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闷归郁闷，梁凤和见人都没影了，刚踌躇着往上还是往下，一声咳嗽声响起。
“咳咳咳，姑娘，这边请。”
梁凤和愣住，不自觉收回往上的脚步，望向那说话的人，是个衣着朴素的嬷嬷，微佝偻着背，华发虚白，面色倒是生得和善。
不知为何，她一下就想到了孙奶娘，奶娘的年龄和这位嬷嬷很是相仿，长相上也有那么五分相似，不过好像没奶娘那么凶狠。
梁凤和按下犹疑，“请问您是？”
那嬷嬷一直谦卑地低着头，“老奴是照料公子的嬷嬷，贱名不足挂齿，姑娘称呼我孙嬷嬷便好。”
“孙…嬷嬷？”梁凤和眼中的震惊这次是毫不掩饰，除了长得像孙奶娘，连姓氏都是一样的，是她的错觉还是什么，可孙奶娘是出自于龙黄神族，这里当是渊尾灵族才是。
龙黄神族与渊尾灵族有何关联，才会有和奶娘长相相似的人在这里。
孙嬷嬷引着路，笑意温善，“姑娘可是在震惊什么？”
梁凤和从吃惊中回过神，犹犹豫豫下还是说了，“我只是…我见嬷嬷相貌上和我的一亲人相似，有些惊讶罢了。”
“这样，那还真指不定是姐妹呢。”孙嬷嬷只是和蔼地笑了笑，似乎在说玩笑话。
走着走着，梁凤和止不住开口询问，“孙嬷嬷曾经可是龙皇神族的人士？”
“老奴从小就在渊尾灵族，从未出过半步。”孙嬷嬷微屈身子，边回复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模样的东西一扇，然后手上便忽然多了一盏黄油灯，荧荧星火扑闪扑闪。
煞是好看。
“这是？”这孙嬷嬷好生奇怪，大白天的还点一盏灯。
“姑娘这便是不知了，渊尾灵族以幻像为乌灵之源，凡是外来者，周遭所见皆为幻像，因此要送姑娘出去，唯有点上这清欢灯。”孙嬷嬷轻咳嗽着，似乎身子骨不是很好，走起路来好像随时都可能倒下。
“幻像方能消除。”
“劳烦嬷嬷了，我见嬷嬷一直在咳嗽，不如我搀着嬷嬷，再提着灯？”梁凤和这样说着，就想要上前。
孙嬷嬷摇头，拒绝道，“姑娘不可，这清欢灯若是非我渊尾灵族之人所执，顷刻便会熄灭，届时姑娘想再出去这里，便要等上下一个清欢灯芯出世才可。”
“所以，还是让老奴来便好。”
梁凤和抬起的手讷讷地放下，连动也是几乎不敢乱动了，生怕一个不留神就把灯芯弄灭了。
“还望姑娘也莫怪老奴严词，渊尾灵族为防外人侵扰，所以早便规定了一族只能有一个清欢灯芯，平时我们渊尾灵族几乎没有外人进入，所以…”孙嬷嬷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嬷嬷，我明白，不过为何你们都知道我是女子？”梁凤和恩了一声，然后很是望天无语，她真的有浑身上下写女字吗，为什么都知道她是女的。
“姑娘，渊尾灵族，皆是幻像，虚虚实实，在外的虚，到我们这儿，每个人眼睛都看得额外清楚，姑娘就是个姑娘，何来的不知道呢。”孙嬷嬷执着灯引路，回道。
“...”
所以，渊尾灵族能透过她的公子身看到她是个女子？
不知为何，她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感觉好像被人窥视了一般，极其不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