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那把声音一直提到清风特警队,所以我才会过来……”
白嵘眉头一挑。
“还听到过什么?就说听过最让你觉得不可置信的,说说看?”
陈小彤皱了皱眉,挣扎要不要说出口,这种事说出口肯定会直接被当成神经病吧?到时就不是去看心理医生那么简单了。
“你可以相信我。”
陈小彤看着眼前白净好看的男人,对方全身上下莫名有一种说不清的让人安心的感觉。
“傀兽将会在明年二月一举进攻地球。”
原本还有些柔弱的女孩,从坐下到现在脸上的表情不停变换,此刻她眼里闪过的却是一种坚定,但是一闪即逝,随即又被自我怀疑取代。听到陈小彤的话,原本还挂在白嵘嘴边的笑容一点一点的收起,脸上的神色前所未有的严肃了起来,最后白嵘眉头微蹙,看着陈小彤的眼神莫名认真,别说,那样子还挺凶。
听到陈小彤的话松萍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白嵘此时的反应吓了一跳。
是要骂人了?
白嵘向来都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嘴角永远挂着懒洋洋的微笑,眼里写着的都是吊儿郎当,松萍没有想象过白嵘严肃的样子,也想象不到,但是此刻,松萍突然觉得,一直以来五官线条柔和的白嵘,原来,用剑眉星目这样的形容词来形容也不为过。
这样的严肃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威严,让人忍不住挺直身板,谨言慎行。
然而白嵘此时却是在神识里喊起了星球意识。
“觉醒者?”意识里,他这样问着。
“我哪儿知道?”
“神特么不知道,你的星球你的人类你不知道?啧,算了,你不靠谱也不是两天的事了,一边去一边去,我自己搞。”白嵘深深的鄙视让星球意识瞬间就咆哮了起来。
如果地球意识有脸色,此时大概是红中带绿,红色是气的,绿色也是气的。
唉,我就是一个劳碌命啊——白嵘这么想着,然后开口:
“闭上眼睛,回想这个客厅的一切。”
陈晓彤和松萍两个人原本都以为白嵘要骂人了,结果一开口却让两人反应不过来。
陈小彤愣了愣,也没多想,照着白嵘的指示闭上了眼睛,以自己为中心点开始回想客厅的细节。
此刻自己坐着的三人暗红皮沙发,前方是一个黑色的玻璃茶几,沙发和茶几底下铺着白色的羊毛毯,羊毛毯覆盖了大半个客厅的地上,茶几对面则是一个和茶几同款的摆设桌,桌上放了几个简单的摆设品和电视投影器,摆设桌旁边的透明柜子里放着一些奖状、奖杯,再过去……
客厅的场景在陈小彤的脑海里逐步清晰起来。
“电视投影器什么牌子?”白嵘的声音响起。
陈小彤轻轻皱了皱眉,没有回答,眉头越皱越深,“我没看到电视投影器的……”
“想。”
白嵘的声音不容置疑,莫名威严的声音不容人质疑。
陈小彤脑海里的客厅很是模糊,以自己为中心开始还算清晰,越往外描绘便越模糊。电视投影器是什么牌子?脑海里的画面一转,精神全集中在那支黑色的投影器上,小小的长方体只有大约八寸长两寸宽,纯黑色的机体根本看不出什么牌子。
脑海里的画面不停拉远,然后放大,陈小彤前所未有的集中,但是任凭她如何努力,都看不出也想不起投影器的牌子。
细碎的汗珠开始布满在陈小彤的额头上,她皱着眉说不出的莫名着急,原本让人感觉无比安心的男人画风突变,说不出的严厉让她有些喘不过气,焦急的在心底自问:到底是什么牌子??
“威凌牌。”
一把空灵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陈小彤说不出的震惊,瞬间就想要张开眼睛,但是只是一个想法冒上心头,根本还来不及拉开眼皮,男人的声音便及时响起:“不要张开眼睛。”
她硬生生的又闭紧了双眼,但是心里的震撼却无以复加。那把声音,竟然回答她的问题?!那把偶尔出现的声音向来都是没头没尾的,有时突然就会有个句子冒出,有时甚至只是一个单词,她曾想过,自己是不是不小心打开了什么莫名的接收频道,可以听到地球上某个人的心声或对话?
但是,但是地球上究竟有谁会说出傀兽将在明年二月进攻地球这种话??
而现在,那把声音也听到了自己的声音,还回答了自己的问题?
“所以,投影器什么牌子?”
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陈小彤此时心里的震惊。
“威凌牌……”
“嗯。现在想想,我长什么样子?”
七三分的发型,刘海细碎的盖在额头,白得不合理的肤色,黑色的瞳孔,直挺得鼻梁,挂着一丝慵懒笑意的嘴角……白嵘的模样在陈小彤脑海里越发清晰立体。
“告诉我一个词。”
陈小彤皱眉,“什么词?”
嘴上和心里同时问出一个问题,男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但是她听到了答案:冥焱。
那把声音……那把声音竟然又回答了她的问题。
“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陈小彤张开眼睛,此时的她有些狼狈,秀丽的脸庞上挂满了汗珠,她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竟然流了那么多汗。眼前的男人又恢复了一开始时她看到的那个样子,那个有些慵懒但是友善的样子。
“所以,什么词?”嘴边挂着轻轻的笑容,男人歪着脑袋,看起来好像肯定自己回答得出似的。
“冥焱。”
两个字轻轻的从陈小彤嘴里滑出,那一瞬间,悲伤在白嵘的眼里一闪而逝。
松萍盯着白嵘,从白嵘接过话语开始便没再说过话。刚刚那一瞬间,白嵘眼底闪过的黯然被她敏锐的捕捉到,但是看着白嵘接下来若无其事的通知陈小彤被录取,让她迟些时候收拾东西搬过来清风,松萍却又疑惑不已,难道真是自己看错?
把陈小彤送出别墅,松萍抱胸坐在白嵘面前,盯着人不说话。
“干嘛?”
“什么冥焱?”
白嵘脸上堆满欠揍的笑容,每次他要搬出机密那套说法的时候就是这个表情,松萍早看透这无赖了:“是机密就算了,只是你越过我这个老板娘乱请人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好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