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西行,似乎并没有遇到其他人,好似这条路知晓的人很少,车马约半月才能到达西境。
次日,碧瑶睁开了眼睛,袁文啸并没有发现,她随即一笑,原来自己是在他的怀里,然后又将眼睛闭了起来,感受着在他怀里的温度。
她的嘴唇干燥起了痂,脸色也看起来很憔悴,浑身都有一种乏力感。
晨起的光透过车幔落入车内,袁文啸睁开了惺忪的睡眼,麻木的手臂搂着她,尽管此时他觉得浑身难受,不适感满满,但依旧没有松开手。
目光所及,皆是你。
她的脸色相比于昨日要红润的多,气息也平稳了不少,被这么一直盯着,她都有些不好意思,心慌乱了,以至于睡容也不自然,这微弱的变化都落在了袁文啸眼里。
她不是哪天晚上遇到了什么东西吧,不然也不会在梦里都不安稳?
袁文啸想抽出一只手,却发现不可能,酸麻胀痛让他的手忍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她睁开了眼睛,关心的问道:“你没事吧!”尽管她此时的声音有些沙哑。
袁文啸有些诧异,身体的不适早就抛到了脑后,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有些惊喜的说着,“你醒了!”
她点了点头,被袁文啸扶着坐直了身体。
看见袁文啸的手臂有些僵硬,她柔声道:“很疼吧?”
袁文啸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酸麻胀痛的手臂,摇头道:“没有,对了昨晚你去哪儿了?”
她沉默了!
“既然没有给你安排房间,你为什么不说?”袁文啸声音略有责意,目光落在她有些不知所措的脸上。
一时之间,她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抬起的脑袋尴尬的杵在哪里,呆呆的看着袁文啸。
袁文啸语气变了,恢复了平和,“不要这么看着我,那是你的事,我只是提一句,你若是不愿意,我不说便是。”
他当真是向旁边移开了一些距离,之前黏在一起的两人之间出现了隔阂,她有很多话想说,可是她张不开嘴,看着他默默的挪开,心里有些失落。
还有些孱弱的身子靠着马车摇摇晃晃,车马前行,马车内却没了声响。
其实她也有很多疑惑,自己已经是有千年道行的灵狐,早就脱离了生老病死,不在常理之中,为何会突然生病,还是这般让自己措手不及,连一点征兆都没有。
另一辆马车内,白狐儿脸一直在端倪着那道符文,眼中满是渴望之色,好似他对天下一切武学都感兴趣,都想了解一二。
“这术法确实奇妙,只是不知有没有更厉害的?”
白狐儿脸满是遐想之色。
突然前方出现一群汉子,拦住了西行之路,人数倍于护卫,因此不得已停了下来。
白狐儿脸问道:“怎么回事?”
和尚应道:“被人拦了去处,公子想如何处理?”
白狐儿脸声音冷清,“劝他们让开,若其不让,杀了便是。”
“是!”
和尚给一旁的护卫使了眼色,那人立即驾马向前而去。
悍匪中一人,貌似地位不低,豪横道:“这片地段是我们百鬼夜行的,留下钱财,可活,否则,死。”
百鬼夜行,西境第一的沙匪,常年欺压附近小镇,以及打劫过往商客,近些年来,其势力更是膨胀了不少,一些江湖流侠也被纳入了其中,其地位已经不输与江湖一些二流门派,若除了白鬼夜行的匪首段天真之外,再有一两位宗师强者,那么百鬼夜行将足以和一流大派一争长短。
“好狂的语气,我家公子说了,要你们让开?”侍卫策马已经来到那些匪人面前。
“哈哈,在这沙漠里,还没有我们百鬼夜行怕的人,就别说你们公子了,就算王侯将相,也破不了我们的规矩。”
那地位不低的匪徒继续说道,眼中满是自豪,丝毫不将眼前之人放在眼里。
“很好,公子说了,若你们不退,杀了便是!”侍卫将白狐儿脸的话说了出来。
但那群匪人听后,反而嬉笑了起来,“是你傻了,还是你家公子傻了,敢和我们这么说话的人,你们还是第一个,看来你们并不知道百鬼夜行的可怕啊!”
“今天该让你们的血再给世人一点警示,不然又该有人想打我们的注意了。”
侍卫眉间寒光闪闪,这贼人竟敢数落公子,简直不可饶恕。
匪人继续道:“怎么,你这小胳膊小腿的,还想跟我们练练?我劝你还是回家抱老婆孩子去吧!”
护卫一声冷笑,“你会为你的话付出代价的,现在就该你偿还的时候了?”
匪人冷笑,“呵呵,不自量力,百鬼夜行岂是你随随便便就能对抗的?”
“哼,不过一群贼人尔,有何可惧?”护卫不屑道。
“什么?你竟然把我们百鬼夜行同那些不入流的毛贼相提并论,简直是对我们的侮辱。”
匪人怒了,百鬼夜行的威名怎么能和毛贼相提并论。
“小子,你敢侮辱我们,今天就让你死在这里?”
话音落,匪人一起向前冲进,长刀横提,护卫也不甘示弱,纷纷拔出来了长剑,霎时两股势力便交手在一起。
只听得兵器声响,叮叮作响。
“怎么回事?”碧瑶声音微弱的问了一句,打破了马车内保持已久的沉默。
袁文啸也不清楚,此时手臂好了许久,但仍旧有些使不上力,撩起车幔向外面看了一眼,只觉得奇怪,怎么好好的就打了起来。
眼下虽然不明事理,但也知道躲在马车里是最安全的。
“外面不知道为什么发生了打斗,我们还是躲在这里比较安全,要是那白狐儿脸敌不过,我们就跑。”
碧瑶点了点头,对那些事也漠不关心,再者她清楚,白狐儿脸身边有那和尚,这些事情就不会发生,“好!”
得到了碧瑶的回应,袁文啸又爬到了车窗上,仔细的看着外面战局的发展,只要势头不对,他就会带着碧瑶逃走,哪怕是用上相对稀少的“隐”字符。
她的则静静的看着袁文啸,心里在想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
另一辆马车内却是截然相反,白狐儿脸根本就不担心,这时收起了符字,手里拿着的是一把宝剑,体散幽寒,手指推出半尺,寒光闪闪,随后又推了回去。
“应该用不到你出场!”
和尚在马车外,眯着眼瞧着一切,嘴里诵着经文,也不知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