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日炎炎,酷暑难耐。
上云城街道两旁的柳树像病了似的,叶子挂着尘土在枝上打着卷,枝条一动也不动。
路旁的小贩有一搭没一搭的吆喝着,有气无力的晃动着手里的蒲扇。
在个边缘的角落,有一瘦弱的身影直勾勾的盯着不远处的包子店铺。嘴里不时低估着什么。
“这该死天气,真是热死个人。街上连个影子都没有,看来只能指望晚上吃上饭喽。”说话的孩子叫做浔河。
浔河是一条河的名字,至于小孩为什么也叫这个名字,其中也是有缘由的。
有一次小孩路过浔河,当时正饥寒交迫,眼看快被饿晕的时候,一条鱼从浔河中跳出,正好落在小孩的脚边,让小孩包餐一顿,以至于不被饿死。
小孩一直认为这是浔河的馈赠,所以为了记住这个恩情,便把自己的名字改为浔河。
浔河不算太高,瘦瘦弱弱。头发有些凌乱,衣服脏兮兮的,还带着几个补丁。
“不饿,不饿。我现在一点也不饿。”小孩嘴里一遍遍暗示自己,可惜一声声“咕噜噜”的声音一直没有停下。
“听说西城那边生意很好,要不要去那边碰碰运气呢。”
“不行,不行。西城是独眼的地盘,上一次就有一个人坏了规矩,被独眼打了个半死,听说还废了一只手。”
“偶尔一次,不会有问题吧。”
“不行...不行,如果被抓住会被打死的。”
“那也比饿死强吧,已经快两天没吃饭,如果晚上再没有”生意“,就真的要饿死了“
“要不然去试试?听说那边有钱人很多,如果成功,就能解决一个月的温饱问题”
“不行...不”
“那就去试试。”
小孩脑中两个想法天人交战了一番,最后还是去往西城的欲望占了上风。
上云城的西边与东边很不一样。只论繁华的程度,比东城强上十倍有余。
究其原因,还是西城存在着一个神奇的地方。以前那个地方没有名字,叫什么的都有:老井、古井等等。前些年城主下令改造,现在被称为春风亭。
春风亭的神奇源于,一年四季,温暖如春。不管是严寒、还是酷暑,进入春风亭方圆百十米,气温都如春季一般,清风徐徐,惠风和畅。
春风亭的兴建,带动了周围的产业。上云城各大有势力,各大财团都搬入西城,西城已经成为达官贵人的居所,尤其是春风亭附件的地方,更是寸金寸土。
浔河来到西城也被繁华的景象,看的有点发愣。还没来得及感慨,就被肚子里传来的饥饿感把他拉回现实。
虽然西城大部分地区也是被酷暑所包裹,但是路上的行人却也不少。
在青石铺就的长巷,看着悠闲走过的行人。浔河一双眼睛在来往的行人身上来回打量。
没多久,便锁定了一个略微发福的中年人。
中年人穿着青色丝绸长袍,手上戴着两个翠绿的扳指。与身旁的一个女人有说有笑的。看着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
既然找好目标,浔河也不再犹豫,径直朝着中年人走过去。中年人的注意力还是在旁边的女人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个小小身影。
浔河算好距离,看到快与中年人碰在一起的时候,急切的转了个身。
”小花,快过来,这里有。。。“。浔河转身朝身后喊道,而正好“不小心”的撞到中年人的身上。浔河在快要倒地的瞬间,左手快速伸出,从中年人腰间抓取到一个钱袋。
“哎呦...”
“啊..”
两声惊呼想起,中年人和妇人同时惊呼了一声。
“大...大爷,不好,不好意思。“浔河顺手把手里的钱袋,塞进口袋中。赶紧爬起来,对着中年人点头哈腰的道歉。
“你这个小...”刚想开口大骂的中年人,看到一旁的妇人,赶紧把脏话收了回去。
“好好看着点路,柳红没事吧?”既然为了维护形象,不能放生大骂,干脆不理眼前的这个毛孩子。关心起身边的女人起来。
“没事,没事。杨老爷,不要责怪这个小孩子了,他也不是故意的。”娇滴滴的声音响起,瞬间让中年人的怒气烟消云散。
“我怎么可能会和小孩子一般见识呢,小孩,下次走路小心点。没事了,你走吧。”扭头随便和浔河说了一句,便再次把目光放回身旁的女人身上。
“谢谢大爷,谢谢大爷。”说完,浔河像是受惊的兔子一样,跑着离开。
随着浔河逃着离开,周围又恢复了平静。好像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似的,当然如果这一切没有被在边角里的两个人看到的话。
不知道跑了多久,浔河终于停了下来,双手放在膝盖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呼,呼,呼。还好,还好。终于成功了,这下可以吃上顿好饭了。”说着,从口袋里吧钱袋子拿出来。
“哇,还真是不少。”看看手里银黄相间的银两,浔河两眼放光。脑中已经开始幻想出,要吃什么满足自己的肚子了。
“这些银两,我餐餐吃大包子,也够吃上几年的了吧。哼,非得馋死胖墩他们,让他们整天嘲笑我是个没爹媚娘的野孩子,”重新把钱袋子小心翼翼的装好,哼着小调往东城的方向走去。
“只要过了下个路口,就回到东城了”看着前方的路口,浔河悬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刚转过身进入左边道路,一只脚飞出狠狠的踹在浔河身上。瘦弱的身影,顿时飞出五六米。
“咳!咳!”地上的浔河捂着胸口,费力咳嗽着。抬起头来,看到的是几个破烂衣衫的小混混。
“小兔崽子,活腻了吧。敢来西城当扒手,不知道这是我们独眼哥的地盘。”其中一个青年撇着头,用下巴点着浔河开口。
“各位大哥,你们在说什么。当...当什么..扒手。弄..弄..弄错了吧。”此时浔河的心悬了起来,捂着胸口的一只手,悄然下滑,摸着藏在里面的钱袋子。
“行了,别装了。刚才你偷杨员外钱包的时候,我们哥俩就在现场,更何况,像你这种生面口的小乞丐,刚进入西城的时候,就有兄弟发现,注意起来了。”另外的一个小混混开口。
“大..大哥.大哥们。我是..是.第一次,钱袋子在这里。饶..饶了我吧。我真是第一次。”知道瞒不过去,浔河赶紧拿出钱袋子,双手递了过去。
“第一次哈,嗯?”一个看着像小头头的青年走出,身手从浔河手中拿过钱袋。一边发出疑问声。
“是是是,第一次。”浔河赶紧应声。
“第一次,难道第一次我们就会放过你吗?”青年玩味的笑了一下。
“不给你点记性,你能记得住。兄弟们打。”说完,青年率先动起手来。连踢带踹开始往浔河身上招呼。
五六个青年,接二连三的开始动手。有个甚至从一旁拿起一根粗壮的木头,丝毫不迟疑的打在浔河身上。
“啊,饶了我了。啊,救命啊。”惨叫声响起。
偶尔有路过的行人,朝着这边看了一眼,赶紧收回目光。装作什么也没看到。
“好了,差不多了”不知打了多久,小头目的青年叫了声停。
“你也别怪我,道上有道上的规矩。既然敢做,就一定有留下一只手的心理准备”看着在地上抽搐的浔河,青年狰狞一笑。从腰间拿出一把刀。
原本已经快昏迷的浔河,听到小混混的话语,看着对方手里的刀,顿时又开始反抗起来。
“哼,按住他。”
“求求你,求求,饶了我吧。真的不敢了,救命啊,救命。”
看着疯狂挣扎的浔河,青年脸色越发狰狞,抬手就要砍下去。
“啊,不要。”浔河嘶吼了一声,吓晕过去。
“哼,废物。”即使看到浔河昏死过去,依然没有停手的意思。
抬手,落刀。
“住手。”就在刀要落下去的时候,一道声音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