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年的7月,西北边境一个偏远的铁路小镇里,一户姓赵的人家,出生了一个女娃,这是赵家第三代的第一个女孩。
赵家第二代有四个儿子,没有一个女儿,而到了第三代,四个儿子又分别生了五个女儿,我们这里介绍的主人公赵默心,就是赵家爷爷的第一个孙女。
赵家爷爷欢天喜地的庆祝美提大孙女一枚,全家人守在孩子床前你一句我一句,怎么看怎么喜欢。
赵爷爷一辈子脾气火爆,对人严厉,四个儿子长大的过程中没少挨父亲的打,几乎从来没见过赵爷爷对儿子们有些许和善的言辞表情,可这会你再看看,他看孙女的眼神都要把孙女看融化了。
几个儿子在旁边分明看到老爷子在用衣角抹眼泪呢!这情形是儿子们从没见过的。
22岁的大儿子赵新也触景生情,想想自己也有女儿了,自己昨天还只是妈妈的儿子,今天就成孩子爹了,好像思想来不及过渡,就这么糊里糊涂的当爹了。
不知道是高兴的,还是伤感的,赵新突然扬天嚎啕大哭起来。说起赵新这个性格,真是又老实又自我,任何时候不管有什么情绪,都是直接了当,也不管是什么场合和什么人在一起。
赵爷爷被这一声嚎哭吓一跳,转过脸去,操着一口改不掉的河南口音压低声音喝道:
“你干啥呢?像啥样子?窝囊不窝囊,快出去,把我大孙女都吓坏了。”
赵新边哭边说道:
“我看你们两个哭,我就也想哭!恩....出去就出去!”
赵新的脸尴尬的一直涨红到脖子,在众目睽睽中低着头快步走出母婴室。
老三儿子赵旗今年17岁,女朋友郑玲比他小一岁,郑玲站在孩子的床前,笑与赵旗交头接耳
“长得真好看,像大哥,双眼皮大眼睛,这孩子咋不爱哭啊!盯着天花板,眼睛提溜提溜的转,嘿嘿!香一个小宝贝!”,老三女朋友郑玲笑着逗孩子。
“长得有点像我吧,我也是双眼皮,人家说侄女长大了像叔叔”老三赵旗看着郑玲问到。
“有一点点像,鼻子也有点像”郑玲回答着。
话音刚落,赵家第四个儿子,也就是最小的儿子赵弘风一样冲进来。
那年他11岁,刚刚放学回家听到大嫂已经生了,马不停蹄的赶往医院看望自己的小侄女。
“我侄女在哪呢?快让我看看,嘿!长得真好看,让小叔抱抱,粉嘟嘟的。。。”
眼看赵弘伸胳膊马上就碰到赵默心的小被子,被赵家奶奶一把拦了下来。
“诶诶,干什么干什么!你不能抱,风风火火的,你进来前洗手了吗?你这毛毛躁躁的,再不小心伤到孩子了!你现在不能抱,以后也不准抱,等你改了冒冒失失的性子,再抱你小侄女吧。”
赵弘看着孩子瞪大了眼睛:“行啊!这小丫头片子得万千宠爱啊,抱一下都不行。不过这小样子也真是让人喜欢!”
他边说边环顾着:“我大哥呢?这么关键的时候,他又哪放鸽子呢?”
“爸把他赶出去了,你来的时候没看见吗?找找去吧,刚才哭着出去的。”老三赵旗用下巴示意。
“咋了,大哥又演戏了?这场合合适啊!平时那不对路,这场合哭绝对合适。”赵弘调侃着看着赵旗。
只见赵老爷爷怒目圆瞪,抬起右脚就向赵弘一脚过去,嘴里小声嘟囔着:
“小兔崽子咋说呢?还不去找找。”
赵弘紧忙向后躲了两步,避开了老爷子的脚,还差点把老爷子甩空了摔倒,又赶紧上前一步一把扶住老爷子胳膊:“诶,好嘞。”他边答应着边也转身跑出育婴室。
说起这一家赵老爷爷的四个儿子,也够稀奇,现在在身边的有老大赵新、老三赵旗、老四赵弘。老二赵深工作分到齐大木,距离家2000多公里,几年才回来一次。关于这个老二,更有一段离奇故事,我们后面再细细说。
先说这老大赵新,今年22岁,是四个儿子中长得最帅气的一个,他从小就爱钻研化学。生性害怕老爹,木讷不通人情世故,即便已是22岁,在爹妈面前就完全是个孩子,孝顺倒是孝顺,就是在与人相处方面,完全就是个呆子。
他从小还喜欢捣鼓各种电线电缆,拆拆装装,因为这爱好,19岁就被家附近的机电修理厂招去当工,主要负责修理汽车轮胎,一年不到的功夫,就成了厂里的技术骨干,第二年业余时间就开始自己捣鼓着制造各种化学试剂。
厂里不能做的就在家里做,他把家里的一个房间,做成了自己的实验室,他特别享受化学试剂相互碰撞产生反应的过程,投入的无法自拔。
有一次家人在吃饭,只听到砰的一声,原来他在做实验的过程中弄错了试剂比例,试剂碰撞时产生爆炸,幸好喷出来的液体只是崩到了他左眼上方的额头上,否则这只眼睛怕是要不得了。
要说这样的事挺多,几个兄弟和父母都怕进他实验室,于是在实验室挂个铃铛,一条线拉倒客厅,吃饭的时候拉绳子摇铃,且等他想起来出来,饭桌上饭菜已是冷的,做父母的的习惯了,也不去打扰他这爱好。
兄弟几个更是见怪不怪了。如今他左边额头上仍然留着这一道深的烫痕。
赵爷爷因为他的乱做试验毁坏家里的不少碗碟而没少揍他,但是一来二去慢慢发现这小子就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虽说不知道究竟是个啥饭碗,但冥冥中老爷子觉得有点用,也就任由他去了。
赵新在厂里是业务骨干,单凭这一条,就有姑娘喜欢上他,每次都是姑娘主动献殷勤,而他却完全不解风情,厂里的厂花曾经觉得赵新长得又帅,人又老实,还是业务骨干,觉得选做当老公绝对错不了,曾经试图和赵新交往,而赵新也觉得姑娘人好,也算是两情相悦吧,可是两人相处了不到一个月就告吹了,姑娘死活都不再愿意和赵新交往,她只说赵新这人脑子不好,相处不来。
后来赵老爷爷在厂里打听,才知道人家姑娘约赵新上街逛三次,三次都是姑娘一个人自己回来,每次逛不到三分钟,赵新就已经把姑娘甩在身后百米之外了,姑娘刚追上他,他囧的哈哈一笑,一转脸就又没人了。
赵老爷爷知道后,想想这大儿子平时的性格,也就摇着头无奈的走了,嘴里念叨着:“找不到媳妇喽,就是个傻子。”
这也真是老大的性格,从来我行我素,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他想什么,了解的人一眼就能看穿,就是想化学啊,技术啊等等,而别人想什么,他完全不懂,也完全不在乎,更是完全无意识,偶尔从自己的世界里出来了,稀里糊涂地宣泄一下当时的情绪,很快就又回到自己的世界里了。
就说这次被厂花甩了,赵新还完全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了,直到有一天看见厂花已经和别的男人好上了,他才反应过来,在厂里没人的角落,大声嚎哭了一个下午。
到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却也就完全忘了厂花的事,又投入到了自己的技术研究里了。
却说这赵新虽然如此木讷,但却深得厂领导的喜爱,毕竟是业务一把手,一个人的技术能支撑一个厂的业务,所以领导格外看中他。
这个厂在90年代的整个西北算是比较有名的机修化工厂,从生产汽车轮胎到修理拥有整条生产线,赵新从化工到机修相当的精通熟悉,这次厂里技术学习又是派他去,而这次是公派出国,在那个年代这种机会真是少之又少,说是去英国的一个叫肯特郡的汽车制造厂学习半年,这可叫本市知晓的年轻人羡慕不已啊。
赵新在半年时间见识了大量新鲜的技术和设备,他专注耐心,勤奋努力。
在这期间,他结识了同厂的英国姑娘lisa,lisa很快就被赵新投入做事情的样子迷住了。虽然语言不通,或许正是因为语言不通,新鲜感就愈加强烈,lisa几乎一个下午就一口咬定这就是她心目中的王子,于是在半年之后她义无反顾地和赵新从英国飞到了中国的大西北。
回国一个月后,赵老爷爷在市电影院的舞台上给这对年轻人举办了婚礼,这场婚礼轰动了整个小镇,几乎家家户户都来到了婚礼现场,场面壮观的吓人,赵家又欣喜又忐忑,这儿子怎么就稀里糊涂娶了个洋媳妇。
“傻人有傻福啊,赵家大儿子的艳福真是不薄”,镇上的人们纷纷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