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贤昌、陆良华二位先生十余年来在鄞州及周边的考察文集,最后定名为“探寻古鄞”。前后十数年,洋洋近百篇,实在来之不易。我记得15年前,当时他俩都已年过四旬,红脚梗出身的鲍贤昌写出了鄞县境内首部村志——《鲍家村志》,不久又编写了《外编》《补遗》,这一下子轰动了本地媒体,也让我深为感动。农村干部出身的陆良华先生年长鲍贤昌八年,他的祖上与南宋名士陆游同宗,五年前,他修编出版了《河头村志》。此后他们结伴继续用有限的业余时间,孜孜不倦,矢志于鄞州的山乡水村的文化探寻,“十年磨剑”,终于又合铸成一本厚厚的著作,这又让我感动一番。
如今鲍先生及陆先生都已退休,鲍先生还在用他的旧“宝马”——那辆普通的人力自行车,骑着它走东闯西,寻访和考察了许多古镇古村及相关的文化遗存,而对于路途较远的古村落只能搭乘公交车早出晚归。有一次,他们在鄞州最偏远的四明山李家坑考察,傍晚时没有公共中巴班车,幸而搭乘一辆公务车返回。他的包内常备矿泉水和面包作途中的美餐。就是这样执著的追寻,才使更多的新老宁波人有幸共享古鄞文化的深厚和丰富,激发更多的爱国爱乡之情。
古鄞之“鄞”,仅有两种用途,一是两千多年前已建制的鄞县地名,鄞县背山面海、人杰地灵,誉称文献名邦,曾与江苏吴县、浙江绍兴并称中国三大古县。另一为姓氏,与在鄞县做官的一位朝廷命官有关。鄞姓今分布在两广、两湖一带。十年前鄞县改名鄞州,至今仍光焰烈烈。散落在古鄞大地上的古村田畴、山海情韵,在两位先生笔下,无不渗透作者敏锐的感受和深厚的挚爱。记得南宋陆游在《游鄞》诗中曾写道:“晚雨初收旋作晴,买舟访旧海边城。高帆斜挂夕阳色,急橹不闻人语声……”对于文化,贵在传承,重在发现。有着数千年文化积淀的滨海古鄞,在改革开放之后,随着经济社会的飞速发展,不少历史文化难免被湮没或淡忘。我记得数年前他们在鄞东横溪寻找一座古窑址,连陪同的农民也迷失了方向,结果费了很多周折才得以找到。我认为这就是本书作者“事必躬亲,务必求真”的可贵精神,他们用心地去发掘和发现,因而写成的文章读之倍感亲切和深情,特别是新老鄞州人,读后一定会受到鼓舞和引以为豪,进而更加了解和热爱东海岸边的古鄞。
杨古城
二〇一一年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