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荣加紧步伐,快速跟上全烈和东方恒。
“全烈,能想办法搞到车吗?”
“嗯,可能暂时没有办法,现在我不敢联系手下,我不能确定他们还可不可靠。”
“你混了这么多年,连个心腹也没有?”
“怎么了?我要做的事情很多的,那有时间培养心腹。”
边说边走,三个人都在绞尽脑汁的想办法,毕竟靠走路那是真的不靠谱。
快要走出韶街的时候全烈像是想起了什么,带着东方恒和杜荣向路口右面拐,前面五十多米赫然是一个停车场。
全烈边走边问杜荣:“我记得你说过你开锁技能很好,开车锁也算是开锁吧?”
杜荣听完愣了,止住了脚步。
全烈往前面又走了几步,突然发现杜荣没有跟上来,扭头看到杜荣站在那里发愣。
全烈拉住东方恒,走回到杜荣身边问:“怎么了?”
杜荣没有回答,只是下意识的摆了摆手,全烈疑惑的看着杜荣。
在杜荣的意识海里,杜荣翻找着自己的记忆。
开锁,对啊,我会开锁的,我怎么忘了?
我都会什么?射击,不对,这不是我的能力。
七星拳,这是什么鬼,我什么时候会的。
项链......
杜荣猛地意识回归,左手摸向胸前,脸色变得惨白汗流浃背。
拉开火红火红的T恤低头看,红心A的项链没有了,可自己根本没有意识到项链没有了。
最后一次抚摸项链,是什么时候?
该死的,
到底是什么时候?
黑达死后,项链就没了,就像从来没有过项链一样。
还有那双看向自己的眼睛,会是谁?是杨锦荣吗?
全烈突然双手搭在杜荣的肩膀上晃动着他,口里低喝道:“你怎么了?杜荣,看着我,你怎么了?看着我~~”
杜荣抬头,满面惊恐,扭曲的面部表情惊呆了全烈。
全烈下意识的松开了手,嘴里喃喃着:“看着我~~杜荣,看着我~~”
东方恒等不及也反身转回来,看到杜荣的表情吓的差点叫出来,泪水瞬间蓄满眼眶,东方恒拉着哭腔:“唔,杜荣,你怎么了?”
全烈回神,盯着杜荣慢慢的说:“兄弟,你怎么了?看着我,告诉我,怎么了?”
杜荣喘了长长一口气,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呼出,咽了口唾液后缓缓的说:“没事?我发神经啊。”
“呼~~~”杜荣吹了一口气,接着问全烈:“你刚才说什么?”
全烈说:“我问你,怎么了。”
“不是这句,还有。”
“看着我,告诉......”
“对,就是这句。”
全烈哑然,这也算一句?
杜荣看向东方恒,笑了笑说:“美女,带镜子了吗?”
东方恒摇了摇头,全烈却拍了拍杜荣,指着路边的一辆丰田皇冠。
杜荣活动了一下双手,四处张望了一下准备下手开车锁,但是全烈又拍了他一下。
“呀,你拍什么啊,我这不是准备一下吗。”
全烈没好气的说:“后视镜啊,你不是要镜子吗?”
杜荣“哦”了一声,不好意思的朝全烈一笑,转头看向车的后视镜,笑容顿时收了起来。
是的,
就是这双眼睛。
原来那双冷冰冰的眼睛就是自己的眼睛。
刹那,杜荣的意识进入了一个圆形通道,记忆的画面布满通道的墙壁上。
意识突然静止,杜荣感觉悬在半空,无边无际的空旷却光亮温暖。
没有了链子的红心A链坠硕大无比,在眼前却不可触摸。
骤然摊开的链坠,一个美丽女人怀抱着一个孩子,满是笑容的脸上写满幸福和满足,她像是拥抱着全世界。
“荣仔乖啊,不哭,把这张照片放在身上,妈妈永远都在你身边。”
“呜呜,我不要照片,我要妈妈……”
杜荣曲卷着身体,口中发出节奏单调的呜咽,“妈~妈~妈~妈~~~”
久久回荡,空旷依然,只是悲伤在蔓延
……
看着泪流满面的杜荣,全烈手足无措。
东方恒默默走上前去,抱住杜荣,抱着这个流着泪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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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别离,求不得,活在世间,无能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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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烈看着,看着,痴痴的看着。
突然一阵喧嚣传来,街道对面几个混混在对阵,叫骂声是一声高过一声,唯恐声音太小弱了声势。
全烈抬头看着他们,却想着陆建强的话,开口无声:“你还年轻,有大把的人生可以过,你听了吗?”。
“呵呵呵呵……咳咳……”全烈笑的咳嗽了起来。
咽了口唾液止住咳嗽,全烈神采飞扬的对着杜荣大声的说:“路,都是自己选的,所以跪着也要走下去。看什么?你说的吗。”
杜荣闭上眼,睁开后却又低头,蹭向东方恒的肩膀,抬头笑着说:“这你都信,我听别人说的。”
全烈瞪着双眼说:“我信你呀,兄弟。”
两人相视而笑,大笑,不止。
东方恒看着这两个男人,可爱的傻瓜哟。
“你们很吊啊,笑屁啊。”瘦瘦的身材,头发五颜六色,鼻子上穿了个鼻环,踏着嚣张跋扈的步伐走到全烈面前,伸着头就像乌龟一样:“小白脸,你很吊啊,混哪里的?认不认识我韶街花鼠哥?”身体晃动的是张牙舞爪:“我给你讲,在这条街上惹我花鼠哥,就是惹了天大的麻烦,但是我今天心情好,给你两个选择。给你留个面子,你拿两万块请兄弟们喝酒。你要是不要面子,就打你个三天开不了工啊。”
见全烈没有说话,花鼠哥以为全烈被吓坏了,得意的看向杜荣和东方恒。
看到东方恒的那刻,花鼠哥明显眼神一亮:“呀哈,美女,花鼠哥带你兜风哦,看到没,那个摩托,哈雷啊,兜风很爽唉。”
全烈和杜荣相视一眼,饶有兴趣的看着那边的摩托车,两辆哈雷停在那里。
杜荣问到:“花鼠哥是吧,那两辆哈雷都是你的,你好有钱啊。”
“有个屁的钱,卖屁股借的。”平头,飞车服,黑T恤上白色骷髅头,这个平头飞车爱好者,显然是花鼠哥的对头。
花鼠哥被激怒了:“混蛋,你TM才卖屁股的,我找兄弟借的碍你什么事了?”
平头飞车爱好者不屑的回道:“花鼠尾,你想再躺床上半个月吗?”
花鼠哥怂了,一幅我不和你计较的表情,对着东方恒又说道:“美女,兜风去啊,我很强的哟。”
平头飞车爱好者接话:“是外强中干吧。”
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刨除花鼠哥,都笑了起来。
花鼠哥似乎被激怒了,反手掏出了一把弹簧刀,“噌”的一声响,刀身弹了出来。
对着平头飞车爱好者叫嚣:“你找死啊,飞车仔。”,边说边挥动弹簧刀,毫无章法,周边的人赶紧散开生怕被误伤。
杜荣跨步向前,经过全烈身边用胳膊蹭了全烈一下,全烈会意。
只见杜荣来到花鼠哥身后,侧身一靠,跟他左肩靠右肩,花鼠哥一个趔趄,向左边倒去,将倒未倒之际,杜荣左臂伸出,左手呈握手状,左臂伸直下压,左手握住花鼠哥握刀的右手,杜荣左手紧握,左臂发力向右一拧,花鼠哥“嗷”的一声,右手松开,弹簧刀落地。
飞车仔很是机灵,看到杜荣的作为,又看到全烈向他走来,意识到他可能也要遭殃。
只见那飞车仔一个俯身,捡起弹簧刀,头顶向杜荣,同时刀子向前捅去,很是凶狠。
杜荣的反应速度,是那飞车仔骑摩托也追不上的。
也没见杜荣有什么准备,突然出腿,正是模仿的拳佬的正踢腿,脚底和飞车仔的头顶相撞,飞车仔踉踉跄跄退了好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下。
摇摇头,眼神终于聚焦,飞车仔站起来,心里犹豫是冲上去还是扭头跑掉。
杜荣失去了耐心,右手往腰间一摸,随即举枪指着飞车仔。
一阵寂静,飞车仔一哆嗦,冷汗都下来了。
再看花鼠哥裤裆都湿了,不知道是吓的还是疼的,反正啊尿了。
杜荣说道:“摩托车钥匙。”
飞车仔二话不说,伸手掏兜拿出钥匙,伸开手平举着。
花鼠哥说话都结巴了:“在~~在~~在....裤兜里。”
全烈走过去从飞车仔手中拿过钥匙:“那辆摩托?”
“右边带尾箱的。”
杜荣收起枪对花鼠哥说:“拿出来。”
花鼠哥一激灵,赶紧掏兜拿出钥匙,杜荣接过钥匙走向左边的哈雷摩托,边走边叫:“东方,恒,过来啊。”
停车场出来一辆车,在杜荣走到摩托边上的时候车刚好开到,挡住了东方恒过街的路,面向东方恒的后车门突然打开,一个人跳下车搂住东方恒,顺势一扭身和东方恒一起倒到了车的后座上。
杜荣看到这一幕,飞身上前,边跑边掏枪对着轮胎开始射击,可惜开枪的时候车子已经加大油门窜出去了,根本没有击中,倒是警笛声骤然响起,这里离布朗特的诊室并不太远,枪声引来了警察。
杜荣没有发怒,情况也不容许,太多情绪只会让事情变糟糕,收枪反身跑回摩托车旁,跨步上车发动摩托,看了一眼全烈。
反应过来的全烈已经发动了摩托,见杜荣看过来,说道:“追”,声音很冷,看着身边的人,少了一个又一个,全烈觉得自己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