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大唐王朝极西之地的边界小镇上,一位衣衫褴褛的小乞丐正缓缓走在街上。
这小乞丐说来也奇怪,身上衣服破破烂烂手也黑乎乎的,脚上的草鞋底子好像还是破的,偏偏小乞丐的脸上无比干净,竟看不见一丝污垢。
小乞丐看上去也就六七岁大,本该是无忧无虑玩耍的年纪,脸上却很少出现笑脸,一脸的木讷神色。
在这荒凉大漠的边境之地像他这样孤苦伶仃的孩子很少,边境条件虽是苦了些但终究没有“弃子”这一说。
不过是因为父母在边境冲突中战死而只剩下了孑然一身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平时父母健在时军饷可以给孩子在学堂交个费用,一旦父母战死沙场学堂费用虽低岂是一个孩子能承受的起的呢!
小乞丐就是这样一个例子,父母战死沙场他也没什么特别的感受,难过吗?有一点点吧。
不是因为他铁石心肠,而是他年纪太小了,平时跟父母相处的时间本就不长,对父母印象仅仅停留在过年时能跟他们聚在一起吃顿肉食。
想起肉食美味,小乞丐便更饿了,就近找了个角落猫着身子,微眯着眼,似睡非睡的样子。
这是小乞丐自己总结的法子,不睡觉的话肚子饿得受不了,熟睡的话感觉消耗更快,醒来后几乎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这半睡半醒似睡非睡的法子倒是挺好使的,既能让自己减轻饿肚子的感觉还能睡好。
仙女湖是京城一湾十分美丽漂亮的湖水,因其灵气充沛,又十分秀美,便得了仙女湖的美誉。
此时仙女湖畔一名同样六七岁的小男孩,身披绮绣,头戴朱缨宝饰之帽,腰白玉之环,左佩刀,右备荣秀,若神人也。
此人正是一出生就哭得惊天动地的余惊,如今年纪七岁的他,脸蛋看上去十分稚嫩可行为方式却显得放荡不羁。
翘着二郎腿半躺在一把自制的沙发靠椅上,所谓的沙发靠椅其实就是把靠椅加了个海绵垫子而已。
余惊眼睛盯着仙女湖中一动不动的浮漂,时不时瞟一眼旁边婢女尚待发育的小胸脯,一副山河无恙,岁月静好的轻松写意模样。
婢女似是感觉到余惊若有若无停留在自己胸脯的眼光,脸色羞红,本来低着的头更是一再下垂。
一上午都没钓上一条鱼的余惊也不气馁,看向一旁低着头看不清脸色但耳根通红的婢女道:
“红儿,你看看本公子俊朗不,是不是集结了天下所有青年才俊的容貌也比不上本公子的盛世美颜。”
听到问话的婢女红儿低着头答到“公子文能治世,武能安邦,文韬武略天下第一,更是这天下第一美男子,红儿能跟在公子身边伺候公子是红儿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似是比较满意婢女红儿的回答,余惊点了点头开口说道:“红儿,你知道本公子最喜欢你哪点吗?”
不等红儿回答,余惊继续说道:
“本公子最喜欢你的诚实,你总是喜欢说实话,你这样老实让本公子很担心呀!万一被人骗了可怎么办啊!不过你刚才的话前面说得不错,后面就欠些火候了。”
余惊觉得躺着靠椅说话似乎不太得劲,便坐直了身子语重心长得对身边婢女红儿说道:
“你看你说能伺候本公子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这话虽不假,但说着显得土里土气,得改一改应该说能在本公子身边伺候即使是上床暖被窝,下床端尿壶那也是荣幸之至。你听听这样说是不是好听些,显得你比较有文化也能看出本公子御下有方不是,还能衬托出本公子的气宇轩昂,多好。”
婢女红儿悄悄抬头偷看了一眼面色平静的余惊便又低下了头道:
“公子教训的是,红儿记住了,下次不会再犯了。”
余惊叹了口气说道:“唉,本公子纵观这天下英雄孰人能与吾一较高下呢!无敌是多么寂寞啊!”说完又叹了口气。
一个七岁的孩用这般老成持重的口吻说出这般豪言壮语,显得有些滑稽,但说得人没有笑,听得人也没有笑。
正处在半睡半醒之间的小乞丐忽然闻到了特别的香味,口水忍不住从嘴角流淌下来。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便看见一个穿着跟自己差不多的老乞丐手上拿着一个落了不少灰的鸡腿在自己眼前晃悠。
小乞丐强忍着直接动手抢鸡腿的欲望,可眼睛还是盯着鸡腿向面前的老乞丐问道:“老先生,有什么事吗?”
似乎是对小乞丐没有直接动手抢鸡腿的行为十分满意,老乞丐将鸡腿递到小乞丐手上说:“你先吃鸡腿吧,吃完再说。”
接过鸡腿的小乞丐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鸡腿,将鸡腿上的一小块肉含在嘴里,反复咀嚼不肯下咽到肚子里。
几个时辰后小乞丐终于将鸡腿吃完了,连骨头渣子都嚼碎了咽到了肚子里。
手指上蘸着的一点油腻都不肯放过,将手指放在嘴里嗦来嗦去,最后摸了摸肚子,一脸的意犹未尽。
老乞丐一直在旁边笑嘻嘻地看着小乞丐吃鸡腿,直到此时才说到:“小家伙你一个人吗,父母亲人还在世吗?”
对于这个给自己吃鸡腿的老先生小乞丐格外尊敬,忙道:“老先生,小乞丐父母听说战死在边境了,小乞丐如今孤身一人在世。”
老乞丐听了这话更高兴了,“哎呀真巧,老乞丐我也是孤身一人在世,不如你认我做师傅,从此以后我们师徒二人一起乞讨,也好有个伴嘛。”
小乞丐想着刚吃完人家的鸡腿转眼就拒绝不太好,便点点头说道:“弟子小乞丐,拜见师傅。”
老乞丐十分高兴地说道:“好徒儿,起来吧,为师能交给你的东西不多,但为师一定会尽全力让你成才。别的不敢说,最起码你乞讨时我敢保证你挨打不会太疼。”
说完便变戏法似的又拿出了一个鸡腿递给小乞丐,刚才还觉得拜师有些吃亏的小乞丐看见又有鸡腿吃心里不禁开始得意起来,想着这师傅不错嘛。
从此这位于大唐王朝极西之地的边境小镇上多了两个形影不离的乞丐,一老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