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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心寒刺骨

那夜,是素柒这些天睡得最香的一次,嘴角一直洋溢着笑容,那是幸福的。

但是,萧承辙却抱着素柒,一夜无眠。

二月如期而至。那时,雪花已经不再空中飘荡,昔日的银白之景也逐渐消散,那些曾经被大学掩盖全貌的景象,如今也在慢慢恢复自己的本来面貌。

素柒坐在皇宫里派来的轿子里,她可以感觉到自己离那个地方越来越近,此时的她心里一片冰冷,她想起了在进宫前三天,古炎带来的消息。

“小姐,我今天在茗月楼见到萧丞相了。”古炎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怒,一丝不解。

但是此时的素柒却没有听出来,因为这时候的她还沉浸在萧承辙给她那个虚幻的世界里,他说他会向皇帝要了她。

“怎么了,你本就应该去找他的不是吗?”是的,萧承辙是最好的合作人,他有着其他人无法超越的对商机的灵敏感,以及他对新知识的吸纳力。

“不是,我和他的事情已经在昨天定下来了,今天我遇到他听到了…听到了…”古炎突然有些说不出口,他知道小姐喜欢着萧承辙,而他喜欢着小姐,是的,喜欢着,明明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喜欢她,但还是被她的出彩牢牢吸引,上天入地,只希望她可以幸福,希望看到她发自内心的笑容,但是此时自己却要去毁掉吗?

素柒看着他吞吞吐吐的样子皱起了眉头,“怎么回事?你听到了什么?难道是他红杏出墙?”说着自己也笑了起来。

之间古炎深吸了几口气,平静了自己的内心后才缓缓说道:“我听到…我听到他说,他接近你是因为你变化太大,怀疑是将军找人将真正的叶小姐代替了,他说叶小姐不会琴棋书画,不会医术,更不会解毒,最重要的是叶小姐看不起商人。”说完,古炎便小心翼翼地看着素柒。

素柒脸上早已没有了笑意,这些改变她当然知道是为什么,但是他为什么不直接来问自己,素柒心里一阵慌乱,“还有什么?”

古炎看素柒脸上没有表现出多余的表情,他心里却更是着急,“他还说在没有确定之前他不会让你进宫,因为不能排除你会刺杀皇帝,或者达到其它目的。”

“呵呵,怪不得他说会向皇帝要了我,原来他竟然是这样的目的才接近我的吗?你先下去吧,我要一个人静一静。”

那天,素柒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突然觉得自己的世界似乎开始摇摇欲坠了,原来他不爱自己的吧,不然怎么会这样不信任自己;这些天自己的异想天开是不是他一时的笑料;是不是自己做得一切不过是只是一个笑话…

在那之后,素柒再没有见过萧承辙,自己不想去见,而他也没有来找过素柒,大概是在忙什么事情吧。

而这时的萧承辙正在准备给素柒的惊喜而忙碌着,只是萧承辙不知道的是他错过了最好的解释的时间,若是没有这一次的误会,也许两人就不会越走越远,就这样彼此错过。若是知道,该是另一种结局吧。

素柒选择了进宫,她不去想萧承辙得到这个消息后的样子,该是恼怒的吧,毕竟他的目的并没有达到,既然他认为自己会伤害皇帝,那么就试试看。

离皇宫越来越近,素柒的心却反而越来越平静了,在一堆自己不在意的人里面算计来算计去总比被自己在意的算计要好得多不是吗。

就在要进入宫门的那一刻,马车被迫停了下来。

“素素,为什么?”萧承辙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带着深深的气喘,透露着一丝丝气急和怒火。

猛然听到他的声音,素柒本平静的心又泛起了涟漪,自嘲的笑自己的傻气,这时候还在期待什么呢。

“萧丞相,不知前来有何要事?”冷漠的声音响起,其实要装作不在意也不是很难不是吗,忽略心底的疼痛,总有一天会麻木。

萧承辙急着下马,走到车前想拉开车帘,却听到里面的人儿说男女授受不亲,她本就是秀女,是皇上的女人,避讳是必须的。

顿时心里像是被针扎一般的疼痛,为什么,为什么,不是已经说好了吗,为什么突然要反悔,“为什么?”

“你不是应该最清楚吗?”素柒轻声说道。

萧承辙一把掀起了车帘,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她比任何时候都要美丽,一身宫装显得她端庄,却不失妖娆,但是她那双凤眼里却再没有温柔,有的只是冷漠。

“我们不是说好了…”

“说好什么?要在一起吗?萧承辙你扪心自问有相信过我吗?有怀疑过我吗?”素柒看着萧承辙,这是最后一次,这样质问你。看着萧承辙略带闪烁的眼睛,素柒嘴角带起了嘲讽的笑。

“你回去吧,我从未爱过你。”素柒再不去看他,只是淡淡的说道,“就当我与你从未相识。”没有一丝情感,连怨恨都没有,就好像真的是陌生人一般。

萧承辙听了心里出现了裂痕,却依然笑着跳上了车,帘子把他们与外界隔绝。

萧承辙抱着素柒,将头靠在素柒的肩上,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素素,别跟我呕气了,我哪里做错了就告诉我,或者骂我一顿打我一顿也好,别拿自己的下半辈子开玩笑好吗?”

素柒眼里闪过挣扎,但是又瞬间消失,“萧丞相,请你放开我,被别人误会就不好了。”

萧承辙似乎感觉到了素柒的坚决,渐渐放松了自己的手,看着如稻草人般没有感情的素柒,“为什么?”声音沙哑,似是将什么深深忍着,随时会爆发怒火。

素柒却似乎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带着标准而疏离的微笑。

“叶素柒。”萧承辙终于火了,滔天的怒火在他眼里灼烧,似乎要将一切烧掉一般,“你以为我舍不得毁掉你吗?”

素柒终于看向了他,淡漠的说道:“你只要再呆上些时间,就可以毁掉我了。”

是啊,这是宫门口,这一幕虽然没有人看到,但是萧承辙进入素柒的马车,还在里面待了许久,在这个时代足以毁掉一个女子的一生了。

萧承辙看着眼前这个冷静而淡漠的女人,似乎明白了自己无论做什么都已经挽回不了,可是自己却还没能够狠下心曲毁掉她,何时,自己竟也这样优柔寡断了。

萧承辙的手慢慢伸上了素柒如雪般的玉颈,那么纤细,似乎自己稍稍用力就会折断,可是自己却下不去手。

就在素柒以外他会用力时,萧承辙的手却将她头上唯一一根用木雕成的竹叶发簪取了下来。

其实那发簪本就不适合在素柒的装扮上出现,为什么要戴上,素柒也不知道。

“这发簪已经不是你能够戴的了。”萧承辙看着自己手里的发簪,这是自己花了一个晚上雕的,不知雕坏了多少珍贵的金丝楠木,只是没有告诉她罢了。

素柒看着有些失魂的萧承辙,她知道这是他雕的,因为她看到过他受伤浅浅的伤痕,突然对自己下的决定有些动摇了。

萧承辙却露出了一个自嘲的笑,只是用着蛮力将发簪断成了两截,修长的手上留下了一道红色的印子。

“从今以后,我与你便如此簪,天上地下,再无关系。”话音刚落,萧承辙就扔下了已断的木簪,消失在马车里。

“进宫吧。”车夫只是听到了马车内传出冷漠的声音,马车依旧按照原有的轨道进了宫。

谁也没有看到素柒在萧承辙离开前的绝望,没有看到她落下的泪,没有看到那已断的发簪被她紧紧握住,手慢慢渗出的鲜血。

若有来生,辙,我只陪你可好。

进入宫门,马车慢慢停了下来,叶素柒走下马车时已经收敛了所有情绪,脸上带着标准的微笑。

“小主可是叶小主?”一个小公公恭敬地走到素柒面前,低着头躬着身子说道。

绿娆微微行礼说道:“正是我家叶小主,不知公公是?”

“参见叶小主,奴才是小升子,内务府吩咐来带叶小主去您住的寝殿的,不知小主可要有准备好。”小升子倒是恭敬得很,也是,在皇宫里大概都要如此吧。

素柒看了绿娆一眼,绿娆忙扶起了小升子,塞了些银裸子,“升公公,这就麻烦您了。”

小升子也不客气,只是笑着说道:“小主,这就过去吧,奴才给您介绍介绍您住的幽兰殿。”

说着便在前面引路,素柒则是由绿娆和紫绀扶着跟在后面。

紫绀向来是个机灵又会套话的人,这一路上也把这皇宫的事情了解了不少,只是打听到的也不过是大家都可以知晓的,在皇宫里哪个不是人精儿,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可是分得很清呢。

幽兰殿据说本来不叫这名儿,是皇帝觉得名儿不好听,便改了这个名字,还指定了要让素柒来住,素柒听了一阵头痛,这是在给自己树敌啊。

不过这幽兰殿里皇上的寝殿可不进,甚至是有些远的,不过胜在清静,而且环境好,很得素柒的喜欢,也正是这样素柒刚进宫,虽然皇帝似乎对她略有不同但是也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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