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管事看着眼前有些病怏怏得青年,开口笑道:
“原来是白先生,真是久仰先生大名,今日郭某能得见先生一面,也算三生有幸了。
郭某常听闻先生的传闻,深知先生乃是好药之人,这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啊。
这几天郭某正好得到一盒极品的泣血野红参,郭某自是对药材一窍不通,还请先生能够为郭某掌掌眼?”
白苏知道这是郭管事对自己的质疑,索性也不推脱,恭手回道:
“白苏不才,但也是喜好灵药之人,既然阁下相约那小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好好好,先生不愧是爱药懂药之人,我这就让人取来!”
说完对着楼梯口喊到:
“郭叔,快将我昨天得到的千年血红参拿来,请先生指点一二。”
而后对白苏道:
“还请先生稍等片刻!”
白苏端起茶杯珉了一下,淡淡的点了一下头。
一盏茶的功夫,郭叔就抱着一个精致的长型锦盒而来,小心翼翼的将盒盖取下后放在桌上,退了下去。
白苏一看盒子里的血红参,眼底闪过一丝自信,心中已经有了计量,假意没有感觉到郭管事探究的目光,细细端详了了一番。
盒子里的血参已经没有了叶子,只留下一小节紫红色的枯杆,血参全体通红,外观与人参无意,这一看就是一颗带毒的商陆。完全肯定后,白苏故作惊讶的问道:
“郭管事,你这东西从何而来,打算用来做什么?”
郭管事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抹疑惑,开口道:
“先生何处此言?此药是郭某在一个猎户手里买来的,本打算用它来给老母亲补补身子的,先生这话,莫不是,这血参有什么问题?”
白苏看了看郭管事,不得不佩服他的演技,若不是自己神经一直处在紧绷之中,捕捉到一丝不对劲,怕是连他都会以为郭管事真的毫不知情了。不过戏还得继续唱下去的。
“郭管事啊,这血参问题大了去了,幸好今日郭兄慷慨,要不然这要是真给令堂炖鸡吃了,那麻烦可就大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还望先生不吝赐教!”
白苏看了看郭管事,心里暗道:果然是条老狐狸啊,而后开口解释道:
“这不是血参,而是商陆,而且还是商陆中有毒的一类。这种商陆又名当陆、夜呼。
《神农本草经》里确实有记录说商陆的根入药。也记载了其性寒,味苦,有毒的特性和具有逐水消肿、通利二便、解毒散结的功效。
在《纲目》里面也有记载:“商陆其性下行,专于行水,与大戟、甘遂异性同功也。”用于治疗水肿胀满、二便不利、脚气、喉痹、痈肿、恶疮等症。
但却没有明确标出它的危害。据我所知,这商陆如果服用不当,有可能出现体温升高,心动较速,呼吸频数,恶心呕吐,腹痛腹泻,眩晕,头痛,言语不清,胡说,躁动,站立不稳,抽搐,神志恍惚等情况。
更甚者导致昏迷,瞳孔放大,对光反射消失,膝反射亢进,大小便失禁、神志昏迷等。所以,白某奉劝郭管事可千万小心啊!”
“啊……,还有这等奇事,郭某今儿这是第一次听说啊。幸好啊,多亏先生赐教,幸好今儿遇到了先生,不然郭某可就酿成大祸了,还请先生受南星一拜。”
郭南星说完对着白苏深深的弯下了腰,拜了下去。
白苏等其已经完全弯下去后这才赶紧伸手将郭南星扶了起来,并赶紧说道:
“郭管事严重了,快快请起,白苏经不住你这一拜。”
两人双双客套落座后,郭南星的态度好了不是一星半点。从一开始的小兄弟,到现在得白先生,从一开始的郭管事到现在的南星,这郭南星变脸的本事还真不赖。
毕竟这世道上的人都明白这世间最不能得罪的人就是这些懂药理的中医。不然别说生死之际救你一命了,不让你死的不明不白都不错了。
两人这边闹着磕,没一会儿郭叔救拿着一个小盒子上来交给了郭南星。郭南星将盒子打开,然后面朝白苏放在了桌子上说道:
“白先生这是您昨日下注所得的回报,你清点一下,看是否合适!”
白苏也不客气,将盒子里的银票拿出来数了数,整整四十张面额为一百的银票,合计就是四千两银票。
而昨日他下注的时候只存了五百两,而停盘钱的最后赔率是一比七,也就是说他应该所得白银合计是三千五百两,盒子里却多出来五百两。
不用说他也明白,这是郭南星在得知他身份后的故意为之。毕竟谁都有生老病死的那一天,有备无患也是好的。
白苏将五张银票拿在手里,然后将其他的银票收进了木盒子里,盖上盖子,推了过去道:
“郭先生,这里是多出的五百两银票。”
郭南星脸上的表情一滞,有些挂不住,很快反应过来道:
“先生莫不是开玩笑,银票怎么会多呢!”
郭南星的回答一语双关,一方面避开银票多少的问题,另一方面再一次劝白苏讲钱收下。
白苏也知道这位爷是给自己一个竹竿,但这个竹竿他是真不能往上爬啊。
若他收下这五百两银票,那他和郭南星就有了利益的往来,这样对他来说不是最好的选择。五百两银票买的可就是他的一份人情了,这笔买卖着实不划算。
再加上郭南星也太小看白苏了,白苏见过的银子可不比他见过的少,这区区五百两还真收买不了他。
白苏将盒子推到郭南星面前,而后说道:
“郭管事,好意我收下了,银票就不用了,白苏这刚刚来到京都,人生地不熟的,带那么多钱也不方便。”
郭南星的反应很快,过度也很自然,顺手将盒子推到一边,然后关切的问道:
“那先生可有下榻之地?如若没有的话何不先到寒舍计量一番,再做打算。”
“谢谢郭管事的好意,苏某如今还有些私事,就不去府上叨扰了。”
“噢……如此也罢,先生的私事南星就不便过问了,但先生刚到京都不久,对京都还不是很熟悉。若先生有什么需要可一定要告知在下,也好让在下尽尽地主之谊。”
白苏想了想道:
“那就多谢郭兄了,苏还真有一事想请教郭兄!”
“哦?何事?先生但说无妨,但凡兄弟知道的,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就多谢郭兄了,苏就是想打探一下这京都成可有空缺的院子出售!”
“哦?难道白先生是打算在京都常住不成?”
“不瞒阁下,苏确有此意!”
“好,好!郭某这就给给先生解决此事!”
郭南星说完将郭叔喊了过来,而后询问到:
“郭叔,你消息灵通,可知这京都城哪有空闲的宅院?”
“这?哦,城南那边刚好有一户不大不小的宅院空出来。先生看可以不,若是可以的话,我找人去恰谈。”
白苏的眉头轻微皱起,有些不解的问道:
“城南离这里有多远?这户人家可是清白人家?宅院有多大,进深多少?”
郭叔看了一眼郭南星,得到他的示意后解释道:
“城南离这里马车需要一个时辰,人家爷是清白人家,本来也不打算卖院子的,可这家的男人好赌成性,没办法只能将院子抵押在我们这里,让我们卖了抵债。”
白苏想了想了道:
“好是好,就是太远了!不知郭叔可还有其它的信息!”
“这,还有一个,只是老奴怕先生不敢要啊!”郭叔的话语里有些勉强。
白苏疑惑的问道:“郭叔说的是何地?为何不敢?”
“这,这…”郭叔犹犹豫豫得看了看白苏又为难的看了看郭南星。郭南星佯装不耐烦的训斥道:
“让你说,你就说,吞吞吐吐成何体统!”
郭叔连忙达到:
“就是,就是,是云丞相府…”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