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太阳明晃晃的,闪的一众人头晕眼花,恨不得立马躲到冰窖里去。可是县衙太穷,没有冰窖。
有冰窖且吃的起奶冰的是这位沈少爷。
两个丫鬟打着扇子,旁边还放两个冰盆去暑气,吃着冰镇的西瓜。嘴里还数落着,“保保啊,你们这里也太热了,这大堂要修的通透些,凉快也大气。”
赵宪把手里的蒲扇打的啪啪作响,连个眼神都不想递给他,扇子的风,消不了他心里的火气,看着沈九卿这副嘴脸,赵宪觉得自己快炸了。
把沈墨身边的两个冰盆挪到赵宪脚底下,“好了,两位,这个案子太奇怪了,相信你们也看到了。”云山看着沈墨,“沈少爷,我们相互配合,大家都省事。”
云山知道沈墨和颜家两姐妹都很熟,但应该还不至于替她们隐瞒或做些什么,所以云山是绝对相信沈墨的,因为他没有必要。
“你们知道琉璃台吗?”好像笃定没人知道一样,沈墨的视线还在大厅里晃了一圈。
“咋的,炫富啊?”赵宪就是看不惯沈墨这样的有钱人,嫉妒。云山瞥了一眼赵宪,让他不要打断。
可赵宪就是觉得沈墨在炫富,因为他穷。
“呵,你穷你有理。”
“沈少爷,赵大人也不容易,琉璃台到底是什么?”关键时刻,云山还是很挺赵宪的,因为他知道赵宪真的很不容易。赵宪也是世家公子,这几年是过的真穷,而且他是真的羡慕沈墨,虽然嘴上不说。
“琉璃台上凤凰舞,琉璃台下黄金乡。这是颜清悠告诉我的,具体什么意思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而且我知道颜清悠有一只琉璃簪,上面刻了这句话。而且我在她的房间没有发现这只琉璃簪。”沈墨也不太清楚云山会不会相信他说的话,但是他直觉他会。不过他们目前什么也不清楚,要不是他们官家身份来的方便些,他还不乐意和他们合作呢。
云山看了一眼赵宪,见赵宪朝他点头,就知道赵宪让他自己问沈墨。“你和他们姊妹俩个到底什么关系?要知道你也是有嫌疑的。”
沈墨听到云山这样说,反而放下心来,“我说是她们接近我的。你信吗?但是他们所求什么,我还不知道。”
“而且这件事涉及上面的人。我建议让赵宪出面查案。你既然选择改名换姓,势必确保接触不到认识你的人,我说的对吧,云大人?”沈墨看起来漫不经心,实则观察入微,但这也不足为奇,连李达都觉得他不是普通人,何况是沈墨,沈家的人,即便不入仕,也不能小觑了。
大家都随着沈墨的话望着云山,空气突然安静下来,云山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像赵宪刚认识他时一样,整天一句话都不说,死气沉沉的。
“先不管那么多,我们还是来想想颜清悠的那句诗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有那白布上的符号是什么意思?”赵宪想岔开话题,他知道云山从来没提过他的身世,那是他的伤疤,身为朋友,怎能陷朋友于痛苦之中。
这时李达带着仵作急匆匆的走进来,“大人,清悠姑娘可能是自己割开手腕。血流过多死的。”
“怎么可能?”
仵作翻开记录本“铁链是死后绑上去的,而且伤口在左手腕,伤口的方向和右手掌心的痕迹都显示是她自己割的。”
这个仵作在云中县很多年,之前做过行脚大夫,出现误判的概率很小。
“如果是血流过多而死的话,那么那些白布上的血应该都是颜清悠的。”云山抬头看了看众人,下定决心。
“我认识那个符号,是柳家族徽河西柳家。十年前,柳家被抄,几百年的世家算是彻底消失了。不过柳家是大家族很多秘密连本家的小辈也不见得知道。”说完便发现沈墨震惊的望着他,他就知道瞒不住,这个沈墨很聪明,而且族徽这种东西,不是每个家族都有,一般都是百年以上的家族才会设立,不是本家的人,外人很少知道。云山也是因为去河西时候偶然才知道的。
河西柳家和这个案子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云山也觉得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