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在哭吗?”男子问一旁的家丁,显得很是焦虑。
“还在哭……”家丁苦笑一声,“流干了眼泪,现在流的是血泪。”
男子面色苍白,不禁后退数步,捂着心口宛如是自己流了血泪。一把拽开家丁,夺门而入。
“你这是何苦呢!”男子不顾形象地大吼道,“你早该看清楚的,入了那龙潭虎穴,不可能抽身而出的!就算是真的侥幸逃了出来,那也是人不人鬼不鬼了!何苦啊!”
“求……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吧……”女人虚弱地哭喊着,惹人心痛,“就算……是死了……我也认了……”
“不!”男子失态大吼,“绝对不可能!我不可能看着你去死!甚至沦为娼妓,也是有可能的啊!你怎么看不懂呢?”
玄宁城。老牌玄级城市,也是一座中规中矩的城市。
和仅仅数百里之外的玄雍不同,这里是一番歌舞升平之景。人人富足,并无等级之分。外界其实很少人知道,这座城市的城主,竟是一位年轻人,一位年纪轻轻便纵横于政治权力间的人,宁成。
是日,正回城,发现一奄奄一息的女子。定睛一看,惊为天人,着实将这位将之前所有时间都花在斗争上的年轻人给震住了。当即将女子带回城中,自掏腰包,交由最好的修炼者治疗,十余日方苏醒。
醒来后,便啼哭不止。一问才知,竟是自己的丈夫被抓去了玄雍,不知是死是活。
玄雍之恐怖,没人比这附近几座城市的城主更加清楚了。这些被拐卖的人口,从来没有被当人看过。生死,也是为他人所掌控。当即劝慰女子,希望后者能够放下。
女子并无任何过激之举,只是默默流泪,祈求着这位年轻的城主,能够放她离开。
宁成怎会不知晓离开后女子会干什么蠢事?当即拒绝。女子只得终日以泪洗面,凄苦万分。
宁成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出于怎样的目的。在知道女子有丈夫后,自己便失落了好一阵,却依旧不舍得放后者离去,不舍得后者送死。他已深深为后者所折服,愿意为了后者做任何事,而不讲代价。
也是一痴情子。故后书有言:
天生王侯镇玄宁,
人民歌舞乐升平。
只因目睹佳人貌,
为得伊人撒血尽。
不求回报,不求任何,只愿为她鞠躬而尽瘁。真是一傻傻的痴儿!
“去打听的人有消息了吗?”宁成问道。
“没……怎么可能有……您也应该清楚啊!”下人也是很无奈。谁人不知,进了那座城,你便没了名字。只有一代号尔。怎么可能找到人呢?大海捞针罢了。
来回踱步,用力敲着自己的脑袋,却还是怎么都想不到一种好的解决方法。如今女子也已虚弱无比。相信如果再没有法子稳住,不多日便会离开人世。
“请三大势力首脑前来会晤!”
……
“城主大人,您是失了智吗?”鲸落阁阁主毫不客气地斥责,没有给宁成一点点脸面,“玄雍是什么地方?跟他们开战,百害而无一利!”
其余两大首脑虽没说话,眼神中也透露出了支持鲸落阁阁主之意。从客观角度来说,和那个疯子之城开战,肯定是不讨好的。
“说句实在话,您能到达如今的高度,艰苦万分。可不要一时脑热,就将所有的东西给舍弃了。”科守阁阁主也出声了。“有什么困难,可以跟我们说嘛。没必要自暴自弃啊!”
宁成无奈,只好娓娓道来。
“简直不可理喻。”鲸落阁阁主冷哼一声,“每年,不,每天,都有大量人口为奴,您怎么不思去救?就为区区一女子,便这般,实在是儿戏!”
“小宁啊。叔叔也得说你两句。”科守阁阁主轻叹一声,“叔叔知道你没有和女人相处过,一时遇见佳人,魂被勾走了、脑热也是可以理解的。不过还是得等自己冷静下来再做决断啊!”
宁成没有多说。知道了几人的态度后,便将几人送了回去。独自一人坐在了椅子上,茫然地看着碧蓝的天空。等下人进屋时,人已不在。只有一纸条落在桌子上……
……
“我听闻,凡是两只眼睛不同色的,那可都有些门道。”玄雍,城立大酒店。
“哦?有什么门道?宁城主快快道来!”下面的奴隶主们皆是一脸新奇。
“首先,可有哪位家中有异色瞳的奴隶?跟大家说说看,是什么样的?”宁成笑眯眯地问道,显得是那般不经意,就像是随便抛出来一个问题,和下面的这些人互动一般。而心中,却暗暗紧张了起来。
这个问题,决定了自己的行动方案。
“我家有一个!”一个女子跳了出来,宁成当即眼前一亮,“开始叛逆得很,跟个疯子一样。”女子咯咯笑着,“后来啊,调教了几个月,就变成了一只小奶狗。床上功夫很不错呢!”
“只可惜啊!”女子叹了口气,“几个月前,死了!弄的小女子孤独了好长一段时间呢!”
有人开了头,那么后面就好说了。然而异色瞳这种东西,实在是太稀有了。就算你想让他们说,家里没有这种,也是说不出什么来的。信口胡扯的那倒是挺多,听得宁成假装笑着,心中却连连摇头,不禁感到万分失望。
等到众人再无什么可以乱扯,再无什么可以说道说道的时候,场上也安静了下来。此时的宁成,失望之色毫无掩饰,场上一时间,沉闷了下来。
“对了!还有孟哥呢!”忽然有一人,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看向了一旁喝酒喝得不亦乐乎的粗犷汉子,“孟哥,你之前不是跟咱们抱怨收成不好,就弄回来一个两只眼睛都不一样的奴隶吗?说说呗!”
这是,宁成的心又开始急速跳动了起来。又一丝希望渐渐升起。期待地看着孟哥。
孟哥又是一大碗酒下肚,舒服地打了一个酒嗝,扫视了一眼在场的人,一脸郁闷之色。“那个小奴隶?嗨,真特么的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