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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因特蓝帮

正如因果预料那般,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成九等人的战力本就是仙人不出等闲凡俗难以争锋的层次,更别提红衣会值守在此的只是一群不入流的小喽啰。

成九带了一队人马出阵干净利落的便把德三先揍了个半死,满嘴牙掉的一粒不剩,下半生想吃点肉也只能炖烂了喝肉汤了,更有阴损的兄弟两脚连续撩在德三两腿之间,因果看的分明,正是成桥这厮。

这厮好大福气,他媳妇梅子在大劫那日正巧回了娘家照顾生病的老父,不幸中的万幸没有发生夫妻相残的惨事,还侥幸活了下来,夫妻两人得以重逢,羡煞旁人。

这是一桩不能在壹零玖所有生还者面前触及的话题,他们能活下来,手上都沾满了故旧亲朋的鲜血,虽是为魔人控制失了心神才酿出的人伦惨剧,但他们内心深处,又何曾原谅自己。

是故成桥深恨德三这鸟人辱及爱妻,下手很是阴损,因果看着都忍不住想要夹紧双腿。

很快,以胖虎领头的德三兴元排排跪小队成型了,此时的胖虎真是恼怒德三这色令智昏的德行,因果这三百来号人就算都是手上没有武艺的小屁民也不是红衣会十来号人能稳吃的吧,什么脑子非要贪图他人娇妻美色,不撒泡尿看看自己那副磕碜样,那小娘子何等姿色的人物,也是他一个小瘪三能染指的?

历史的教训告诉我们,没本事还想玩高配,是要丢命的。

红衣会其余人等平日没少跟着德三做些玩弄民女的勾当,这次9栽了也都在心里怨叹自己怎么就一时猪油蒙了心,在城中作威作福欺负些百姓就罢了,怎的在云港这地方也敢放肆。

他们从没想过欺压百姓这事本身就是不对的,多行不义必自毙,有些事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因果也没想过要行锄强扶弱之举,实为自保,不得已而为之,在陌生的地方对地头蛇出手,谁知会生出多少枝节,如果可以,因果也不想,形势所迫,总不能交出妻女换取苟且吧,后续也许会很有些麻烦,但因果不后悔就是。

只是如何处置呢?这又是个问题,因果有些头疼,杀了?这个念头吓了因果一跳,惊觉经过了这些年,自己某些观念似乎发生了变化,是漠视生命吗?不是!因果还是那个尊重生命的九零后,只是,这个世界的法则一直在侵袭着他的世界观!

杀了,无疑是最为省事的,既然决定出手就是和甘城的大帮派红衣会架了梁子,无论出于帮派颜面还是利益,红衣会一定会来寻仇,放与不放胖虎这批人,都不会影响这个结果,而且干脆以猛龙过江之势压一压地头蛇的气焰,说不定有利于在甘城立足,几百号人想要进城谋生,不拿点气魄出来不是遭人欺负?那不是因果想要的。

因果神色纠结,眼中的冷厉和不忍天人交战,成九成桥等人也默默看着因果,等待他的决断,有着江蓝生内定女婿这层身份,这些人对因果初步的领导地位还是有些认同感的,以后会不会发生变化就不得而知了。

促使因果做出决断的,是脑海中浮现出仙乡的一幕幕惨状,那个流血的夜晚,所有人都是待宰的羔羊。因果痛苦的闭上眼睛,眼前似乎飘过一面鲜艳的五星红旗,对不起,我终究已经不在那个熟悉的国度了,我要学会保护自己,保护身边的人,我要活下去!

“杀了吧!”因果再睁开眼时如是说道,眼中已是一片淡漠和平静,虽然身子止不住的在战栗,是肾上腺素在分泌吧,因果捏紧手指,努力克制自己的颤抖,一只胖乎乎的柔软小手摸了过来,乖巧的自己伸进因果的大手里。

因果低头看去,默默捏紧,无法抑制的颤栗猝然停止,站的笔直,你看,这么可爱温柔的女子,不值得用命保护吗?为了她,杀人算得什么。

红衣会帮众瞪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怎么敢!他们想过最坏的结局也就如此了,挨了这顿打吃个暗亏,从未想到会死,这帮人怎么敢杀他们,胖虎直接就吼了出来:“小子,你不敢,你怎么敢在这杀了我们,你不怕红衣会找你报仇吗,你要杀了我们,帮主绝不会放过你们,甘城再无你们的容身之处!”

见成九成桥几人皆没有丝毫犹豫的抽出腰间短刀走了过来,胖虎预感到死亡真的即将来临,神色仓皇而扭曲,张口极力嘶喊,唾沫星子乱飞:“小子,你想清楚,想清楚啊!你们几百号人就算浑身是铁能打几根钉,红衣会帮众数万不是你能得罪的,你放过我,我发誓,绝不会带人找你麻烦,放过我,只要你放过我,我不会报仇的!”

其余众人也是面露惶恐,纷纷求饶,只有德三面露阴狠死死盯着因果,他不信因果真敢不计后果下手。

静观事态变化的白马帮,天宝帮,血战堂,战虎帮等人也是面露惊疑,他们同样不信有人敢这么豪横,竟要拿红衣会开刀立威。不过若真是如此,他们也乐于见到红衣会折损人手,尤其是德三这样的害群之马,一天天在城中败坏帮派英雄好汉的名头,明明自家地盘上妓馆林立,偏要招惹良家女子,非说是喜欢人家,呸,你那是喜欢吗,你那是馋人家姑娘身子!

成九成桥几人走到被捆着双手跪在地上的胖虎等人身后,举刀,明晃晃的刀身反射烈日的光芒,耀的刺眼,德三看着地上举起刀的影子,这下真的慌了,色厉内荏地喊道:“因果,你敢杀我,你死定了,你娘子也死定了,帮中弟兄一定会替我好好享受的,哈哈哈哈。”

因果皱眉,心下叹气,有些人真的,不逼别人一把就不知道自己会死的有多惨,看来还是要学一下不要碧莲张楚岚了,学会杀人!

因果松开江春的小手,转头温柔一笑,拔出短刀迈步上前,举刀向天,我因果习武三年,刀不饮血,今日便向这世界交上一份投名状!因果铆足力气,手起刀落,脆弱的人头咕噜咕噜滚出老远,一蓬热血溅在脸上,糊了眼。成九等人就轻松随意的多,深得稳准狠之精髓,眨眼间,红衣会众人尽皆伏尸,化作亡魂。

因果眯着眼,看到江春满是担忧的小脸,开怀的笑了,痛快!满腔豪情让因果不禁想起前世颇为喜爱的一首小诗,当即运气朗声道:“女儿莫相问,男儿凶何甚?

古来仁德专害人,道义素来无一真。君不见,狮虎猎物获威名,可怜麋鹿有谁怜?

世间从来强食弱,纵使有理也枉然。君休问,男儿自有男儿行。

男儿行,当暴戾。事与仁,两不立。男儿事在杀斗场,胆似熊罴目如狼。

生若为男即杀人,不教男躯裹女心。男儿从来不恤身,纵死敌手笑相承。

仇场战场一百处,处处愿与野草青。男儿莫战栗,有歌与君听:

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

雄中雄,道不同,看破千年仁义名,但使今生逞雄风。

美名不爱爱恶名,杀人百万心不惩。宁教万人切齿恨,不教无有骂我名。

放眼世界五千年,何处英雄不杀人?我辈热血好男儿,却能今人输古人?”

此诗为仇圣之作男儿行,满篇尽是英雄豪气,字里行间透着宛若尸山血海般凝成的杀气,一出就惊呆了所有人,虽格律平仄皆不合时宜,但脑海中却忍不住跟着因果一句句沉浸其中,有些人甚至陷入其中心神动摇,气血翻腾,无法自拔,待到因果一诗吟罢才骇然发现刚才竟走岔了气息,险些走火入魔。

江春望着这个身躯并不如何雄壮奇伟的男子目眩神迷,崇拜之情不能自持,这是怎样豪迈的英雄胸襟才能藏着如此词句,我夫乃世间真男儿,大丈夫!

因果一首诗念完,感觉浑身散发着雄性荷尔蒙的气息,带着染血的风采,顾盼生辉,大步行至江春面前,蛮横地一把揽住江春丰腴的小蛮腰,柔软高耸的胸脯挤了个满怀,因果再不顾其他,霸道的吻了下去了。

这一吻,甜的醉人,江春感觉整个人都不是自己了,嘴也不是自己的了,手也不知该放在哪,感觉浑身轻飘飘软乎乎的没有力气,全靠因果揽着腰才能站着。

脸好烫,肯定很红吧,羞死了,这个人怎么会这么大胆……不过,感觉还不错,果子哥真会欺负女孩子,咦,好像哪里不对?好想亲的再久一点……

不好,叔叔爷爷他们一定都看着我吧!江春瞬间臊的醒了过来,一把推开因果,羞的捂脸不敢见人,听着旁边传来友善的笑声,跺脚不已,又忍不住叉开手指偷看那个坏人,却又对上糊着血装满坏笑的眼睛,赶忙又将手指合上捂脸跑回爷爷身旁,恨不能钻进地里才好。

因果环视一圈众人,心中有些飘,感觉前世一辈子的豪气都在今天用光了。这逼装的漂亮,给自己满分!

却突然有道阴阳怪气伴着掌声的声音传来:“好好好,好一个杀一是为罪,屠万即为雄,好一个何处英雄不杀人啊,小兄弟年纪不怎么大,这口气却是不小,你还没进城就杀了红衣会的人,我看你带着几百号人怎么在这甘城活下去!”

说话人是血战堂的刁治良,血战堂与红衣会有些交情,现下十几号红衣会的人死在眼前,尸首分离,他要再不吭腔说不过去了。

因果拱手环身施了一礼,不卑不亢道:“今日之事诸位都是亲眼所见,红衣会之人苦苦相逼,我等为求自保不得已而为之,非是故意要与各位帮派英雄作对,还望各位行个方便,有哪家好汉愿为我等办理入城文书,我等感激不尽,将来必有厚报。”

身后成九成桥一干人等也是擦刀还鞘,深施一礼,带着未曾消退的杀气沉声道:“将来必有厚报!”

各帮派值守主事之人面面相觑,一时不敢言语,这群人杀了红衣会的人还敢入城,莫非是大有来头不成,真就一点不怕红衣会寻仇报复?再说此时为这群外人办了入城文书,岂不是给红衣会上眼药,倒不是怕了红衣会,主要是太打脸了,面对一群外人,甘城武林帮派一点也不齐心,传出去让人笑话。

一群人只有一人面色不同,眼中似在盘算什么踌躇不定的样子,这人便是天宝帮的永庆掌柜,终于他像是做出了某种决定,迈步而出,先是发出一阵豪爽的大笑吸引众人的目光,待所有人包括因果都看了过来,才缓声道:“别人怕红衣会,我天宝帮可不怕,因兄弟,我永庆敬你是条汉子,真英雄,这入城文书,我帮你办!分文不取,各位兄弟入城之后,有困难都可到天宝帮来寻我永庆,能办的都给你办。”

因果不由目露惊喜,我的天呐,好人啊,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王霸之气么?

果然我展露了霸气的一面果断斩杀敌手是下了一手好棋啊,这不,中立阵营的NPC好感度上升了!

“永庆掌柜对我因果今日之恩,来日必定涌泉相报,永不敢忘!”因果很是动情的说道,一副感念大恩的赤诚模样,毕竟做戏要做全套,至于说涌泉相报,来日的事来日再说嘛,将来的事谁讲得清楚。

不必你涌泉相报,只要放你进城和红衣会对上,甘城必会产生一些有趣的变局,而这变局只要我天宝帮运作得当,其中利益也许会超乎我的想象。

永庆掌柜很满意这番算计,神色愈加热情,招呼手下人摆下桌椅笔墨,一份份天宝帮的入城文书不断交到因果等人手上。

所有人都不由面露喜色,实在没想到,外界如此险恶,进个城就惹出这般大的风波,村长大人好福气啊,虽然武功没了,却有了一个如此得力的女婿,这趟若没有因果,真不知如何是好,众人心下皆作此想,看向因果的目光渐渐不同,带了些信服。

三百来号人的入城文书,天宝帮人马齐齐开工忙活了半个时辰才赶制出来,每一份都由永庆掌柜盖了天宝帮的印鉴,有这份文书,因果这行人就可以在天宝帮的地盘上讨营生了,这就是为何江湖帮派派人在此驻守,等候云港来人办理文书的其中一层含义了。

偶尔也会遇着仙家高人乘云舟做远途航行,中途经过不免兴起入城游玩,这些帮派人士就不是今日面对因果等人的姿态了,自是极尽小心巴结跪舔,曲意逢迎之能事,期盼能从仙家高人手中得到一丢丢的好处,便是单纯为帮派声明混个脸熟也是极好的,万一就记住了呢?梦想还是要有的。

有了文书,因果便率人向永庆掌柜辞行了,从此路去不过十余里,绕过几座山头,便见到一座宏伟雄奇的城墙,高约二十丈,顺着开阔的平原铺展开来,延绵望不见尽头,不知长有几许。

高高的城头上两个气势非凡的大字【甘城】,其上竟有仙韵流动,不能细察,气势惊人,能伤人神魂。

因果这几百号人在宽大的城门口列了六个长队,也就花了盏茶时间就验毕了文书进得城来,值守城门之人尽皆身罩金黄色闪瞎狗眼套装,全是天宝帮成员。

这也是因果第一次见到仙域的大城,壹零玖不算,之前觉得挺大的村子,如今比起来确实不算什么。南城是天宝帮地盘,这也是因果觉得有些走运的地方,若是办了其他帮派的文书,就只能绕道其他城门入城了。

主要还是因为他们人有些多了,若是独行客,便从其他帮派的城门入城也不打紧,翻不出什么风浪。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还没在城里街道上走出多远,便遇到了永庆掌柜加急传信联系好前来接应的永安掌柜,这是因果与永庆掌柜说好的,先帮众人安排个落脚之处稍作整顿,也好熟悉熟悉环境。

永安掌柜是个笑眯眯的中年胖子,满面红光,穿着十分富态,镶金带玉,一见面十分热情的连称因果少侠,把这厮美的不行,牵着江春一脸臭屁,一副快夸本少侠的模样。

穿过几条商铺鳞次栉比的主街,绕到后街,拐进了一座空置的仓库,永安掌柜走在前头一脸歉意的说道:“因少侠,实在对不住,您来的仓促,先委屈您带着人马在仓库暂时休整,我再加派人手想办法给您腾个地儿。”

因果心知如此短的时间,要找个地方能安置这几百号人着实不易,已经很是领情,连道不敢,已铭感盛情,仓库宽敞,正是合适的好地方。

如此,一行人历经波折,总算在甘城中有了一片歇脚的地,虽然只是个仓库,还是暂时的,不过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因果并不犯难。少倾,永安掌柜又遣人送来饭食茶水,寝具用具,很是周全,因果道谢不止,心下还是很承情的,不管永庆掌柜出于怎样的盘算,至少是真的帮了因果大忙。

这一晚,壹零玖一众老爷们聚在仓库中央围坐,女眷在周围举着火把,照的一片明亮。因果和成九等几位武功最出众者站在最中央的位置,召集大伙商议未来该何去何从,有何打算。

众人皆跃发言,说是可以投奔天宝帮,在天宝帮旗下做事,也有的不想为帮派打打杀杀欺辱良善,想谋个正经营生好好过日子。因果静静听着,没有发言,过了良久,众人一筹莫展,很是默契的将目光投向因果,这一刻,因果感到一种信任和责任感,他沉吟良久,说道:“我确有个不成熟的建议……”

成九看他面色沉重,似有不决之意,难得说了俏皮话:“有多不成熟?”

众人哄笑,因果顿时也感到轻松不少,轻笑道:“我意何不自建帮派,自成一方势力,好过为他人成功业,做枯骨。我等同出一源,又身怀高超武艺,若不拧成一股绳,难免不为当地帮派忌惮,那时恐怕不得安宁,若是兄弟齐心,便能其利断金,何愁做不出一番事业,也好在这异乡再创一处家园,保一家老小安康,不知道各位哥哥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众人从未想过这点,如今因果一提,却都觉得大有可为,今日云港红衣会之事尚在眼前,若不能齐心协力,如何能有安生日子可过!仙乡惨状仍历历在目,亲人们的亡魂不远,怎能忘,怎敢忘!难道又要等到重蹈覆辙不成。

成九思及此,咬牙奋起道:“因果说的没错,在座的各位兄弟都应齐心协力,再创家园,我成九愿跟随左右,效犬马之劳!”说完便向着因果拱手行礼,示意愿听从调遣。

因果连忙虚扶成九起身道:“九叔言重了,即便建帮,这帮主之位自然是爷爷才有此威望,我不过提个建议,安能让九叔听命。”

众人不由都点头称是,虽然经历一些事之后,对于因果有些信服,但要这些武艺远超因果的好手俯首帖耳效忠于他,还不够!只有老爷子江蓝生的德行威望才行!对此,因果也是心知肚明。

成九见状也不急于一时,却又心生一问:“若真个建帮,该是何名头?好歹得取个响亮威武的,你看今日那战虎帮,血战堂,一听颇为雄壮威武。”

威武吗?雄壮吗?土到掉渣好吧,哪有前世那些大型RPG网游里的帮派公会的名字来的狂拽酷炫吊炸,什么神族,众神殿,不灭皇朝,红人馆,情意世家,某某至尊之类的,嘶,咋一看,也挺辣眼睛。

因果翻着白眼吐槽。

众人一听是这个理,行走江湖名头很重要,纷纷献言建策,一时之间什么兄弟会,天下会,霹雳堂,无双盟种种绝世的名头听的因果大呼卧槽,这些立flag的名字也是能用的吗……

连忙挥手打住:“停,我有一个上好的名头!众兄弟请听。”

众人大声叫好,摆出认真倾听的样子。

因果一字一顿,特别铿锵有力的说道:“因特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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