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萧和清雨二人送走李成风后便回到了医馆。两人走进管内,便看到莫雨正站在药柜旁观摩着林萧自己种植采摘的药草,回头见到二人归来,时连忙笑说道“林贤弟,我这心中急切,没通知您便擅自上门,实在罪过。在下听人说你去送别李家长子去了,在这闲来无事便看看这些药草。”
林萧笑着说道“莫先生是药师,炼丹用药皆是灵药,我这些草药就怕入不了您的眼。”
莫雨笑呵呵的说道“贤弟非也,这草药并无贵贱之分,只是因为一些药草生长之处本就灵气充沛,亦或是附近有着天灵地宝,因为长期吸收灵气才使的这灵药效能是一般草药的百倍千倍。而贤弟所培育的药草根茎饱满,药性充足,这等良药若非有几十年的种药经验是绝对无法培养出来的。难怪贤弟能烘培如此仙界般的茶叶。”
林萧只觉得莫雨为人心气甚高,如今见他一谈道自己所长便见他神色飞舞,说的丝丝入扣,林萧便让清雨关上们邀请莫雨进后院品茗。
两人来到后院,那院中石台上长摆着竹制的茶具,连茶杯也是竹子做成。林萧以碳火烹茶,待水沸放入茶叶,盖上盖子,静候一盏茶的时间,并未将这第一浦茶倒掉,便直接倒入竹制茶杯之中。
莫雨见得便有些疑惑,说道“贤弟,老夫有些不解,这烹茶为何不洗茶?何况这竹制茶杯我也是第一次见。”
林萧为莫雨倒上茶后,只见这竹杯中的茶叶色如碧玉,形似黛眉,微微呈现月牙状,茶香含蓄但连绵不觉,闻着便觉神清气爽,似雨后清明。
林萧笑说道“莫先生,此茶名叫雨前,此种茶树生长与竹林深处,茂盛在清明前后,十分奇特。茶叶干净,清爽,但茶香却不浓烈,必须在炮制之时便要将茶中杂质剔除,用热水烹煮,辅以竹杯,茶味更能添加几分幽香,若将这第一浦茶到了,则此茶神魂皆失。”
莫雨听得痴醉,拍手说好,“老夫有幸能喝得这雨前,甚幸,甚幸,着实想不到这小小金陵能有贤弟这般人才。”
林萧轻品一口,问道“莫先生谬赞了,不过在下有一疑问,这不论青萝也好,雨前也罢,莫先生贵为四品药师,为何能为这香茗如此放下身段,实在令人不解。”
莫雨并没有因为林萧的自已有半点不满,反而一脸向往说道“贤弟有所不知,这天下不论琴,棋,书,画,药,道,武,伐。亦或者皇宫贵族,边荒蛮夷,都一位老师,便是夫子,夫子是天下之师,如仙,如神,踪影不定,他安定九州,镇压诛邪,奠定人族基业。”
林萧说道“莫先生。您是说这夫子喜欢喝茶?您可见过他吗?”
莫雨摇摇头说道“我等凡夫俗子,又如何能见到夫子,此生若能见到夫子画像,都是一生之德了。”
林萧哭笑,也不知这夫子有何魅力,只是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说道“莫大师,这茶叶我便给您了。青萝娇嫩,请小心看护,告诉你的夫子,泡茶时,七成水温,过三铺,便可。茶水入口不可马上吞下,让香气在口中走上一圈后在入口才为最佳。您是见不着夫子,只盼他别糟蹋了这青萝才好。”
莫雨结果青萝,说道“贤弟夫子坏话不可乱说,须慎言。”
林萧见自己一句话莫雨紧张的如个孩童,连忙应下,不说便是,只是心中想这众人将夫子传的莫不是太神奇了。正当林萧想着这夫子到底是何方神圣时,莫雨便问道“那日听说贤弟有一个朋友得了怪病,不知这朋友今日是否在此,老夫也好给他看看。”
林萧此时说道“莫先生,其实得这怪病的不是别人,正是在下,只因在宴席中人多眼杂,只好有所期满。”
莫雨一听便说道“不妨事,这金陵里的事我来之前也听过一些,贤弟如此做法才是聪明。不过老夫看你面色红润,气息平稳,胫骨强健,不像是有病之人,也无暗疾啊。”
林萧说道“这是一种怪病,与身体无关,却和真气有关。”
莫雨听后便说道“与真气有关,这边太好了,若寻常怪病老夫兴许治不好,但这真气,还需丹药来解决,这正是老夫之所长啊。”
林萧接着说起自己病症,道“我自小便开始接触武道。记得我第一次冥想便可入定。一旦入定这天地之间的灵气便如龙吸水一般进入身体,可以说论此天赋必是强于常人。只是这灵气入体之后,却不知为何一旦凝练化作真气,便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无法存入气府。”
莫雨听着病症,刚听到这突然惊道“贤弟你莫非至今都还不是...”
林萧点头道“莫先生猜的不错,在下如今十二之龄,依旧不是武者,只是对武技一途却是天赋不错,那日醉仙楼前的比试不过是钻了一个空子。”
莫雨听了眼里不免有些失望,又有些可惜,叹道“这样着实可惜,我进医馆时看了你所采摘的药草,说实话,以你观药的眼光不论是当个药师,亦或是凭借你对武技的悟性,走了武道一途,都是前途无量。不过贤弟放心,老夫必会尽力而为。”
接着莫雨的手搭上林萧的手腕帮他把脉,当他的手搭在林萧的手腕上时,一道真气便窜入林萧筋脉中,莫雨闭着眼睛,控制着那缕真气一路朝着林萧气府。当那缕真气进入林萧气府以后,莫雨顿觉一股阴冷的寒意扑面而来,眼前出现那一座座尸骸,仿佛要将人的灵魂都生生抽走。这种可怖荒蛮的气息就连接近都需要勇气。
当莫雨想更往里探究之时,他只觉得黑暗中一个血盆大口从黑暗中出现,一口便将那缕真气吞噬。紧接着莫雨猛然睁开眼睛,一口老血吐在了石桌上。他惊恐的望着林萧问道“贤弟你实话告诉我,你到底是何人?!父母是谁?”
林萧见状也颇为吃惊,莫雨虽然是个药师,但是药师炼丹必须有着强大的真气供给,因此莫雨的实力绝对不敌,可如今不过帮自己把个脉却除了这般情况,林萧也有些没料到,连忙说道“莫先生,我从小在金陵长大,无父无母,也无家族依靠,是个孤儿。”
莫雨抹去嘴角的血,咽下一口口水,说道“贤弟,我只能如实相告了,若我猜的不错,你身上的并不是病,而是一种十分厉害的封印,这种封印似乎可以将进入气府的真气全部吞噬,而且这个封印的品级已經超出老夫所学,二者我对封印之法也只是懂些皮毛,若真要解决此事,老夫只能到京都寻专精此法的朋友看能否破除这封印。若找到,老夫便会立刻寄来书信让贤弟前来。”
林萧想了无数种自己身上的怪病,但万万没想到却是一种封印,既是封印必是人为,何况看莫雨这般神情此封印非比寻常,自己从小便是孤儿,流落街头,可又有天灵玉璧这般绝世至宝,天生对药草有种独特的感觉。渐渐的,林萧开始思考自己从来都不曾思考过的问题,自己到底从何而来,父母又是何人,他又为何流落到金陵。一瞬间无数的问题充满在他的脑海里,无从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