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的眼中全是我。”
“今日这凤凰城里好生热闹。”
“那谢府的大红灯笼高高挂,可是有什么喜事?”
“听闻是知府大人要娶亲了。”
“娶亲?是哪家的女儿?这么突然。”
“这倒不知。“
这客栈果然是打探消息的好地方,怪不地侠士剑客都爱聚在这处行侠仗义,柳枝春心中叹道。
只不过,知府大人?柳枝春知道这凤凰知府是个受人爱戴的,也是个会做实事的人,让这凤凰城中的百姓安居乐业、丰衣足食。百姓心中对他也是又爱又敬的。
只是这知府却是个不爱出面的。
“王爷,你知道谢知府是个怎样的人吗?”
听到柳枝春向自己打听其他男人,江难心中有些不悦,面上却也没显出来。
“谢清是谢府独子,自小废了双腿。后来求了青丘山主才治好的双腿,从青丘回来不久,谢父就病逝了,他继而上任,成了新一任知府。“
江难简短的答道。想起谢父的死因,江难的眸色深了些,这谢清可不像看起来那么正义凛然。
还与青丘有关,那封信也不知送到了没。
“这谢清可是有个姐姐?“柳枝春又想起谢知温。
江难望着柳枝春眼神闪了闪,心下有些烦闷,
“谢府原有一女,与谢清从小一同长大,只是后来谢父谢母一纸书信告明崇州,谢府从此只有独子谢清,再无谢府女。“江难抿了一口茶。
柳枝春若有所思。
江难见柳枝春想的着迷,心中愈发不满,握着柳枝春的手一紧,
“你那么关心谢清作甚?”
“只是觉得谢府有些奇怪罢了。”柳枝春浑然未觉男人身上的酸意。
“你既答应当我的夫人,就不该将心思放在那些外男的身上。”
柳枝春脑袋上顿时冒出大大的问号,夫人?外男?
柳枝春深吸了一口气,面上一软,谁让自己没本事,以后还得要靠着这人在京城过日子呢,如今可不能把他惹恼了,连忙伸手给男人顺顺毛。
江难感觉到自己头顶的柔软,愣了愣,心里瞬间化成了水,之前的不满瞬间没了。
顾风看着眼前的男人,只觉不敢相信,那个冷若冰霜的主子呢,这个满脸春风、还蹭来蹭去的是谁?
此时谢府中,彩槛雕楹,华木珍果,正是难得的喜庆。
厢房内,
铜镜中的美人乌发如瀑,垂至腰间,
“一梳梳到尾”
“二梳白发齐眉”
“三梳儿孙满地”
妇人拿着木梳,叹了一口气“我家温儿可真美。”
谢知温抚摸着镜中的容颜,应了他,他就会放过大家吗?
夫人依依不舍的望着眼前的女子,事情也该有个了解了。只是温儿,你一定要幸福。
柳枝春莫名其妙的被江难拉上马车,江难一脸高深莫测,什么也没说。
马车停了,眼前却是谢府,
“江难,你这是?”柳枝春疑惑不解。
“谢知府大婚,来看看热闹。”
江难冷漠的笑了笑,只以为这谢清只是寻仇抛尸,却没想到这谢府里的事可不简单。
看热闹?江难看热闹?柳枝春撇了撇嘴,信你个鬼!
“吾携妻前来祝贺谢知府新婚。”江难上前道。
门外护卫顿时面面相觑,知府大人已下令临近新婚之日府门紧闭、戒卫严密,可眼前这两人衣着不凡、一眼便知非富即贵,他们又不敢得罪了去。
护卫们一时不知所措,犹豫着通报上去。
谢府书房,
“大人,南安王来了,说是要贺您新婚。”
“啪“地一声,谢清手中地狼毫断成两支。谢清拂去喜服身上的灰。
谢清咬了咬牙。“请到前府去。”
柳枝春和江难在府内大堂修整了片刻,
“不知南安王前来,谢清有失远迎。“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柳枝春只觉这声音有些耳熟。
只见一男子清风朗月、春风和煦的迎了上来。
“温怜?”
“师姐?”
柳枝春与谢清皆是一惊。江难的眼神暗了下来。
青丘山上无人不知温怜。温怜进山晚,却被青丘山主亲授医术,温怜悟性又极高,短短一年间就将这医术修的炉火纯青、登峰造极,让山中之人心中谓叹。再说这小子看着无害,平时也极好相处,待人亲善,只是一年后就匆匆下了山,师姐师兄心中也是有些遗憾不舍。
只是柳枝春心里万万没想到,温怜就是谢清.
温怜........温怜.....谢知温!
谢知温、温怜、医术、瘟疫,柳枝春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心中一寒,脱口问道,
“温怜,你到底想做什么?”
“师姐不是想到了吗?”谢清淡淡答道,好像他做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谢清念着青丘一年柳枝春对自己的照顾,不多见地顾惜起同门之情。
“师姐与王爷还是快些离开这凤凰城,最好是逃走这崇州,走得远远的,别再回来了。”
柳枝春看着谢清,有些不敢相信,明明是一个春风和煦的翩翩公子,此时说出的话却寒透人心。
“大人!大人!老夫人.....她.....自缢了。“下人慌张的叫道。
江难眼里闪过一抹兴味。
只见谢清面目一沉,有些慌乱,转身就向内宅走去。
“她会死的,她的眼睛很绝望。”
谢清和江难都微微一愣。
谢清脚步一顿,回头深深的望了柳枝春一眼。
后房里,谢知温冠翠凤冠,衣金霞帔,本该是今日成亲的新娘,却紧紧抱着怀里早已没了气的夫人,什么也不说。
谢知温抬头望见了谢清,满眼含泪,她的嘴唇抽搐着,她想说些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只断断续续说了句:“小清,阿娘……她…….没了,阿娘她没了。”
谢知温一句一句的重复着,她眼底黯淡,仿佛失去了生命的全部光彩。
谢清看着痛不欲生的谢知温,想起柳枝春说的那句话。
“她会死的,她的眼睛很绝望。”
谢清只觉得心里如针扎般刺痛,他秉着呼吸,他感到自己吸进的每一口空气都是冰冷的,马上就要把自己的血液冻住,自己的骨头都被冻得咯咯作响。
他害怕极了。
谢清立马上前,紧紧抱住谢知温,“姐姐,姐姐”一声声的唤着。
瞧着眼前的女子丝毫不为所动,谢清觉得整个世界都灰暗了。女子身子一软,倒在了谢清的怀里。
“姐姐,你看看我,你别不要我。”
“姐姐,我不逼你了”
“姐姐,求你怜我”
大堂中,柳枝春和江难还未离去,
柳枝春心中还在思虑着谢清与谢知温的事,一时入了迷。
身旁的男人脸色早已阴郁的不像话。
只见江难一步一步的逼近,将柳枝春逼进了一处死角。
柳枝春才反应过来,顿时忐忑不已,望着男人的脸色,心中心虚极了。
“江难,我和温怜只是…….”
话还没说完,江难就吻了上去。江难这次吻的极深,吻中还有些些凶狠嫉妒的意味,手抚在柳枝春的背上,霸道的往自己怀里送,顿时一阵旖旎。
良久,江难才放过了她。
柳枝春有些心虚,不敢抬头去看他,刚刚确实是自己忽略了他。
“以后你多看他一眼,我与他讲一句话,我便多吻你一次。”江难恶狠狠地警告着。
望着柳枝春沾染着水光的红唇,江难心中的怒气消去了些。
今日不给她的教训,只怕以后她更不会把自己放在眼里。
想起刚刚女子与那谢清相互熟识地模样,江难心里不满极了。
岁岁,不够了,我现在要你眼里只有我。
“走!王爷,我们这就走!这鬼地方我一刻也不想多呆了。“
柳枝春注意到江难转换的目光,立马讨好道。
二人正要离开谢府,只听远处有人拦道。
“王爷与师姐不远千里为谢某贺婚,谢某感动至极,可不能让二人这么久离去了。“
是谢清赶回来了,他的身后站着一支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