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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是敌是友

“你……你不会是……那个谁吧?!”我有些激动地指着他,一时也不知道怎么称呼我梦境中的这个人,只能结结巴巴的问了一句不清不楚的话。

他似乎被我的模样逗趣了,反问道:“那谁是谁?”

被他这么一问,我反倒清醒过来,是啊,怎么说呢?说我梦见过他?在这种古怪的氛围下,对方是敌是友还不清楚,还是先打探清楚对方更重要一些。于是,我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自顾自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你说的一面之缘又是什么?”

他见我没答他的话,也不在意,耸了耸肩,无所谓地答道:“我自有调查你的方法,至于一面之缘,就是在前晚,你梦境中看到的那个人就是我,周小姐你完全不用这么紧张,我并不会伤害你。”

听到他一语道破,反倒是我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愣了一下才不确定地问道:“你也知道梦?”

闻言,他露出一个微笑,说道:“这就是我要找到你的原因,我们在寻找你这样的能力者,我们很需要你们的帮助。”

“你们是?”我疑惑地问道。

“我们是缄默者。”他的薄唇微启,平和缓慢地说出这个名字,却像一声惊雷在我心中炸开。我立刻惊恐地看着他,想着要不要找准机会向门口逃跑,他却先我一步阻挡了我的退路,他的身影正好将头顶的灯光遮蔽,在我身上留下了极具压迫感的阴影。

“你们究竟想要做什么?”我皱眉,戒备地向后退了两步问道。

“我说了,需要你的帮助。”他又重复了一遍,语气如常。“你不必这么带有敌意,在梦境中你也看到了,这个世界并不是像我们看到的这样简单美好,而我相信,你也感受到了,你梦到的,并不简简单单的是虚幻,否则你不会找到这里来,不是么?”

“你究竟知道一些什么?为什么你会知道我会来这里?”听了他的话,我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这个解释起来有些复杂,而且我们现在还没有办法互相信任,我不能跟你说太多。我只能告诉你,我们发现了很多不同寻常的问题,牵扯到了现在的政府,我们怀疑其中是否有什么阴谋,但是,现在我们还不能确定,只能找到尽可能多的能力者帮忙调查。刚刚我给你的芯片,我相信你已经收到了,这是你的一个朋友要求我们转交给你的,我希望你可以考虑加入我们,如果你想知道你自己的秘密并且愿意相信我的话。”那个男人平和而严肃地阐述道。

“你们认识我的朋友么?他现在在哪里?”我追问道,想到秦莫非的警告,对他们还是疑虑丛生。

“不认识,这个芯片是他连同一封信,一起扔在这里的,这里是缄默者互通消息的基地之一。”他无奈地笑了笑,“我们也试着追踪他,秦莫非,可是都失败了,我们并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这里的,虽然之前的确有组织的人找到过他。”

“那你们之前为何要找他?”我将信将疑地问他。

“因为他的妻子,是我们在附近地区找到的漏洞之一。也就是我们发现的很多不同寻常的问题之一。”他解释道。

这次我没有再问更多的问题,听他说了这么多,表情坦然,大多数的信息就我知道的部分是吻合的,一时之间,我有些动摇要不要选择去相信,但是现在,我并不清楚他们的目的,犹豫间思绪万千。

他见我沉默,顾虑重重,只是淡淡一笑,继续说道:“没有关系,你可以考虑一下,如果想加入我们,随时和我联系。”说完,他就将我的耳钉递过来,放在我手中。

我立刻带上,紧接着就收到了一条简讯,‘周小姐,你好,我的代号是艾斯,一旦考虑好,可以随时联系我。’

“收到了么?”他见我愣神,估计是我收到了简讯,礼貌地问道。

我点了点头,随即他向我侧身让开了出口,表示我可以随时离开。我也不客气,想着先离开再说,路过他身前时,却听他沉声说道:“我只提醒一句,随着你梦境数量的增多,你会发现更多的虚幻会在现实中应证,但是不要妄想向梦境中那些东西求助,它们只会让你体验到死亡的恐惧。”

听到这句话,我不由惊讶地转头看他,却看到艾斯脸上笑容已不再,正一脸阴沉地看着地面,似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记忆,见我看过来,又恢复了神色,冲我微微笑了一笑。

之后,我很顺利地走出咖啡店,回到了飞行器上,此时,屏幕上显示已是下午4点多,我便向APOLLO发出了回家的指令。

‘我今天会议顺利通过啦!你今天怎么请假了?也不跟我说一声,没事吧?’突然收到夏洛特的简讯,我随即回复,‘没事,就是想休息一下,恭喜你呀,怎么样?今晚请你喝一杯?’

‘好!那你得说话算话!’夏洛特看到喝酒,秒回的速度一流。

‘老地方,7点见!’我笑了笑,立刻回复道。

回到家,换了身衣服,见李焱北还没下班,就给他留了个言,让他累了就不必等我,径直出了门,一个晚上和夏洛特热热闹闹地吃了顿晚饭和喝了些酒,再次回到家已经是深夜12点了。

我轻轻的踏上楼梯,来到卧室,发现李焱北已经躺下睡着了,就没有打搅他,直接走进卫生间洗漱。等洗好澡,收拾好,再走到床边,李焱北仍旧是维持着刚刚看到的姿势,估计已经进入了深度睡眠。我钻进被窝靠着床沿坐着,一时竟有些睡不着,脑海中整理着缄默者的话。的确,艾斯是我做梦以来第一个在梦境中梦到的“活人”,他似乎跟我一样有着类似的经历,或许可以为我解答一些我急于想知道的问题,比如为什么梦境中的一些人会在现实中出现?亦或是为什么我在梦境中受的伤会带到现实中?可他们是敌是友还是不能确定,如果如他所说,他们是善意的,那么秦莫非之前的警告是什么意思?如果他们别有用心,那么他们究竟希望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现在看似了解内情的艾莉亚时有时无,秦莫非也失踪了,只留下了一个芯片,也许这是破解谜题的关键。

想到白天的芯片,我就起身从包里拿出了它,走到书房自己的工作室细细端详起来。之前秦莫非第一次拿出来的时候,我只粗略看了看,这一次仔细一看,发现它的正反面被蓝色金属质感外壳包裹着,透过侧面的透明盖子可以看到里面繁复的芯片纹路,这个芯片并没有插口,或者别的什么接口可以和现在任何的智能设备所匹配,这就有些让人捉摸不透它的用途。我不死心地又翻转细看了好几遍,突然观察到,芯片中央那个圆形镂空的部分内侧,有一排类似于接口的金属片,似乎可以卡进去什么圆形的装置。

我不解地挠了挠头,手不小心触碰到耳钉,突然,我灵机一动,摘下耳钉试着卡进那个圆口处,只听轻轻“啪”的一声,耳钉竟然严丝合缝地吸附在了芯片镂空的卡口处,这让我瞬间兴奋异常。我尝试地将芯片连同耳钉靠近墙面上的光标,看是否可以识别耳钉,结果光标仅仅只是反常地闪烁了一下红光,提示无法识别,就再也没有其他的反应了。

我有些失望,觉得或许这只是我的异想天开。转念又想到了艾莉亚那晚,李焱北工作室那块墙上的特殊系统,我就起身走向李焱北的工作室,找到那个墙面上的光标,我不确定地拿着芯片靠近光标,见它吸附了芯片上的耳钉后转动了两圈光标,紧接着墙面并没有跳出那晚的白色界面,而是突然弹出了一个白框黑底红字的警告框,只见上面红色的字体写着:“警告!!!无效ID!”

鲜红的字体猛然跳出,吓得我立刻拿下了吸附在墙面上的芯片,那面墙又恢复了往日的黑暗。无效ID?我低头思索着刚刚的提示,也就是说,芯片这样用可能没有错,但我的ID是不能识别的。我回忆起那晚艾莉亚的红色耳钉,觉得也许可以拿她的试试,可是回想那晚之后我握着它睡着,起床后似乎就再也没有看到它。

我一边回忆着红色耳钉的下落,一边走回卧室,在衣柜等处翻找起来,可找了两三遍也没有找到,APOLLO似乎感知到了我的查找活动,贴心地问道:“是否需要我的帮助?”

经历过上次艾莉亚的深夜拜访,我也不担心会吵醒深睡的李焱北,便直接回道:“搜索红色耳钉。”

APOLLO接收到指令,就开始进行扫描,过了半晌,回答道:“并未找到指定物品,您可以换一种说法或物品,重新搜索。”

“不用了,谢谢。”我轻皱了一下眉头,拒绝道。

怎么会没有?我把视线转向双人床,也许被裹在了被子里?想着,我就走到床边,轻轻地翻动枕头,床单和被子,没有任何发现,我苦恼地看向睡在一边的李焱北,只得轻手轻脚地大致翻动了一下他的衣角被子,但仍旧是一无所获。

那个红色的耳钉就像艾莉亚本人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让我不禁又产生了一种,极其不真实的虚幻感,让人几乎要被这不安的海兽所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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