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荣国先锋将领吉涯突然率领大军攻城。敌军步兵拿着云梯,推动着一辆辆攻城车步步逼近,后面投弹车接连不断的发动攻击,而崎岭城城楼上雷石、箭矢如雨而下。城中顿时火光四射,无辜遭难者不计其数。而此时,一群人骑着马,穿着士兵服在城西抢粮食,遭遇百姓抵抗,拔刀就杀,抢完后就把粮食丢进河水中,然后骑马奔走。又有许多人死于其中。刹那间,城内呼喊声、哀嚎声、反抗声、杀生、急促的脚步声、刀片碰撞声……交错一起,乱成一片。
“将军,乱了,里里外外全乱了。”一将士飞马来报,脸上铺满了灰尘,在火光的照耀下,油腻腻的汗水盈盈发光。
“别慌。”苏格长腾白日回到军营后就一直头疼不已,心中惴惴不安,该发生的还是来了,“李将军呢,?参军呢?”
“李将军正在城楼上排兵布阵,抵御敌军。参军现在不知所踪,最后只见其往城西去了,只顾逃命去了。”
“胡说什么,外面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吵?”
“将军,卑职听部下说是军中缺粮,奉命跟随监军在城中征粮,致死伤者无数,百姓惶恐。现在民声怨道,已将将军大营围得水泄不通,众将士正在外抵抗。”
“哪来的监军?”
“王上派的,众将士本来不听命于他,但见他手持参军令牌。”
“传令下去,遇到居里曼和慕容伧及慕容晟,立刻杀无赦。”苏格长腾说道,他从没想过居里曼原来和慕容兄弟俩是在他面前演戏,为的就是让他在城里待不下去了,“其余人等,支援城楼。”
“诺。”
走出军营大门,一群人拿着农具、菜刀、木棍、铁棒死死的围着苏格长腾。大骂道,“狗头将军。”一块石头朝苏格将军砸过来,被士兵当下,掷石头的人也被当场抓起来,现场顿时闹得沸沸扬扬。
“乡亲们,我对不起大家,来崎岭这些年,不仅没帮到乡亲们半分,反而平日里受大家恩泽太多。今属下行凶,实属苏格某人治管不严。望乡亲们能以国事为重,让苏格某人戴罪立功,日后必会给乡亲们一个交待。”
“你的话谁信,整日待在城里,不去与敌人打仗,只会纵容属下欺凌我们这些手无寸铁之人。”人群中一妇人说道,“你把我儿子还我,要不是你包容属下,今日他就不会死。”
“敢问将军自比敌人如何?”人群中一裹布衣男子大声说道,“早闻将军大名,昔日王上在世,骁勇无比,而如今怎如此狼狈为奸,贪生怕死,危害一方。”
“以将军这等行为,我等即使不死在敌人手中,也会送命于将军。”人群中又一人说道。
“放肆,大将军如此舍家卫国,战功赫赫,怎能如此侮辱将军。”一士兵说道。
众人听罢,瞠目咬牙,青筋暴胀,死死的盯着苏格军队一干人等。
“将军好生威风,底下人竟如此张狂。”人群中有人说道。
“退下。”苏格将军严厉斥属下道,然后用一种沉重的语气,“乡亲们,现敌人兵临城下,大敌当前,你我应该协力同心御敌,怎能在这里自相残杀。难道你们愿意看见敌人冲进城内?难道你们愿意看到妻女被辱儿子为奴做隶吗?还是你们愿意成为敌人的刀下魂或者甘为敌人做牛马吗?我属下有罪,万死不足惜;我管教不周,万死亦不能谢罪;但是若你们胆敢再耽误军机,立斩不饶。”
众人沉默,却见刚才掷石子之人开口道,“将军这是在威胁百姓吗?“
“哪里的细作!”只见利刃出鞘,头颅落地,群众吃惊。
“劳烦各位让路。”苏格长腾开口。
众人如木头一般站着岿然不动,顿时倾盆大雨袭来,后来传来一片杀声。众人疑是敌军已杀进城来,四处逃散,众将士见状,立马排练布阵,严守以待。只见打头的乃是左军统领马维率人前来。
“将军,前方激战惨烈,李将军不慎中伤,人心涣散,卑职前来请将军坐阵,以定军心。”
天明,见大雨不停,敌军退去。众将士厮杀一夜,身心匮乏,倒地就睡,但都被空君派人挨个叫醒,分与姜汤。
“全部处死,一个不留。”苏格长腾命令道。
“苏格将军难道是想全军上下都被饿死吗?”慕容伧说道。
“立刻执行。”
“将军军中粮草所剩无几,杀我必输。”慕容伧说道。
“将军粮草已被奸贼藏匿,属下无能,请治罪。”粮官突然来报。
“居里曼呢?还没抓到吗?”苏格长藤大怒。
只见两个士兵担着居里曼尸体走进来。
“居里将军说,令牌被换,粮草丢失,他罪无可恕,以自杀谢罪,但愿将军不要责罚他的家人。”
“将军,我若身死,锦州一片,流血千里。”慕容伧大喊道。
只见刀斧一举,人头落地。
“你把粮食给我找到,我留你一命。”一手挡住刀斧手,苏格长腾对吓失了魂的慕容晟说道。
“把居里曼尸体丢下城去,喂野狗。”苏格长腾继续道,“传信锦州棉城牧丞,抄斩居里曼及滋扰民者一家老小,一个不留。”
“将军。”有人阻止道。
“众将领听令,即日整顿三军,出城与敌人血战到底。”苏格长腾继续吩咐,“开坛誓师,明日出发。”
“将军,此事不可。”几位将领劝进到。
“尔等鼠辈,违令者杀无赦。”
次日,乌云遮天,极度郁闷。
“众将士,尔等随我赴边关多年,思家不得,痛苦难耐,奈何军人天职如此,危难时刻,敌人未退,百姓尚不能自保,将军们怎敢怯退。今先王崩逝,新王登基,天恩泽大陆,广袤四野焕发生机,丰收一片,奈何小人误耳,耽误战机。烦民生多怨,城池难容。将士们,是利刃,就要插进敌人胸膛;是铁马,就要踏破敌人贼胆;是勇士,就要敢直视死亡;将士们,我们越逃避敌人永远越凶狠,与其躲在城里窝囊的被打,不如出城和敌人痛快的厮杀一场。光荣时刻即将来临,让我们把敌人一起赶出尚柔,胜了,回家和儿女相聚,为父母尽忠;败了,尚柔人民将永远记住你们?你们敢不敢,你们怕不怕?”
“杀杀杀!”
“苏格将军。”李冉走上前说道。
“叫我元帅,我乃新王所拜元帅,掌管三军,请注重你的身份。”苏格长腾目光如炬,冷眼寒光,两脸冰霜。
“禀告元帅,昨日敌军偷袭损失惨重,况敌我兵力差距巨大,不能贸然出击。应……”李冉本想说:“应修养生息,加强城防,整顿军士,以备敌人下次来袭。”却突然被苏格长腾打断。苏格长腾心里何尝不明白,敌人长途来袭,是消耗不能久,但城中粮食又被慕容伧和慕容晟运走一半,加之今民声怨道甚重,连日来不断收到毕炀的催军令,军士在城里是不能久待了。他不想这么憋屈窝囊的活着,他想即使要死,也要与敌人拼个痛快。男儿宁可血洒四方,也不能泪奔家乡。而军人的天职就是保家卫国,就是坚决地服从命令。
“为将者,唯帅令。李冉将军听令。”苏格长腾声音雄厚,气力颇深,全场上下听的一清二楚。
“末将在。”李冉恭敬且严肃的等待,抱剑微曲。
“命你为先锋将,即时出兵攻打敌方大营正门。”
“末将领命。”好一声视死如归,微风下,白须飘飘。
紧接着,苏格长腾一一吩咐道,谁带兵接应,谁带兵攻敌人粮草、谁带兵佯攻敌人帅营,如何排兵布阵,如何诱敌,又如何埋伏,如何撤退,诸多军务,丝毫不乱。至于他,将坐阵军中,伺机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