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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深夜惊魂(上)

“我既然是地产公司的人,也就需要为公司打算。”方尚懿并不急于上前,反而是用起了“怀柔政策”,希望可以通过凡人的手段来和平解决这本来就不是很严重的问题,“这座屋子是我们公司的,然而后面那块地将来要建设成度假村,只可惜这屋子发生凶案已经让我们措手不及了,如果还因为我的原因被别人以为这屋子是鬼屋的话,那么度假村的计划将要压后甚至夭折,而我不可避免的要负上责任。我想你如此美丽的小姐,总不希望我会因为你拍下来的东西而丢了工作吧?”

“你不丢工作那么我就要丢工作了!”没有丝毫犹豫,何纾颜理直气壮的说道,“帅哥你那么帅,一看就知道是高学历有后台的金领人士,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三流大学毕业生,好不容易在一百多个应聘者里奇迹的被录取下来,并且要安全的度过没有薪水的三个月试用期。三个月的试用期眼看就要过了,如果我没有半点成绩的话就会被辞退,今天难得拍到的东西就是我的‘救命草’,难道帅哥你就忍心看着我这个没高学历没后台没外表的小女生因为你把DV抢走了而被辞退,找不到工作的话我很可能会沦落街头、误入歧途,甚至陷入火坑、万劫不复。”

何纾颜看起来容貌秀丽,可是在风若惜那样的狐仙美女面前完全不能与“美女”沾边,可是方尚懿却没有想到,何纾颜这么一个平凡的凡人女子竟然有这样的好口才,直接把自己被辞退以后的人生变成了教育片,并且向风尘伦理片的方向直接飞奔而去!现在放眼看过去,她双眼含泪,摆出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架势!

“帅哥,你会怜香惜玉的哦。”何纾颜那一双泪眼含情脉脉的盯着方尚懿,那样的神情已经说明,如果方尚懿敢摇头,她就用眼泪淹死他!

好言相劝的“怀柔政策”明显行不通,方尚懿并不明白何纾颜的执着,一个年轻女孩来到凶案现场,很可能会落入坏人的手中,只是为了那么一段DV视频,她完全没有必要把自己的身家性命财产都搭进去吧,甚至还可以置他这个帅哥于“死地”而不顾?

其实并不是方尚懿不够魅力,只是对何纾颜这样一个无比平凡的社会新鲜人来说,一份稳定收入并且可以与自己喜好相结合的工作绝对比高攀一个帅哥来得重要,别说她可以完全不在意自己公开了视频以后会让方尚懿这个帅哥丢了工作,就算方尚懿没有了这份工作而下岗、负资产甚至跳楼自杀,也不会改变她要保留这份DV视频的决心!

人类是一种非常自私的动物,只要可以保住自己的饭碗,他们才懒的去管别人的死活!

方尚懿正想要上前抢过何纾颜的DV,虽然对于女人他还是抱有怜香惜玉的心态,想要绅士风度一点的和平解决,可是如果对方不合作,他不介意催眠对方,让她乖乖的哪里来就回到哪里去!

就在方尚懿刚挺直了那靠在房门上的背脊,并且挑了挑眉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了什么,不理会何纾颜而是快步的走到了窗前,他刚好可以看见风若惜急急忙忙的走出了屋子的大门,在那辆黑色的奥迪车旁跑过,朝着来时的山林跑去。

风若惜虽然是有点笨,总要被萧玉麒吃得死死的,可是终究还是狐仙,方尚懿实在想不出夜深人静的时候风若惜干吗自己出了附近唯一可以栖身的屋子而朝山林跑去,难道说她比较喜欢在山林间露宿?

就像是要解答方尚懿的疑问一般,在风若惜跑出屋子的转眼之间,便有一个男人跟着出来了,只不过方尚懿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那个人,何纾颜便一脸好奇的凑了过来并且一边把手中的DV打开举到了窗前,一边忍不住好奇心的催使往外探头探脑,却又胆小害怕被屋外的人发现她在偷窥一样鬼鬼祟祟。

“那是萧玉麒啊……我就觉得他们两个人关系不简单,去看计划是假的,大夜晚的看什么计划书,那大男人主义的萧玉麒和小女人的风若惜看起来还是蛮般配的,可是大男人主义过多了,小女人还是会闹别扭的!”

“萧玉麒会看上风若惜?”听着何纾颜的话,方尚懿哑然失笑,低下头来的时候目光不经意的扫过了何纾颜那刘海之下露出的眼睛,那么一瞬间他竟然看见了何纾颜眼皮上有着细细的伤痕,那伤痕或许用凡人的眼睛来看是看不到的,可是他不是凡人,他擅长催眠,其实这是扭曲时间的法术,这样的法术不仅仅可以恢复那已经断电的屋子的电源,还可以使他随时不经意的看见凡人的身体曾经受过的伤痕。

凡人就如一颗在向前滚动的石头,石头需要通过与地面的摩擦才能前进,然而摩擦也必定带来伤痕,所以凡人的成长过程之中也伴随着身体上的受伤,比如说小孩子在学走路的时候必定跌倒一样,只是何纾颜身上那些细小却密密麻麻的伤痕怎么看也不像是成长过程中留下来的痕迹!

那样的痕迹是被利器伤害以后留下的痕迹,只是方尚懿看见那被杀人凶手残害致死的冤魂身上的痕迹似乎也没有何纾颜身上的多,然而那冤魂毕竟是已经死去了的人,可是何纾颜却活着!

和凡人不一样,方尚懿的生命很漫长,可是他很害怕受伤,因为就算有法术可以治疗身体上的伤害,可是那样的疼痛却不是用法术就可以磨灭的,所以他一直很小心的爱惜着自己的身体,可是面前这个凡人女孩身上却有着无数的伤痕,看着就让他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发现方尚懿紧紧的盯着自己,何纾颜心里一慌,手中的DV竟然因为她没有抓稳而摔到了地上!

那么一瞬间,她以为他们之间出现了一道裂缝,又或者是别的什么……

何纾颜刚想要俯身捡起那台DV,却不料方尚懿的动作比她更快一步把那DV捡了起来。

看着方尚懿把那存着自己辛苦努力得到的成果拿在手中,何纾颜就几乎要尖叫起来:“把我的DV还给我!”

其实方尚懿并没有乘人之危的意思,本来他只是想要给何纾颜捡起来而已,虽然他有很多方法让DV里的东西消失,不过现在他并不是在打DV的主意,可是在听见何纾颜的话以后,他心里却冒出了那么一个想法,他想知道的是何纾颜为何满身都是伤痕,为何在受了那样的伤以后她还会活着,带着满身的伤痕痛苦的活着,可是却要摆出一副“我很快乐”的面孔,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欺骗自己呢?

“还给你可以,不过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方尚懿晃了晃手中的DV,然后露出了微笑来,只是他那应该很帅气的微笑此时此刻在何纾颜的眼中看来和魔鬼诱惑人时露出来的表情相差不远,那完完全全是通过诱惑把人拐骗去卖,然后还会让那个人乖乖为他数钱的恶魔的诱惑!

虽然觉得被欺骗的机率比较高,可是何纾颜还是不得不委曲求全的点了点头:“好吧,你问完了要把DV给我,绝对绝对不能弄坏它,我可是花了不少钱才买到的呢……”

把手中的DV机放到了身旁的小桌上,方尚懿这样做是为了表明自己并没有意思用DV来威胁何纾颜,他不承认自己是英雄,可是至少是一个君子:“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受过重伤?”

何纾颜也猜测过方尚懿到底会问出什么问题来,只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居然问出这样奇怪的问题来!

受伤吗?何纾颜低下头去看了看自己的身体,除了那因为穿了迷你热裤而露出来的两条腿被蚊子咬得红斑点点以外,她的身上似乎没有伤痕吧?被蚊子咬了……这不能算是受伤吧?

“我没有受伤啊,就是被蚊子咬了……”何纾颜一边轻声说话,一边忍不住伸出手去搔了搔膝盖上的红点,本来她分心了就不记得被蚊子咬了以后痒痒的烦人感觉,可是被方尚懿这么一提起,现在她要忽略也难!

“可是……你身上有很多伤痕啊。”方尚懿忍不住靠近何纾颜,伸出手去轻轻的抚过了她的眉目,“这里也有,密密的,细细的。还有你的手臂,双腿都有伤痕,甚至在伤痕之间还有着皮肤干枯的皱褶,这不是受伤是什么?你到底怎么把自己的身体弄得如此伤痕累累?”

眼睛、鼻子、下巴,甚至手臂和双腿,这些露在外面的部位不是被利器所伤留下的痕迹就是干枯的皱褶,那些东西到底是怎么模样何纾颜又怎么会不清楚?只是这些东西应该全部都消失了啊,方尚懿怎么可能还能看见?

何纾颜满脸惊恐的往后退了几步,却不记得自己身后已经是床,在她的脚后跟踢到了床的时候不得不一屁股的坐到了床上:“你……你怎么可能看见,那些明明都已经好了……”

“我如果要看的话,是可以看见的。”方尚懿并没有多做解释,他其实不是一个喜欢挖掘别人私隐的人,可是看着何纾颜这副模样,他却有一种怎么也不能置之不理的想法,仿佛就在何纾颜撞上他的那么一瞬间,他就感觉到了对方有一些不一样的地方,只是那个时候他没有使用力量去看何纾颜,而是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DV上了,“你刚才答应过我,会老实回答的。”

何纾颜狠狠的瞪了一眼方尚懿,这个就连“见鬼”的时候都会快乐的笑着的年轻女孩此时此刻却有一脸悲伤又愤怒的神情,那样含着泪的哀怨眼神,使得方尚懿有一种错觉,就像自己是那个欺负小女孩的大坏蛋一样,其实……其实他不过是关心她!如果是受伤的话,那样的伤他可以给她治好,那么……总不会带着满身的伤痕了。凡人的身体很脆弱,这么多的伤痕会在凡人年老以后对健康造成影响,所以在年轻的时候就需要及时治愈。

“我这不是受伤……”何纾颜缓缓的低下头来,“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在大学即将毕业的时候,我们这些应届毕业生就需要开始找工作,我念的是传媒专业,在电视台工作一直是我的梦想,我只不过是为了实现梦想,才会让自己变成这样罢了。割双眼皮、整鼻、整下巴、抽脂、整形……虽然没有完全改变自己的脸,可是我全身上下都做过整形手术。我是不做不行的,一个体重快到两百斤的丑女是找不到工作的。我还记得在第一次去面试的时候,对方和我说他们要请的是文员,不是相扑手。一开始的失败我也没有放在心上,可是不管我的成绩比别人好多少,都不会找到工作,因为别的女生都是身材苗条,打扮得花枝招展,而我满脸麻子,小眼睛,厚唇,双下巴,水桶腰,大象腿……我不是没有试过减肥,可是却减不下去,所以最后我决定抽脂整形。纵然我的父母开始很反对,但是我依然是偷偷的拿着自己多年的存款到整形医院去。我花了大半年的时间才能变成这个模样。在我治疗期间,的确是一个满身伤痕,皮肤干枯的丑女。你看到的……就是那个时候的我。”

说到这里,何纾颜却突然收起了原来悲伤愤怒的的神情,抬起头来对着方尚懿淡淡一笑,“或许在很多人的眼中我这样做很笨,那样的手术很痛苦,手术之后每一次的治疗也很痛苦,我要除了换药清洁以外,每天二十四小时穿着一件把人裹得喘不过气来的造型衣长达半年的,每天吃药打针。在割双眼皮、整鼻的手术之后,伤口痛了好久,我却要忍耐着不能用力呼吸,不能流眼泪,否则伤口会发炎。虽然那大半年我过得很痛苦,可是我熬过了,所以我瘦了,漂亮了,可以穿自己喜欢的短裙,短裤,可以在面试的时候和别的女生公平竞争了。就算那个萧玉麒会很毒舌的讽刺我在荒山野岭也要穿短裤喂蚊子,可是我还是认为这些我辛苦换来的美丽,如果不展现出来,那么还有什么意义?”

其实,何纾颜没有后悔过,因为在那样痛苦的过程之后,她换来了自己作为女性的尊严,没有人敢叫她“恐龙”或者“猪扒”,也没有人会在看了她一眼以后直接把她的简历丢进垃圾桶,说他们不是要请相扑手,更不会在她走进女装店铺想要买衣服的时候,别的客人压着声音笑,然而销售员就用很抱歉的语气说没有那么大的衣服……

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魔法玻璃鞋的,她这样的灰姑娘如果没有足够的努力和付出是不会改变什么的,更不会得到可以遇见王子的机会,所以现实逼迫她不得不去改变。

现在再也没有人欺负她,再也没有人鄙视她,再也没有人嘲笑她,她可以和别的女生一样穿漂亮性感的衣服,可以光明正大的去买化妆品,可是享受被男生追求的快乐,所以……那样的痛苦都是值得的,如果她依然是那个又胖又丑的女生,那么在方尚懿见到她的时候就不会用那么温柔的语气和她说话,甚至为她作诗,更不会担心她的安危把她留在屋子里,因为那样和恐龙一般丑陋的女生连鬼魂也不愿意靠近!

丑人的心情,像方尚懿这样的天独厚的俊男又怎么会明白?

听了何纾颜的话,方尚懿微微皱眉,他并非真的不能理解何纾颜的心情,因为不管是凡人还是别的什种族,他们都本能的追求美丽,其中女性更为明显,只是他依然认为,只是为了变漂亮而如此伤害自己的身体始终是不明智的选择。

毕竟……

“人的寿命很短暂,所以你受了那么多痛苦而获得的美丽和时间一样都会转瞬即逝。在你不再年轻的时候,你的衰老会比别人快很多,衰老以后会患上的疾病也多得多,你还要承受更为难熬的病痛直至死亡来临,这样……值得吗?”

方尚懿没有再急于靠近何纾颜,他明白面前这个年轻的女孩所受过的伤害远远不止身体上的伤,那样的疼痛记在心中,变成了一道即使小心翼翼的呵护依然会裂开的伤痕,很深,刺痛……

“至少现在我觉得很值得。”既然已经把自己最大的秘密说出来了,何纾颜也不再有所顾虑,她从床上起来,绕过了方尚懿去拿DV,她已经老实回答了方尚懿的问题,那么她自然可以取回自己的DV,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她拿起DV机的时候就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大概因为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被别人揭发了吧……

“放心吧,关于你的事情我不会说出去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方尚懿也有点后悔追问何纾颜这些秘密,因为他知道了何纾颜的过去以后,心里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就连以前他受了重伤几乎死去的时候,也没有现在这样郁闷的感觉。

“可是我会。”把DV紧紧的搂在怀里,何纾颜看着方尚懿一字一句的说道,“你会让挂画漂浮在半空之中的事情,我会如实报道,这将是我加入电视台的第一份成绩。”

把风若惜赶出了房间以后,萧玉麒才走向阳台,他的宠物黑猫小雪正趴在阳台的地板上,然而被小雪压在身下的正是那本《完全凡人伪装手册》!

虽然在从风若惜的手中抢过来的时候,萧玉麒就觉得这本书很讨厌,什么叫做“完全凡人伪装”,难道就是生怕别人不知道风若惜不是人类吗?只要风若惜是狐狸精的事实曝光,绝对让那些利欲熏心的人类不择手段的抓到她的,如果只是被当成怪物让人观赏,那么她还可以当一回明星,可是如果直接送到了研究院去被解剖切成了一块块,就算风若惜她已经得道成仙,也不见得可以把自己给一块块的拼起来!

想到这里,萧玉麒不顾黑猫小雪是否在看身下的书,他就俯下身来一把从小雪的身下拿起了那本《完全凡人伪装手册》,紧接着便转身走除了阳台,坐在床上随手翻开了那粉红色的书看了起来。

《完全凡人伪装手册》第一条——便宜要贪,闲事莫理。

在那第一条的标题之下,还有着很详细的解释,从如何在超级市场里选出最便宜最实惠的商品开始,一直到如何在公司里找到可以贪的小物件都光明正大的列了出来,看着这些,萧玉麒总算明白与风若惜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要求风若惜不能擅自带走属于公司的东西,气得风若惜要扑过来勒死他是为什么了,现在想来,风若惜实在是够笨的。不过关于“闲事莫理”这里,书上明确写明作为神仙就需要保护凡人,所以这一条可以视情况而放宽范围,这就是为什么在公司的洗手间闹鬼时,风若惜会挺身而出,以及在遇上杀人犯的时候,风若惜会救他了,这样看来虽然这本书有误人子弟的嫌疑,可是也没有违背神仙的原则。

《完全凡人伪装手册》第二条——据理力争,破罐破摔。

在详细的解释了第一条的内容以后,接下来的第二条让萧玉麒不由得一愣,因为它写明凡人其实是一群很胆小怕事的群居性动物,在他们会“据理力争”的时候多半已经处于破罐破摔的情况之下了,就像风若惜当时也认为自己一定要被裁员,才会那么粗暴的踢开了他人事部经理办公室的大门吧?

《完全凡人伪装手册》第三条——随波逐流,千秋万代。

萧玉麒苦笑,这本书倒真是害人不浅,然而所谓的“随波逐流”这一点之下还详细的解释了如果要在公司中安全的渡过凡人职员生活体验期,就需要懂得随波逐流,行事低调,在不引起任何人的非议以及仇视的情况之下让自己的存在感变得稀薄,这样就算裁员也不会让上司记起自己。或许这样“小事不管,大事不用管,重要事专家来管”的小职员心态的确是一种职场的生存之道,可是对上了萧玉麒这个要求就算是一块纸巾也需要物尽其用的上司,不管风若惜怎么躲也躲不过他对每一位职员的个人资料到工作业绩记录档案都一页页看的彻底研究的。

看完了第三条,萧玉麒已经看不下去了,这本书或许是光明正大的揭露了凡人的人性甚至现今社会的一些潜规则,可是却带有一种误导的性质。如果每一个凡人都用和这本书里说的一样,或许半个世纪的时间就足够让人类互相残杀而绝种了,那个时候神仙就不需要再下凡体验凡人生活了,因为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人类。

把手中的书盖上随手放到了床头,萧玉麒发现黑猫小雪已经从阳台走进来,躺在地上看着自己,那双金绿色的眼睛似乎有着一种难以言明的情绪,萧玉麒没有去深究,因为他考虑着如何对风若惜说明白,她是绝对不能让这本书来当作她学习融入凡人生活的指导手册,因为这本书只会让想要偷懒的人变成真正的米虫。

更重要的是他最讨厌米虫,所以风若惜不能成为米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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