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貉咯咯如鬼铃般的笑声响起,“这破地方以后都不用待了,自然是要起身,准备走了。”
殷貉说完就顺势倒在轮椅上,手指嘎吱作响,就仿佛断了又生起一般,幽深的眸子还带着点点血丝,怖人得紧。
“...”
君临渊沉默,罕见地脸色出现一丝裂痕,那是一种对所有事不可掌握的尬然。
“渊儿。”见君临渊陷入沉寂,压根不应答,殷貉眯了眯晦暗的老眸,里面暗藏着数不清的危险,“渊儿!”
听见殷貉发怒,君临渊蓦地回神,妖艳的面庞轻然一笑,“师傅。”
那妖冶笑意似乎提醒着他还是那个,动可魅惑众生,静可将诸事俯瞰脚下的君临渊,而不是一个因为被梁凤和撞及糗事尴尬得四处闪躲的可怜虫。
殷貉点点头,推动着轮椅,“恩,阿萝对你有意,你以后替我好好照顾她,她从小性子就烈,和她阿娘一样,懒得有一件事能让她屈服着做。”
“明明那么不想认我这个爹,可为了你,她难得拿这件事威胁我,你…”
不待殷貉说完,君临渊就上前帮忙推动轮椅,倾城一笑,“师傅打算出去后让临渊做些什么?不妨边走边吩咐着。”
殷貉也知感情这事强求不得,虽然很想绑着君临渊送给阿萝,可想想阿萝对他的态度,还是罢了。
面对这样的转移话题,殷貉阴恻恻笑道,“当年傅云心害我至此,看她是个女子,并未诅咒报复,如今她的儿子主动送上门来,岂有不收的道理。”
“殷貉!”君临渊那双妖冶的丹凤眸动了动,情不自禁地喊出国师的名字,见殷貉异样地扫了他一眼,危险暗藏,才稍微回过心神,笑靥如花,“师傅是打算诅咒梁凤和?”
“渊儿似乎…很在意梁凤和?”殷貉也不恼,笑得让人头皮发麻。
“没有,只是觉得诅咒人的事有损阴德,不想师傅再做…”君临渊抬眸对上那双瘆人的老眼,自然无极,仿佛就是那么回事。
殷貉滚动着轮椅,悠悠开口,“是嘛,渊儿倒是挺为我考虑,诅咒人一事确实耗损寿命,逆天而行,当年就为了报复瞻齐皇,歃血诅咒瞻齐皇断子绝孙,弄得现在人不人鬼不鬼。”
“所以瞻齐皇膝下的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女一个死于腹中,一个被后宫妃子害死,两个夭折便是因为诅咒?”君临渊想起这些年大梁独独只有梁凤和、梁子苓、梁紫行三个,不禁发出按捺在心中的疑惑。
“呵,或许好几个都不是瞻齐皇的子女呢。”殷貉阴恻恻一笑,浑浊老眸带着一丝鄙夷。
久居深宫,谁都不是那个蠢人,按捺得住繁华下的寂寞。
君临渊心神微惊,“师傅的意思是除了梁凤和,梁子苓和梁紫行都不是瞻齐皇的子女?”
“谁知道呢,我自问巫灵之术修行得至上精纯,谁都无法抵御,谁都无能抵御…”
殷貉说着这句话,本就老浊的眸子变得更发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