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夜晚,天气很冷,相信无事的人们都会早早回家,躲在暖和的被窝里了……
关城,今夜却是热闹非凡,无论是城关上面,还是城外,布满了火把,将里里外外都照的如同白昼一般。
城下,一群人马正不畏严寒的骂着阵,从葛瑞到士兵,再到城中妇孺孩童,但凡能想起来的,没有他们不用腌臜的污言秽语谩骂辱没的……
城墙上,军士们一个个气的青筋鼓胀,两眼赤红,恨不能立时杀下关去,宰了这些猪狗,但自家将军下令紧闭城门不许出战,憋屈的他们,也只能在城墙上扯着嗓门儿,问候着城外沙匪们的祖宗十八代的血亲们……
“也不知将军这次是如何想的,就任由这些沙匪如此气焰嚣张
的欺负到咱家门口来了。”
火堆旁一个军汉狠狠的捶了下城墙垛,恨恨的说道。
他身边一个年轻军卒也附和着:“就是,咱关城何时受过这等窝囊气,让这班贼寇在咱们地界上耀武扬威的。”
说到这,他向远方苇子沟方向望了望,满是担心的愤然说道:
“这些都不说了,最可恨的是,出去割苇子的人也不知道怎么样了,遇到了狼群也不去救,将军这是要做什么啊!就任由那些大人孩子葬身狼腹?”
“我说你们啊!还不如坐下来省些气力,一会儿出城,好多杀几个来的痛快过瘾。”
一个坐在石墩上,悠闲的磨着刀的年轻汉子,用手摸了摸刀刃后,边重新将其置于石头上认真的轻磨着,边笑着说道。
年轻军卒一听他这话,眼睛一亮,凑过去套着近乎儿说:
“小山兄弟,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内幕,给咱们说来听听,也好解了咱们心焦不是?”
小山手下没有停,只是回头笑着望了他一眼后,说:
“要我说,你们操得都是闲心,苇子沟那边,咱飞云小太爷不是早早赶去了么?只要那边的人能坚持到他去,便问题不大!”
“可是,猛虎也难敌群狼啊!小太爷一人能行么?”年轻士卒不无担心说着。
小山将手中刀捧起,眯起一只眼,瞄了瞄刃口,用一块破布擦拭干净后,归刀入鞘,大笑着说:
“你们把咱家小太爷想的轻了,他的底子可厚实着呢!”
说着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土,盯着几个人,嘴角挑的更高:
“再说了,以他那邪性劲儿,什么时候会吃亏?别说是些畜生了,就是……”
正说到这,就听有人喊着:
“你们看,苇子沟那边有人来了!”
所有人立时全都趴在城墙垛子上,向下仔细观瞧……
只见远处一人一马踏着月色,不疾不徐的向着这边而来……
待到近前,沿着城墙根儿来到被火把照的如同白昼般城门前,无论是关上的士卒,还是城外的沙匪,在看清来人模样时,无不倒抽一口冷风……
只见这一人一马,从头到脚满身冰晶,人的衣角发梢,马的鬃毛腹下马尾,尤挂着长长的冰溜子……
在火光照耀下,呈现着令人心悸的妖艳红光,远远的便可闻到其散发的血腥气,不断的告诉着人们,这身如同血红色的冰甲是由什么制作而成的……
离城一箭之地外,沙匪们的战马,开始不听使唤,不断的惊声嘶鸣着,不安的跺着蹄想要退走,还有些沙匪骑得是驽马,更是不堪,直接浑身颤抖着屎尿齐流,还有几匹直接爬了窝儿……
沙匪阵营中一片大乱,不时的有人被战马掀翻在地,任由沙匪怎么呼喝,抽打都无法使这些没有受过严苛训练的战马安静下来……
因为它们嗅到了数以千计的,可怕饿狼的气息,天性令它们对那气息畏惧无比,只想本能的快速逃离。
“好像是小太爷!快开城门,放小太爷进城,弓箭手射住阵脚,莫要让沙匪们趁机抢夺城门!”
“是飞云小太爷,快!快去禀报将军!”
“来人啊!速速去取几床棉被来!小太爷被冻的不轻啊!”
城墙上也是一片纷乱,不时的有人呼喝着……
“别忙乎了,全都上马,出城随我杀敌!”
正在城上的将士们忙乱着时,就在城门前的冷飞云,坐在马上,望着城墙上高声喊着。
城墙上一下子静了下来,你望望我,我看看你,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们是真想随冷飞云出城杀敌啊!说实在的,在城上憋屈了这许久,早就按捺不住了,但军令难违啊!这私自出城杀敌,回来后功不功的,大家伙不是太在乎,哪怕是挨顿板子也是痛快的,但就怕治军严整的将军会杀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