,不知是已经失传还是束之高阁,估计束之高阁或者毁去的可能性较大。
当年段誉不曾习武,甚至对此颇为厌恶,只喜欢研习佛法与经学。后来遇到吐蕃国师鸠摩智来袭,差点守不住六脉神剑,为了避免后人怀璧其罪,将之毁去亦有可能。
不过段氏还有一门高深武学一阳指,虽是六脉神剑的基础武学,也是颇为不弱。再加上与王重阳交换的先天功,二者结合的先天一阳指威力更上一层楼,是西毒欧阳锋的克星。
林邱生此次来大理,便是为了与一灯大师交流,顺便看看能否交换一阳指。
不过在此之前,他要先去无量山走一趟,因为金氏卷轴提示他此地是天门所在,关系到他能否破碎虚空。
林邱生纵马来到无量山,在山顶悬崖处顺着藤蔓爬下,来到一处平台。这时,林邱生脑海中的金氏卷轴突然发光,照向平台下方。平台下方别有洞天,是一个神奇的所在。那处所在非人力所能及,突出的山壁仿若两只张开的手掌将它拱卫,手掌的指尖到平台前端连着一根近乎看不见的丝状物,若不是太阳反光,很容易将它错过。
别看它如此纤细,韧性却十足,堪比金铁。林邱生试着将它摇晃,却丝毫不动。
林邱生带上铁手套,顺着丝线滑下。
不知过了多久,林邱生终于滑到了底部,这是一个高约数丈的玉石巨门,仿佛历经岁月的沧桑。林邱生望着眼前的巨门一脸震撼。
“这就是我要破碎虚空才能进入的地方吗?不知里面有何存在。”
林邱生试着推开大门,发现巍然不动,知道事不可为。只好原路返回,日后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