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篮球赛完了之后，袁轶就好像打开了心扉，对自己的事也多讲了起来。
慢慢的，叶言就知道袁轶的父母早已离婚，各自都分别有了家庭，只会每月打给他生活费，所以他从小就跟着奶奶。
但奶奶年纪大了，这两年都是住在养老院里。
遇见叶言的那天正好是她打算去看看自己的孙子，没想着竟然碰上小偷，然后就有了后续的事情。
而至于初中霸凌的事情嘛！
据袁轶本人自己所说就是嫉妒他成绩好，人又帅，所以欺负他没有父母。
呃……
反正不管过去是怎样，叶言觉得现在最重要！
不过，基于两人都是高考生，所以这几个月，他们的约会几乎都是……做题、背单词，以及……
没了。
「你怎么还打游戏？」
做题做得腰酸背痛，叶言伸一伸懒腰，面露不满地朝正在*******打手机游戏的袁轶说。
此时，他们两个正在袁轶的小套房。
由于袁轶早就做完试题，所以在等她的期间就玩起了游戏，但为免妨碍她学习，他戴上了耳机。
「题做完了？」
袁轶两眼紧盯屏幕，目不斜视地问。
「……」
叶言认命地再次埋首一张又一张的题卷。
好气哦！
为什么他会比自己这么快做完？
她现在真的对聪明的人表达深深的嫉妒！
又过了大半个小时，叶言总算完成今天的学习目标。
「袁轶，我做完了。」
她高兴地告诉自己男朋友。
然而，对方却连眼尾也没看她，只是淡淡发出一个单音。
「嗯。」
叶言脸色一沉，再唤：「袁轶……」
「嗯？」
他一动不动继续打游戏，心不在焉的回答。
「陪我。」
叶言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狗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的男朋友。
只可惜她对象并没有望向她。
戏，白演了。
「快赢了，等会儿。」
她只好无奈退回去。
然而在她左等右等，他说了一遍又一遍很快打完后，叶言终于按捺不住，凑了上前。
「还没行吗？」
「先把这局过了，很快。」
又等了好半响，袁轶所谓的很快根本是骗人的！
叶言委屈地在一旁待着，开始转动起乌溜溜的眼珠子。
「袁轶，我们玩个游戏吧！」
「什么游戏？」
「我们各自用手遮住眼睛玩剪刀石头布，赢的人答应输的人一个要求。」
袁轶想了想，总算放下手上的游戏。
「行。」
「来，遮眼睛。」
两人摆好自己的姿势后，一起举起挡住自己的双眼。
「一、二、」
正当她遮住眼睛，专注数着的时候，袁轶却偷偷打开手指缝。
指缝间看见她认真的模样，他不禁失笑。
真可爱！
「三！」
数到三的时候，两人同时拿开遮住眼睛的手，定眼一看。
「我赢了！」
叶言兴奋一喊。
她出的是布，袁轶出的是石头。
「行，你想做什么？」
「陪我出去逛。」
闻言，袁轶眉一挑，故作为难。
「哎呀，愿赌服输。」
叶言两手抓住他的手臂摇晃，仿如一个要糖的小孩。
他的双眼噙住一抹笑意。
他就是喜欢叶言向他撒娇。
「好好好，出去就出去。」
目的达到，叶言眼睛顿时一亮，快速整理好自己的背包，和袁轶步出家门。
临出门前，袁轶担心叶言会再次感冒，还用围巾在她脖子上绕了好几圈，保证密不透风才满意。
不过没想到，冬天的太阳有时候居然比夏天更猛。
前几天明明还是阴沉沉，今天难得的天晴却是顶着一个毒太阳。
袁轶察觉到女朋友两眼瞇起，细心问：「晒吗？」
「唔……」
话音尚未落下，一只被摘下的棒球帽已经扣到了她头顶。
修长分明的指节拉着帽檐，向下一压。
这顶帽子里还有绒毛，可以保暖。
「那你呢？」
「女友第一。」
长手臂一圈，少年搂着她笑说。
「少来了。」
叶言失笑，故意用帽檐向他xiong膛轻轻撞去，像极一只喙木鸟。
突然，一抹淡白闯进她眼底。
「这裙子好看吗？」
叶言拉着他往一个橱窗前步去。
袁轶抬眼看去，是一件白色碎花连衣裙，顿时眉一皱。
单层、薄纱，还是轻飘飘的…
冬天为什么会卖这么薄的衣服？
不会冷死吗？
袁轶暗自在内心进行连串的直男式吐嘈后，毫不犹豫说出自己的答案。
「不好看。」
「是吗？」叶言两眼定定望向那裙子，不自觉低吟，像在思考他的话。
片刻，她再向他确认，问：「真的不好看吗？」
「不好看。」
叶言再次沉思片刻，最后道：「好吧，走。」
没有半点留恋，她挽上袁轶的胳膊离开橱窗。
两人谈笑间又路过一家又一家的店铺。
其实这趟出门也没有目的地，单纯就想两人一块走走，而且学生约会能去的地方最多就是文青街，走得累了就找一家咖啡店坐坐。
两人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相对而坐，很快就和店员点完餐。
「你打算考什么大学？」叶言问
「北城大学。」
没有半点犹豫，这决定是袁轶早就定下的。
「为什么？」
听见这回答，叶言莫名冒起不安感，但她尽力不让自己泄露出来，佯作轻松地问。
北城……好远呀！
「因为我要给你最好。」
少年手托下巴看向她，虽然眼底尽是笑意，但这个诺言却是认真。
北城大学是全国最好的学校，只要是从那儿毕业的学生就不愁找不到好工作。
明白他的意思，叶言心底的不安似乎消散了些。
「好，我等你。」
袁轶眉一挑，似乎有些深意。
「怎么了？」
他直直盯着自己，叶言下意识摸上自己的脸。
是有脏东西吗？
片刻，少年徐徐开口。
女生猛地抬头，望进他深邃的双眸，没有半点儿的玩笑。
冬天的风很大，大得吹散了所有的不安。
咖啡店很安静，静得可以清楚听见自己怦怦的心跳。
他的音量不大，却足以挑拨她的心弦，久久不能自己。
跟我去。
他刚刚讲的是这三个字。
少年笑露白齿，女生难以置信。
「跟我去。」
他再说一遍。
她没有听错，他也是认真。
千言万语，她的回答从来只有一个字「好！」
叶言展开笑颜，再道：「等我们老了之后，就回来这儿开一家咖啡，好不好？」
「好，老了后我陪你。」
「哼，男人的话骗人的鬼。」
「嘻！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是鬼的话，你也是。」
「谁嫁你了？」
「你都占光我便宜，别想逃哦！」
「你也占我的啦！扯平。」
「不行，现在你赶我，我也不走，死活都要赖上你。」
浪漫不过一分钟，两人间又恢复嬉戏打闹的相处模式。
十八岁的他们，谁也不知道将来要面对什么。但此刻，他们都把彼此放进自己的未来里，认真许下一个又一个承诺。
你愿意陪我走遍天涯海角。
我甘愿为你停下生命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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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月的夜总是太快降临，难得一天的约会很快就完结了。
路灯晦暗，繁星点点却照亮回家的路。
两人慢悠悠逛起来，边走边聊。
伴着寒风，叶言不时搓搓手，捧在嘴边哈气，又捂住耳朵揉了揉。
奇怪的是，虽然冷，但她一点儿也不讨厌这寒意，反而觉得这样正好。
袁轶取过她的手，放进自己的口袋里，用自己的手帮她捂暖。
「那这一只呢？」
叶言笑笑地举起自己另一只在风中可怜的小手。
袁轶稍蹙眉，看来是忘了人有两只手。
半响，他似乎想到方法了，连忙抽出塞进自己口袋里的手。
在叶言一脸蒙圈的状态下，袁轶把她的两只手往自己的脸颊上贴去，露出冬日阳光的笑容。
「暖吗？」
圆圆的大眼睛渐渐弯成月亮形状，笑看眼前这宠她宠得无法无天的人。
傻瓜！
「我喜欢这样。」
语音未落，叶言就已经绕到他的身后，从后伸出两只手，塞进他的口袋，呈环抱的姿势。
没想到她会来这一招，男生微微向左回过半身，低头看向稍稍探出上身的女生。
月光下的四目交投是满满的爱意和幸福。
玩闹xing的走了好几步，叶言就放弃了。
这可累得慌！
拐进巷口，再穿过这条路就到家了，但没料到这时间点的小路口居然还会有地瓜摊。
「有烤地瓜耶！」
少女眼睛一亮，赶紧往地瓜摊走去。
「小姑娘，买地瓜吗？」
老人家见有客人，赶紧推起笑脸推销。
「嗯，给我来一个。」
「好勒！」
接过钱后，老人家熟练的拿出一个袋子，选了一个烤得金澄澄的地瓜放入袋子。
叶言两手捧着它，握在手里还是暖和的。
少年低头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掌心，无奈跟上她。
新鲜烤出的地瓜，皮与肉已剥离，撕开外皮后，有一层脆弹的表皮，带点焦香。
一阵阵香气扑鼻而来，馋得她垂涎三尺，迫不急待大大的咬下一口。
但没想到里头还这么烫，她赶紧直吐she头，痛得差点没飙下泪水！
she尖传来麻疼麻疼的感觉，这下可把she头伤着了！
少年赶紧从背包里拿出一瓶让她喝下，冷一冷she头。
「张开看看。」
袁轶两手指轻掐她的双颊，让她吐出she头看看。
she尖泛红，但幸好不算太严重。
「没事。」
不过，一时间炙热的疼痛消褪不了，叶言只能伸出she头，让寒风冰冷她的神经。
看她像小狗一样泪眼汪汪地吐she头，袁轶觉得可爱极了！
「要不我再帮你检查一下she头？」他暧昧眨眨眼。
「我she头好得很！」
叶言习惯了他的挑逗，自然不会再轻易惊慌失措，更大胆主动亲上他。
冰冷的粉she遇上滚烫的唇瓣一下子就被融化。
美人送上香wen，袁轶自然不会拒绝，两手更搂紧她，加深这个wen。
片刻，两人才微微松开彼此。
「……我说的没错吧，she头可好了。」深wen后的微chuan还未缓过来，叶言逼不及待地得意说道。
「是不错。」
低头用额头抵住她的，袁轶帅气失笑。
然而，余光却瞥见在他们接wen前就站在那儿看的两道身影，不由得奇怪。
「你认识他们吗？」
「谁？」
叶言顺他的视线扭头一看，整张脸顿时一僵。
「认识？」
袁轶加强搂着她腰的力度，轻问。
没等她回答，那两人已经走向他们。
「嘿嘿……爸？……哥……」
叶言尴尬打了声招呼后，便瞧向自己的哥哥，根本不敢去看自己父亲那难看到极致的脸。
怎么会被撞见呢？
他们什么时候在这的？
该不会连接wen也看见了吧？
叶言心思转了几千次，愈想愈心慌，背脊渐渐冒汗。
相对于她的慌张，袁轶却显得坦然得多了。
反正他知道这天早晚会来。
不过没想到的是今天，还给他们目睹了全程。
「伯父，哥哥好。我叫袁轶，小言的男朋友。」
袁轶向前步去，郑重的介绍完自己后，深深躹躬。
无论是外形，还是人品好像都还不错。
不过，这些搁在父亲的眼里通通都不重要！
只要抢了自己女儿的男人都是敌人。
更何况，他还吃他女儿豆腐！
反之，叶之信倒没太大的反应，光凭回来后看见叶言的转变，他也猜到自己的妹妹谈恋爱了。
对于所有令人积极向上的事，他都极力支持，包括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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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恋被家人发现也就算了。
竟然还被抓个现行，也真够倒霉！
鉴于叶爸的脸色真的超级难看，叶言没敢让袁轶再继续送下去，要他先自己回家。
袁轶可能也猜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硬要跟她回家。
不过，在叶言……呃，以及她哥保证绝对没事之下，袁轶才先离开。
一路上，叶言早已建设好一回到家就会被骂、被打的心理准备。
却没想到，当叶爸把事情告诉叶妈后，她居然对自己女儿说，喜欢就去追，别留遗憾，差点没气死叶爸。
叶言虽然一脸懵逼，但也立马笑呵呵表示赞同。
结果，全家上下就只叶爸不同意而已。
三比一，反对无效！
这个好消息当然立即通知给男朋友知道啦！
其实，叶家也算是思想开放的家庭。
叶父是海归人士，在南城也有一家属于自己的小投资公司，对于儿女的培养一向采取不干预政策，自行责任制。只是突然间养了十多年的女儿竟然有了男朋友，一时无法接受而已。
然后，接下来的日子，叶言自然少不了忍受叶爸偶尔的酸溜溜和怪里怪气。
在吵吵闹闹、恩恩爱爱，以及一堆模拟试卷中，很快就迎来了叶言的十八岁生日。
一生人一次的十八岁，经过叶爸的特许，这天叶言放学后将会先和朋友一起度过，然后再和家人庆祝。
由于一班班导有些学习事情要交代，所以下课较晚，叶言和汪思涵便先到文青街逛逛。
叶言东看西瞧时，地摊上的一对戒指却吸引了她。
「小涵，这个怎样？」
「别问我。」
汪思涵看也懒得看这些情侣饰物，她的字典可没有这些玩意。
「哼！」
姐妹不理会自己，叶言索xing自己拿起戒指研究起来。
这是两环相套的戒指，只要解开就会一分为二，变成两枚戒指。
而且，戒指款式是莫比乌斯环的设计。莫比乌斯环蕴含着永恒、无限的意义。
这个设计真的是愈看愈喜欢！
不过，叶言蹲在地摊前解了好一会儿也没能把它们解开。
年青的老板见状，不由得失笑。
「美女，买回去让你男朋友解开吧！」
「哼！我不信我解不了。」
「老板，要这对。」
就在她打算继续拼搏时，头顶响起熟悉的声音。
叶言头一扬，两人目光正好相对，她眸中闪过惊喜之色，难以遏制地扬起唇角。
袁轶一笑，低头亲了亲她的唇。
「多少钱？」
「五十。」
爽快付了钱后，袁轶拿起叶言手上的戒指，两三下就解开了，分成两枚。
叶言看得目瞪口呆。
她怎么就解不开呢？
地摊老板笑说：「男朋友真聪明！」
袁轶解开后，直接把其中一只戴进自己无名指。
然后，他拿起另一只女戒指，向叶言示意。
「送我的？」
「不然呢？」
眉一挑，袁轶没有正面回答，笑笑地拉起她的手，把戒指戴在叶言的无名指上，接着抱住了她。
眼看他们俩目无旁人的晒恩爱，后来的顾嘉怡和秦子昊，以及本来在这儿的汪思涵都不约而同翻起白眼，自动自觉先去餐厅。
这狗粮，他们可不爱吃！
十八岁生日，虽说是重要的成年礼，但学生也去不了什么高档地方。
加上，叶言表明不用送礼物，最后，他们预定了一家看上去还不错的西式餐厅，意思意思一下。
进去后，大家都脱掉厚重的外套和手套，服务员随即上前点餐。
在大家都表示吃什么都行的时候，最后由寿星作主，点来几个餐厅的招牌菜。
没过多久，一盘盘菜肴就端了上来。
玉米浓汤、黑胡椒牛排、披萨、蜜汁烤鸡翅…
大家边吃边聊，说说学习状况、谈谈未来的目标、抱怨高考的压力……不时哀声叹气，不时发出欢笑。
饭菜虽谈不上有多么美味，可是只要是和朋友在一块，欢声笑语就洒满了整间餐厅。
而过生日最开心的莫过于吃蛋糕了！
吃过晚饭后，汪思涵就招来服务员，向他取来提前放在这儿的蛋糕。
一打开盒盖，香浓诱人的巧克力香味瞬间传入鼻腔。
蛋糕铺满黑巧克力鲜奶油，底层是一圈用白巧克力碎屑围成的花边，上层则排列满满各式各样的水果。
望着这精美的蛋糕，口水直在嘴里打圈，一股幸福的暖流传遍了全身。
「打火机呢？」顾嘉怡望向汪思涵问。
「我不抽烟。」
意思是，她没打火机。
「我戒烟了。」
没等大家问她，叶言眨了眨大眼睛，自动报备。
毕竟她当初为了追上校草，可是答应从良的！
最后是袁轶向问服务员借来了打火机。
在他们的歌声中，叶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默默地许下三个美好的愿望。
蛋糕吃完后，他们也离开餐厅。
「行了，你们俩好好玩吧！」
抛下这一句，汪思涵三人识趣先走，把剩下的时间留给他们二人。
踏入初春，夜间还是微凉。
街上的人不多，来去匆匆，没有谁特别注意街边有两人手牵手慢悠悠走在这冷清的大街上。
两人最终走进广场，坐在喷泉的石櫈上。
「你那时候还像有鬼追呢！跑得可快了。」
「唉，怪我。要知道她是我老婆应该早点讨好才对。」
老婆。
这称呼真不错！
叶言虽然心花怒放，但仍嘴硬不承认：「谁是你老婆？」
「戒指都收了，别想赖账哦！」
袁轶提醒她别忘了才刚收下他的戒指。
叶言转动乌溜溜的眼珠子，久久没有回话。
「怎么了？」
袁轶终于察觉不对劲。
「觉得……这样把自己嫁了，有点亏。」
「不会让你亏。将来我送你钻石戒指。」
「好！」
「收钻石戒指前，先收这份礼物。」
他边说边拿出了一个包装得非常漂亮的礼物盒放进她的手里。
叶言笑看了他一眼，拆开缎带和包装纸，缓缓地打开盒盖，看清里头的东西时，讶然地仰头。
「你不是说不好看吗？」
他居然送她那条白色碎花连衣裙！
因为他说不好看，所以她才忍住没回头去买。
没想到…
「呃……」袁轶摸了摸鼻子，眼神东飘西飘，心虚地说：「只穿给我看就好看。」
天知道他一个男生进女装店有多尴尬，尤其还被一堆女店员包围问东问西！
袁轶困窘的模样，叶言毫不客气笑了起来，但拿着裙子的双手却小心翼翼、宝贝得很。
「好，以后只穿给你看。」
说完，叶言还仔细地裙子重新折好，放回纸盒里，充分显示她对这份礼物的爱惜。
两眼深情地注视她，袁轶最终问出了自己藏在心底很久的困惑。
「你那时候……为什么会喜欢我？」
她顿了顿，略显迟疑。
「……听真话？」
他不容置疑地点头。
「闹着玩的。」
叶言答得干脆，袁轶脸色渐渐变得铁青。
「但后来是真喜欢的！」
为免误会，她赶紧澄清。
「后来？是指什么时候？」
他眼眸沉了下来，淡定的声音完全听不出他此刻的想法。
「就、就是……」
突然间，叶言脑海一片混乱。
昔日相处的种种快速掠过眼前。
是在操场的第一眼？
还是每天在窗边看他的时候？
抑或是他每次口不对心时？
追着追着……好像回过神来，就已经喜欢上他了。
叶言侧头蹙眉，回答不上这问题，最后反问：「那你呢？为什么喜欢我？」
「没办法，拒绝了这么多次，某人还不死心，只好喜欢她啰。」袁轶嘴里噙笑道。
「哼！那是因为我追的某人一定会喜欢上我。」
「这么有自信？」
「与自信无关，但人生就这么一次，试试无坏。」顿了顿，叶言俏皮地轻吐粉she，补充：「我又没干坏事。」
「如果结果我还是不喜欢呢？」
「那就是你没眼光！」
挣脱开他的怀抱，叶言身一转，双手叉腰俯视他，佯作生气。
见状，袁轶轻笑出声，「幸好证明我眼光不错！」
「我们来玩游戏吧。」
突然，叶言来了这么一句。
袁轶立马了然地抬起一只手遮住眼睛。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只要有意见不合时，就会用这个游戏来解决。
不过，大部分都是叶言赢。
「来啰。」
两人挡好自己的双眼后，叶言开声数着。
「一、二、」
趁她数数的时候，袁轶快速偷偷移开手，看见叶言出的剪刀。
「三！」
两人同时张开眼睛。
「我又赢了！」
叶言兴奋一喊。
她出的是剪刀，袁轶出的是布。
袁轶笑看自己的女朋友，两手一伸，搂过她的纤腰。
「说吧，要我做什么？」
叶言微笑低头把玩着手上的戒指，状似漫不经心地说。
「我没有很漂亮。」
「不，在我眼里，你最漂亮。」
他求生欲满满地回答。
「我脾气不好。」
「我知道。」
「有时候也会耍小xing子。」
「这是可爱。」
「特别是你玩游戏不理我的时候。」
「呃…其实我没有很喜欢玩游戏。」
他只是喜欢她向他撒娇而已。
「我也会吃醋。」
「我也会。」
她说一句，他就回一句。
正当他以为这些是求生欲测试时，袁轶开始发现不对劲。
叶言根本没有理会他，只是自己说自己的。然后，他就没再出声，默默静听。
「我也许不够好，但你不喜欢的我都没做了。我已经好久没打架了，烟也戒了，酒也没碰…虽然有时候会去酒吧，但都是去捧场。我会努力、努力追上你，所以…你不可以不要我。」
最后一句，叶言终于鼓起勇气抬眼，望进他的眼底。
他怔怔地看向她无所畏惧的眼神，不发一语，默默抬手触上她坦荡的俏脸。
她的眼眸犹如晨光照进他的心尖。
袁轶抿唇笑了笑，静静搂着她，把头埋进她的颈窝，什么也没说。
良久，他才迎上她的视线，再认真不过地开口：「我不会不要你的。」
轻轻的一句，重重的承诺。
如果当初没有她的勇敢就不会有今天这么幸福的他，她的好足以让他宠爱她一辈子…
夜风虽凉，怀抱却暖。
相爱的路程虽远，但两颗心都愿意努力向对方再走近一点……让平凡的点点滴滴成为这一生的甜蜜时光记录。
忽的，他想起今天放学时接到的一通电话。
「对了，你爸找过我。」
听到这话，叶言脸色变得慌乱，道：「他该不会这么老套，要你和我分手吧？」
「答对了。」
她爸真的不消停！
叶言立马起身，想找老爸理论去。
然而，手腕马上被扣住。
「还是这么冲动。」少年无奈的语气，眼神却充满宠溺。
手一使劲，他干脆把她拥进怀里，让她坐上自己大tui，「你爸说……」
「我爸说什么都不用管。」叶言直接打断他。
「真的？」
「真的！」
怕他不信，叶言很用力点头。
「你爸说……」本想吊她胃口，但袁轶瞄了她那紧张的模样，干脆一口气说完，「谈恋爱要在高考后，别耽误学业。」
什么？
「你可别让我和你爸失望。」淘气地眨眨双眼，袁轶笑看叶言那千变万化的神情。
「你耍我！」
「哈哈！」
高考正式进入倒数阶段，袁轶和叶言自然不能再常常约会。
作为叶言上进的动力，袁轶也担当起她家庭教师一职，每天督促她努力学习。
不过，基于叶爸强烈抗议孤男寡女独处之下，他们的温习地点就由袁轶的小套房变成叶家的客厅。一来二去，叶家也乐得多了一个温文有礼的家人。
要是搁在之前，要叶言乖乖坐在书桌前学习简直是地狱，但自从有了袁轶，念书也变成了幸福的炼狱。
折磨了三个多月，高考成绩出了。
袁轶不出意外，考出六百四十多的高分，北城大学稳入。
而叶言竟然也考得出乎意料的好。虽说北城大学是不敢奢望，但北城的大学还是没问题的！
既然女儿都以跌破眼镜的好成绩考上大学，叶家父母自然也没理由再反对他们的交往。
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幸福。
他们都以为会这样继续下去的时候，上天却跟他们开了一个玩笑。
如果没有那一天的话，或许他们真的能幸福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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