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黎看着前方的石桥,想起了自己质问温九儒的画面。
想来自己也没什么道理,自己想要江满行回来,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跟他如此相似的人,就好像抓到了一颗救命稻草,死死抓住,也不管不顾。
说起来温九儒的行为一直都很奇怪,有时候熟悉的好似江满行就在自己身边,有时候又会陌生的好似重来没有见过这个人一般。
比起巧合,牧黎更喜欢缘分这个词。
牧黎想到了自己逝世的父母,晶莹的泪光在眼里打转,顺着脸颊,沿着棱角分明的下颚,落到血红的衣领上,看不清痕迹。
牧黎攥紧拳头,目光更为坚定。
“之前让你预定的那批白灵玉怎么样了?”牧黎微垂着眸子,右手食指和中指交错的敲打在石桌上,发出闷闷的声响。
“这是新来的一批货,请您过目。”
花携黔双手呈上,檀木盘上稳稳的摆着两个通体雪白的石头。
牧黎抬起头,随意地扫了一眼,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花携黔注意到了牧黎微微发红的眼眶,却很有眼力见地什么都没有说,缓缓退下。
牧黎最近总是频繁地出现在各大门派,已经引起了很多暗势力注意。
自从神秘醉仙阁阁主突然出现还在比试擂台上大显身手,那傲慢不屑,不可一世的态度。
但这位名人好似一点也不关注,紫香阁,金医阁,醉仙阁,黑武堂,连紫竹林都去过。
冥冥之中,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往不可控的地方发展。
牧黎沉迷在黑暗中,享受着黑暗带来的静谧。
天黑了,牧黎没有点灯,就坐在石凳上,一动不动地发着呆。
园子里隐隐传来的花香伴随着风,温柔地抚着园里的一草一木。
牧黎又坐了一会儿,才缓缓起身,她要正大光明的在醉仙阁酿酒。
是时候通知许青儿将地窖里的酒转入醉仙阁了。
牧黎看着地窖里放着的一排排白灵玉,这才没多久,就快收集好了。
侨香园的白灵玉她看了,并没有什么问题,但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被她忽略了。
但时间的紧迫已经不容得牧黎去细想,昨天她在紫香阁附近发现了迷倚居的痕迹。她得加快手上的动作了,这一次,不许失败。
牧黎敲了敲熟睡的某鸟,“花儿~给我送信去。”
某鸟十分不乐意某人扰乱了它的清梦,但还是不情不愿的充当了牧黎的信鸽。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竟然让它这只堂堂的鹦鹉去当信鸽,当然它绝对不是怕主人把它吃了,纯粹是因为它比较有责任心。
牧黎将小纸条叠好放到小花的小爪子上,又摸了摸它的小脑袋瓜子,“去吧。”
紫竹林的深处,一间不起眼的草屋,门内早已积满了灰尘。
古意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指,左手轻抚了一下右手,眼里有着禾書看不懂的情绪。
“主子,你真的决定要跟迷倚居作对了吗?”
古意停了手上的动作,抬眼望去禾書,眼里充斥着一股寒意。
“不是的,主子请恕罪!”禾書意识到自己话里的谋反之意,扑通跪在了地上。
“怎么,是迷倚居的日子太好了,都让你忘了自己的本了吗?”古意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加重了自己的语气。
“主子的恩情,禾書没齿难忘,一日为主,终身效忠于主。”
“要是我再听到你说这种话,你就不用回来了,起来吧!”古意拂了拂袖子,坐直了身体。
“上次叫你做的事情,都做好了吗?”古意抬眸注视着禾書。
“做好了。”
“那他有没有发现?”
“报告主子,并没有发现。”
“嗯,退下吧。”古意向禾書挥了挥手,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近来迷倚居有些许动乱,温九儒也才刚接手迷倚居不久,这还没过多久,就有人在闹事。
残影身后跟着两名随从,随从手里不知拖着什么东西,黑乎乎的一团,看上去像一具尸体。
“就扔在这。”残影向两名随从摆了摆手。
扑通一声,那团黑乎乎的尸体就被扔在了地上。
“这~这是谁的尸体。”一旁站着的人都禁不住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发出了一声惊呼。
这时他们才看清楚这团黑乎乎的东西是什么,这是一具粘满了泥土的已经腐烂了的尸体,爬满了乳白色的蛆虫。
一看就是刚从从土里刨出来的,单单从尸体上根本看不出这具尸体的主人长什么样。
“以后,要是谁敢做出背叛居主的事,这就是下场!”残影指着那具尸体,冷冷地说道。
“居主~臣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以表臣的衷心啊!”楚宴扑通跪在了地上,狠狠地磕了个头,瞬间老泪纵横。
“是啊,居主~”其他人见状,也跪在了地上。
“欧?真的?”温九儒大手一挥,从石椅上走到了石殿的中央,居高临下地看着趴在地上的众人。
“自然是真的啊,居主~”楚宴又狠狠地磕了个响头。
“那我要你去死,可以吗?”温九儒不咸不淡地说着。
“这~这”楚宴抬起头,颤颤巍巍地起身。
楚宴站起身,正要向一旁的柱子冲去,被温九儒一把拦住。
“诶~我开玩笑的,爱卿这么衷心,我怎么舍得让你去送死呢?”温九儒帮楚宴理了理袖子,脸上挂着温柔地笑容。
却只有楚宴才知道这笑容有多么的阴森可怖。
“好了,众爱卿,退下吧!”温九儒放下了手背在身后,摇了摇脑袋,轻轻地说道。
一众人屁滚尿流的离开了暗室,深怕再多待一秒就会触到这大魔头的眉头,一不小心这小命就没了。
等众人离开后,残影才开口道“主子就这么放过了他吗?”
“不急,我倒要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们要放长线,钓大鱼。”温九儒微勾了勾唇角,这次,他一定要将那背后之人给抓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