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83351600000001

第1章 道听途说张扬虚名,史书立传贻笑大方

太史公司马谈曰:世言荆轲,其称太子丹之命,“天雨粟,马生角”也,太过。又言荆轲伤秦王,皆非也。始公孙季功、董生与夏无且游,具知其事,为余道之如是。蔡史公评曰:道听途说张扬虚名,史书立传贻笑大方。

秦始皇帝二十六年(庚辰年),三月庚戌日(二十九日),鸡鸣时分,咸阳宫鲁夫人沈楠的居所,墨黡[yǎn]殿内。

一阵筑琴声透过,横竖方格的窗牗,跽[jì]坐在黑檀木彩绘漆案前的女子双耳微动,她手中捧着的玉杯掉在了案间,她抬膝立足,忽然站了起来,侧一侧脸,将右手放在背后的椎髻上抻了抻,那束着的发辫摆了两摆,然后她掀起纱帐,两个侍女紧随其后,走到殿外。

穿过曲廊,几个黑衣铁甲武士见秦始皇帝最宠爱的女人鲁夫人沈楠走来,他们持戟行礼,却并不和她说话。

墨黡殿西界的宫墙,开着半圆的门框,鲁夫人沈楠送目望去,桃花林中坐着一位穿灰袍的操筑琴者,她缓步走了过去,或许是她脚底踩着了什么,惊动了操筑琴者,西风吹着那人背后黑白杂错的散发,他抱起筑琴,拄着的短竹竿,底头开裂,哒哒哒地点着地而去……桃花,全落在那操筑琴者留下乐音的地方。几朵干了边角的但中心正艳的桃花,被鲁夫人沈楠用云凤纹空胭脂盒装了起来,她回到墨黡殿里又坐下去,打开云凤纹空胭脂盒对着那拾来的桃花独自发呆……

秦始皇帝嬴政步履轻巧的走进了墨黡殿正厅,他转过正厅,来到右侧室,纱帐旁站着两个侍女,秦始皇帝嬴政弯腰,散开双手示意她们退出去。

秦始皇帝见鲁夫人沈楠,低首皱眉,疑惑道:“夫人为何独对桃花而伤,凄恻容颜,嘴角无笑啊?”

鲁夫人沈楠因没有看到秦始皇帝赢政进殿来,忙要施礼。

“夫人还要见礼吗?朕早就过,这样太生分,你和朕不必这般拘束。”

“我知道,陛下,今天我是失神了,大秦深宫,异常沉闷,桃花易落,岁月匆匆!”

鲁夫人沈楠坐着并不动身,秦始皇帝嬴政跽坐在她身旁,感伤道:“人似桃花,盛而转衰,朕和你皆是如此。”

秦始皇帝嬴政深情地看着鲁夫人沈楠,叹了叹气,又道:“朕三十八岁了!大秦政务繁忙,朕真想要自由,哪怕只有一天!”

“我也三十六岁了!”鲁夫人沈楠站了起来,走到一个“十”字衣架旁,摸着那件素白厚实的,“狩猎服”说道:“我老了,越来越思念鲁县(今曲阜市)卞邑(泗水县)的故乡了!”

“夫人说笑了,这不是夫人的狩猎服吗?今天朕放下手头政务,陪你去骊山狩猎怎么样?皇帝要‘老当益壮,返老还童’,天下还需要朕,朕更是离不你啊夫人。”秦始皇帝近前一步,握着鲁夫人的椎头髻,来来回回的碰着她的背。

鲁夫人沈楠扭过头来道:“咸阳宫里住了高渐离吗?他的眼睛怎么了?”

“是高渐离,有黔首在巨鹿郡赵县宋子城认出了他,送到咸阳来,朕赦免了他同荆轲一起谋逆的罪。晚上朕和夫人从骊山狩猎回来,请臣工们设宴,让高渐离赴宴给你奏筑琴解闷怎么样?”秦始皇帝嬴政嗅着鲁夫人的发辫,又道:“夫人快换衣服吧!”

“皇帝陛下,你真要去骊山吗?我以为你在开玩笑,你在这里我怎么换衣服!”鲁夫人沈楠转过身来,要推开秦始皇帝嬴政,他却道:“别动,朕怕弄痛你,还抓着你的发辫呢!”

鲁夫人沈楠笑了,她指着秦始皇帝嬴政道:“还不快出去,老娘要换衣服!”

“好,好,好,朕的沈楠小祖宗,朕这就出去,看不看,你都是朕的!”

鲁夫人斜着眼晴道:“皇帝又没有正经模样了!”

庚戌日(二十九日)平明时分,一大队人马行至咸阳城正东门“东海门”后,秦始皇帝嬴政的彩绘安车里还坐鲁夫人沈楠和她身边的侍女,太仆巫罡坐在车门外,中车府令赵高驾车,他们一车人,在最前方,出正中间的门道,这是皇帝专用的“御道”,除帝、后与随从侍者外任何人不得步行、骑行、驾车而过,否则就犯了“僭越之法”要被处以重罪。

秦始皇帝嬴政与鲁夫人沈楠一行,过渭水长桥,便上了东西向的“关中大驰道”。这里的“驰道”是指多车道的高速路,此路以黄土、砂石与石灰搅拌,除路基要夯实外,还要在路肩施以铁椎,使路面抬升,这样既坚固平整又便于排除积水。在路的两侧栽植的郁郁青松,是用于保障专用路线畅通的一种特殊的“隔离带”,它不仅实际用处大,还具有美化路境的“奇效”。此道“广五十步”,路宽三百秦尺,(秦“六尺为一步,合今69.3米)“三丈而树”,路中心宽三丈(6.93米)的“中道”,便是专供秦始皇帝车驾驰骋的“御道”。下了“关中大驰道”,再走一段临潼官道,隅中时分,秦始皇帝嬴政与鲁夫人沈楠一行人便到了骊山。

鲁夫人沈楠瞅着安车窗外的景色,吸口气,呼出去,欣然道:“还是这无边的旷野,让人心情舒畅,咸阳宫比不过此地好!”

“是的,大秦江山万里,朕的魂归处却只选在这里。”

秦始皇帝嬴政先走下彩绘安车,太仆巫罢早已站在车驾的一旁垂首行礼,中车府令赵高则扶着秦始皇帝嬴政,让侍人搬过青铜错金卧虎脚凳放在秦始皇帝嬴政将要落脚的位置上。

“朕的小祖宗呦,你慢点,小心摔着你!”

秦始皇帝嬴政亲自搀着鲁夫人沈楠的一只手臂,她因为脚下的青铜错金卧虎脚凳腰处太滑,闪在了秦始皇帝嬴政的怀里。

“皇帝陛下,总是大惊小怪的,这有什么?我不狩猎了,刚刚三月季春,杀伐万物是有罪的,还是看看这山水风景吧!”

鲁夫人沈楠咯咯咯笑着,双手张开,身子打着圈,秦始皇帝嬴政看看她,心中砰砰砰直跳,走上前去抱住了她,突然道:“夫人说得好,朕听你的也不狩猎了,就在这骊山下陪你玩尽性了。”

“不,光在这有什么意思,我要去丽山园,玩泥巴,塑陶俑!”

秦始皇帝嬴政刚说完,“那好吧,来人呐,起驾丽山陵园!”

鲁夫人沈楠却趁着他嘴还没闭上,突然把双手捂在了秦始皇帝嬴政的脸上,调皮地嘟嚷道:“鲁夫人有旨,皇帝先行丽山园,我要在这骊山温泉间沭浴,不许跟随!”

秦始皇帝嬴政剥开她的双手,嘴角溢着微笑,“皇帝遵旨!”

(切换)十六年前,秦王政十年,癸未日(二十九日),骊山行宫温泉池旁,一匹灰色骏马,蹄点着凹凸不平的白条纹岩石来回打转,马上的骑者勒住马头,他抬手甩落的鞭子鼓起一阵硬风。

不远处,一圈黑色的撑杆帷幔似乎幌了幌,他觉察到了这其间的异常,挂在陡壁的一面山溪,哗哗的响水遮盖了幄幔里嘻笑的人声。骑者下马,提着青铜错金玉具剑走到圈圆的帷幔前,他用束腰式的剑珌捅着厚重的帷幔,因为剑珌是玉质的很滑,偏向了一方,将那帷幔挤得皱卷,他的身子却控不住外力,跌脚仰脸趴到了地上。

帷幔倒下,惊动了温泉池里“戏水”的姑娘,她们看到一个男子趴在剑上,偶然间却摆成了一面“十字”,她们看到此人,都四目对望,心生疑惑,又倏忽飞红了脸颊,纷纷喊叫,落荒而逃。

男子仍趴着,仰起头微张开双眼,刺目的阳光随着一道斜影射来,他看见那是很高的青铜立杆儿,顶端挂着赤底卷云藏凤的一方旗帜,正与风舞动,旗面上绣着“故鲁国鲁县卞邑泗上沈氏”几个墨黑的秦篆。他想大笑,还没笑出来,温泉池水里浮上一个裹着白色束胸的女子,双颊鼓鼓的,“噗”地一声,吐了他满头的温泉水。

“好一个无礼的女子!”男子双手撑地,站了起来,脚下的青铜错金玉具剑滑到温泉池水边,那女子抢先一步,蹚着的水呼啦啦响,拾起剑,但剑太长,没出鞘,她焦急的抽弄着,生气道:“你就有礼——有理了,我们女孩子待的地方,是你这个男人该来的吗?”

“你看你,把绿水藻吸进嘴里,又吐到寡人额上来了!”男子喑作生气,心里却微笑着,指了指站在水中那个“怒发红颜”的女子,“秦剑之长,小小女子,岂能轻易拔而出之!”

“你这秦人,不要小瞧女孩子!”女子潜进水里,一露头,把剑丢到了男子跟前。也许是浮波太大,女子转身踩空了水底的青石,闪出一只手臂,男子看着,又稳又准地抓住了那女子的白手臂,他忽然又伸出一条腿悬在水中,恐怕女子再沉水呛着。

“这一招叫‘秦王捞鼎’,没见识过吧,”男子拖女子上岸,女子气得大叫道:“秦昭王泗水失鼎,我们卞邑泗上至今还流传这个故事!”

“你是哪里人?寡人刚才看见一方赤底卷云藏凤旗子,上面还绣着‘故鲁国’,几个篆字,真是愚忠,鲁国至今已经灭亡二十载了!”

“谁愚忠了,灭鲁国的就是我的父亲,楚将鲁人沈大将军!”

“寡人给忘了,鲁县如今归了楚,你是楚国人。”

“我是不是楚人,你管得着吗?”

“凡是楚国的女子,都要嫁与秦王,包括你!”

“你真是不知羞耻,称一称‘寡人’你就是秦王了吗?

“寡人是不是秦王,就走着瞧,你能不能做秦国的鲁夫人!”

“我不叫鲁夫人,我姓沈名楠!”

(闪回)秦始皇帝嬴政:那就依鲁夫人。

片刻之后,皇龙祖殿内左侧临窗的凤座团龙挂鼓,由女乐工,王美蓉,双手变换着包着红首的鼓捶,敲出了点点节奏。右侧的男乐工东郭垂柳,吹笙、高渐离弹奏筑琴,为即将开始的舞蹈配乐。

此时的鲁夫人沈楠已换了一袭鲁缟,素白无瑕。站在皇龙祖殿正中央的她,随着飘散四溅的音乐韵律,翩翩起舞——鲁夫人沈楠踩着软绵、边角蓝,内里红的绣花地毯,正视前方,左右摇摆,那粉色的舞袖曼长,被她甩得呼呼生风。她转着,如同莲花座团团飞旋,而后四个舞女将一方蝉翼白纱,抻住边角,盖在绣花地毯之上,舞台四面,每个青铜双环耳浅盘中都盛着松烟细墨。

鲁夫人沈楠趋步弓身,将舞袖一抛,正入一处青铜双环耳浅盘内,粉红长袖骤然浸黑,她用力扯拽,将粉色长袖浸墨的一端,踩在她套腿白袜的双足底下。鲁夫人沈楠折身走在蝉翼白纱上,踮着脚弓,染画江山——四个舞女缓缓走上舞台,撩起蝉翼“墨白纱画”的边沿,抛在空中,鲁夫人沈楠忽然弯腰置身白纱下,躺在绣花地毯中心,耦指轻弹,将浸水朱砂点在“墨白纱画”间,那纱画将要落地的瞬间,她卷身掩面早已躲开。这时恰有侍女把“冂”[jiōng]字框的楠竹竹架,立在舞台前方,正对秦始皇帝,四个舞女一个一角,将“墨白纱画”掀飘到楠竹竹架间。

秦始皇帝嬴政(走下御座)拍着手掌连连叫好。他与鲁夫人沈楠一前一后,隔着蝉翼“墨白纱画”,秦始皇帝嬴政像是要躬身,舞女忙用手折起一面,他踱至鲁夫人沈楠的跟前,抚着她的左臂,示意她不要行礼……

秦始皇帝嬴政和鲁夫人沈楠乘着彩绘安车来到了骊山北麓的“丽山陵园”。他们先在“丽山陵园”正门“东海门”外的上焦(里)村停了车驾,这个村子就是烧制“秦兵马俑”的“火窑七村”之一,其他六(里)村是赵背户(里)村、西黄(里)村、下和(里)村、陈沟(里)村和鱼池(里)村。

鲁夫人沈楠非常高兴,跳着蹦着,宛若十七八岁的少女,但事实上她已经三十六岁了,她瞧着秦始皇帝凝重的脸,娇嗔道:

“不是皇帝陛下要陪我来丽山陵园玩泥巴、塑陶俑的吗?如今又拉着个脸,一个百不乐意的模样,给我难堪是吗?”

“夫人哪里话,你错怪朕了,只是我想起了十六年前骊山行宫温泉池边和在咸阳宫里起舞的那个你了——能歌善舞朕的鲁夫人沈楠。”

秦始皇帝嬴政在后面,踩住鲁夫人沈楠拖在地上的长衣,然后张开双臂,向前挺了挺身,她后仰在他的怀里,秦始皇帝嬴政,用鼻尖触着鲁夫人沈楠朝天的脸,道:“十六年前你答应了朕做大秦的鲁夫人,最近朕一直想要册封你为‘凰后’,让群臣廷议,他们并没有反对,你为什么总是不肯答应朕呢?”

“自从秦王二十二年,王后过世,陛下就让我做王后,现在陛下做了‘皇帝’又让我做‘凰后’,鲁夫人沈楠看着蓝天白云,“这穹窿间的太阳只有一个,皇帝为什么总是要我做他的影子呢?

鲁夫人沈楠让始秦皇帝嬴政把她扶起来。他把她立在身前,她的一缕长发还搭在他的左肩上,他内屈左臂,用手指弹一弹,扭头又吹口气,看着那缕落回她背间的长发道:“夫人是不想重担在肩,为你自己也是为泗宁和泗昌吧!”

鲁夫人沈楠感觉到一阵风,耳际有些痒,她迈出一步,转过身子,与秦始皇帝嬴政,四目相望,接着应答道:“嗯,是这样。我不想皇帝陛下,因为我而破坏大秦的法度,虽说扶苏也算是我养大的,但他毕竟不是我腹中之子,他是皇长子;泗宁和泗昌从我腹里出来,排行皇次子和皇三子,我明白陛下要册封我为‘凰后’的用意,可是我怕‘兄弟阋墙’,的事会发生在他们三个亲兄弟之间……好了,皇帝陛下,今天你又址到大秦政务上来了,还玩泥巴、塑陶俑,要自由吗?”

秦始皇帝嬴政沉默无言,过了一会儿,他摆手道:“唉,走,朕和夫人还是去看大秦的兵马俑吧!”

上焦(里)村陶窑作坊,一座方形的陶窑旁,四个立圆木立柱,撑起一顶黑色纱帐,纱帐间的细孔将阳光射散在,已焙烧施彩完成的蛋形虎纹陶埙的外壁上。鲁夫人沈楠用两手夹着陶埙,嘟起小嘴,对准上端的吹孔,吹起了《诗·鲁颂·泮水》的首章:

思乐泮水,薄采其芹。

鲁侯戾止,言观其旂。

其旂茷茷,鸾声哕哕。

无小无大,从公于迈。

秦始皇帝嬴政,望着熊熊烈火从陶窑膛口吐出来,他最爱的女人鲁夫人沈楠站在陶窑近处,鬓间的秀发像是注了水,滴滴下落,她手中吹着的陶埙的下端贴着一只蓝白杂色的蝴蝶,鲁夫人沈楠的一根小指触到了那只蝴蝶窄长的肚子,它飞走了……秦始皇帝嬴政无声地笑着,中车府令赵高垂着头,眉毛上扬,瞧见了秦始皇帝嬴政的笑颜。

听着鲁夫人沈楠的埙声,激起了赵高谄媚的心思,他立即用他秦赵混合的口音,译出了,来自古老鲁国的“颂歌”,赵高一句一顿的,道:“诗,鲁颂,泮水——兴高采烈地赶赴泮宫水滨,采撷水芹菜以备大典之用。我们伟大的君主鲁僖公驾到,远远看见旗帜仪帐空翻影。只见那旌旗飘飘迎风招展,车驾鸾铃声声响悦耳动听。无论小人物还是夫人公卿,都跟着鲁僖公一路迤逦而行——大秦始皇帝驾到!”

鲁夫人沈楠的埙声与秦始皇帝嬴政的“神思”,同时被中车府令赵高的“官腔”所打断,但秦始皇帝嬴政不当面“发作”赵高,却对望着他的鲁夫人沈楠,道:

“夫人是厌嫌皇帝出行的排场吗?埙声里是‘吹’鲁僖公还是朕呢?夫人沈楠、公卿巫罡常随朕之左右是很正常的,不过走到哪里,倒都是有小人——物,赵高,在。”

鲁夫人沈楠,听完此话,心领神会,正色道:“陛下,怕是多心了,这不过是几百年前的《诗》中的一篇《鲁颂·泮水》而已,皇帝降临,我当奉礼迎驾才是。”

同中车府令赵高站在一起的太仆巫罡,听着这两位“帝后”你一言,我一语,演起了“讥讽”赵高的好戏,心中喑笑,他注意到脸变了色的赵高,用左手碰了碰赵高的右腿,赵高会意,拱手道:“陛下、夫人,臣下没有别的意思。”

太仆巫罡突然抢话,“中车府令的意思是,夫人因为想念鲁县卞邑的故乡,所以埙声里也是‘鲁颂’,这并不奇怪——是不是赵高!”

赵高正向太仆巫罡弓身,扭头却盯着,秦始皇帝嬴政和鲁夫人沈楠,慌忙道:“属——臣下,以为太仆所言甚是!”

“夫人、巫赵两位臣工,不要和朕说这些了,朕又没有怪罪你们的意思。”秦始皇帝一语缓解了紧张的气氛,然后又开口道:“太仆、中车府令,朕要陪夫人在这‘火窑’旁塑两尊陶俑,你们到陵园的四周查看,查看,这就去吧!”

“臣等,躬谢陛下!”太仆蔡罡、中车府令赵高,异口同声,做着近似的动作,都趋退着,一个前脚,一个后脚,交头接耳,各怀心事的走开了。

“将作少府鲁泗源,他在哪里,让他马上来见朕!”

“臣下章邯,已经派人去找了,他在寺园吏舍中,正在嘱咐丽山食官为陛下、夫人准备午膳。”

“朕和夫人”,秦始皇帝嬴政看了一眼鲁夫人沈楠,走上前去,道:“我们不在此用膳了,夫人是想来看看她的乡党鲁泗源塑造的大秦‘俑士’,赶快让他来给朕讲讲吧?是不是夫人!”

”是的,陛下说的对,章邯少府,你和将作少府就不要劳心膳食了,我不喜欢这些,我和陛下过午就要回咸阳宫,将作少府是你的属官,也是我鲁县卞邑的乡党,跟我就不要太讲究虚礼了。”

少府章邯,刚要回谢,两位“帝后”,只听扑通一声,将作少府鲁泗源跪在了地上,接着叩头,道:“鲁泗源礼见陛下、夫人来迟,请治臣下不敬之罪。”

鲁夫人沈楠惶恐地搀扶起她这个上了年纪的乡党,秦始皇帝嬴政则抻着他心爱的鲁夫人沈楠的一只手臂,笑道:“将作少府,太拘守鲁县的那一套老礼——老理了,秦法虽细却没那么多礼数,都起来吧!”

“谢——臣这就带陛下和夫人去看已塑造好的兵马俑。”

章邯见三人亲如一家,知趣地叩谢完“帝后”,转身离开了。

“陛下、夫人请看”,将作少府鲁泗源指着陶窑后面的空地上立着一排烧制彩绘完工的陶俑,“我大秦兵马俑的制造过程是,老臣简要地给陛下、夫人讲一下——主要是,先用泥塑成俑的粗胎,再进行第二次复泥,修饰和刻画细部;头、和躯干是分别单独制作,然后组装套合在一起;待荫干后放入窑内焙烧。俑出窑后,再一件件地绘彩。在俑成型的过程中,俑头和手要借助于模具制成粗胎,再进行细部的雕刻,兵俑的躯干部分纯为手塑。就兵俑的整体来说,制法是塑、模结合,以塑为主。兵俑在我们上焦(里)村的火窑中烧造完成,就运到丽山陵园东门大道北边的西杨(里)村,那里已经挖好了四方埋藏,老臣和工匠门塑造好的‘大秦俑士’的俑坑了。”

“真是难为将作少府鲁泗源了。”秦始皇帝嬴政抚着一件兵俑的肩膀,然后扬手,道:“夫人没有说错,朕也没有用错人,鲁县卞邑泗上做土陶的工匠也能塑造出,朕的大秦雄师!”

鲁夫人沈楠见皇帝高兴,说笑似的和将作少府道:“四方秦俑坑都是‘男俑士’吗?为什么就不能塑造一些大秦的‘女俑士’呢?皇帝还是不肯承认女人们在皇朝建立过程中做出的贡献!”

将作少府默不做声,只盯着他的杰作“大秦俑士”。

“夫人此言差矣!朕何时小瞧过大秦皇朝的女人了?将作少府筑好的四方俑坑,第四方俑坑就是留给夫人和皇朝女人们的,夫人不愿做‘凰后’你也是‘凰后’,朕是千军万马的主人,‘大秦凰后’也是这千军万马的主人,朕与夫人永远一心!”

“可陛下是皇帝,我只是”,秦始皇帝嬴政因为将作少府在鲁夫人沈楠旁边,他不能说,过分亲昵的话,便假怒道:“没有只是,将作少府还要给夫人介绍秦俑呐,不要和朕说这些了!”

鲁夫人沈楠红了脸离开了两人,秦始皇帝嬴政却没有去追她。走着走着,一阵风吹来,她却听见将作少府鲁源源说:“这尊将军俑就是臣下按陛下的吩咐照鲁夫人的父亲沈大将军的面容、体形塑造的。陛下请看,此将军俑通高八尺五寸(以秦尺寸换算,今高约196厘米),他身着红色中衣,绿色长襦,朱红色长裤,裤口紧束足腕。足登赭色齐头翘尖履,头梳扁髻反贴脑后,戴鹖冠,方圆面庞,一把长须。甲衣处,赭色甲片上缀着朱红色甲钉和甲带,甲的前胸后背及周围绘着精致的盘龙形彩色纹饰,双肩及前胸后背并有八朵用彩带扎起的花结,他正视前方,嘴角微笑,双手交垂腹前做拄剑拄状,这是我大秦典型的将军风度!”

鲁夫人沈楠走走停停,听到将作少府鲁泗源和秦始皇帝嬴政评点着她父亲沈将军的“俑像”,使她更加思念起了鲁县卞邑的的故乡,她有些感伤,前面忽而传来的嘈杂声却打乱了她的心思。

“我说大教,你怎么就把我狗屠的刀,自作主张换成了剑呢?”

“狗屠兄,你那用来杀狗的刀怎么可以拿到战场上去杀人!”

“怎么不行,这刀当年就差点要了秦舞阳的小命!”

“狗屠乡党,那秦舞阳是你杀的吗?我可听说他是在咸阳给吓死的!”那个名叫大教的,塑着一尊大肚子的陶俑,这尊俑;留一道络缌大胡子,他黑胖的脸上,点着白垩的大眼,分外出神。

“别套近乎,你巨鹿郡杨民(今河北宁晋)县人,狗屠爷我广阳郡人哪里和你是乡党了?你这大教,和荊轲一副德行,见人就套近乎,当年不投燕太子丹真是可惜,让他也弄瞎你的眼睛,像高渐离一样!”

“狗屠你说话真难听——陶工大教,叩见,鲁夫人!”

大教,因为常听将作少府鲁泗源说起过鲁夫人,也常见秦始皇帝嬴政与她来丽山陵园,所以他认识鲁夫人沈楠。

“你是大教吧?运往薛郡鲁县卞邑,我父亲沈大将军府上的那批陶马就是你做的!”鲁夫人沈楠笑着,指着大教,然后瞟了一眼,慌了神的狗屠,又询问道:“你认识高渐离,你们是朋友吗?”

“那批陶马确实是我大教做的。我记得特别清楚,我在所有马的躯干外部涂了厚一寸(秦一寸,约今2.31厘米)的细泥,我经过打磨使其表面光滑平整,这样就显得马体肌肉十分丰满。又在马胸部堆贴泥块,雕刻出凸块状胸肌;双肩处要覆较厚的泥,以显现肩胛的宽博高大;马臀部的汗沟用刀削刮一下,使其深邃。马的立鬃是高浮雕手法,上面用手这手中的篦划出细细的鬃毛。鞍在马背上要用泥雕出高浮雕的鞍桥、浅浮雕的鞍鞯。鞍上的流苏及肚带、鞦等细部装饰,是用减地刻法、贴条法并用雕成。鞍间一排排的鞍钉及细部的纹饰用阴线刻显示。四肢经过细致地刻削打磨,圆的地方溜圆有光泽,扁的地方棱角分明,皮肉,骨节的关系都比较清楚。马头是我进行第二次覆泥才雕刻细化的。眼睛雕刻的比较精致,眼球,眼睑、眼角的折纹都刻得丝丝入扣。马的鼻孔经过刀削和阴线刻画,也惟妙惟肖。送与鲁夫人你父亲沈大将军的那批陶马,据我测量,因我大秦《秦律杂抄》规定,测量马的高度都以至鬐(齐)甲的高度为准,不能以马头为准,因为马头的高低难定。那批陶马,马高都在五尺八寸(以秦尺寸换算,今高1.33米)之间,我听将作少府鲁泗源说,鲁夫人的父亲身高八尺五寸,真乃是我们大秦标准的骑士将军啊!”

在一旁的狗屠,蹲着磨刀,他往砺石上,唾一了一口唾沫,“呸!

自夸的本领不错,既然一匹匹马,你大教都能捏成活的,为什么把我狗屠弄成这个样子!”他站起来,挺了挺肚子,正巧碰着了自己的那尊“俑像”,末干的彩绘粘了一肚皮。

“大秦俑士,要千人千面,都长得一个模样怎样行?狗屠兄,你一个逃犯,陛下免你的罪在这丽山陵园食官舍,干你原来‘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勾当,又把你这黔首塑造成‘大秦俑士’耍威风,你就知足吧!”

大教,狠瞅一眼狗屠,接着笑脸迎向,鲁夫人沈楠道:“陶工大教,请鲁夫人再看,我们的‘大秦俑士’可真的是千人千面,千人千形。”

他指着一排排秦俑,接着道:“总的来说,我们的秦俑面型有八种不同的脸型。面目狭长的“目字”型,面庞方而稍长的“国”字形,额和面颊方正,下颏宽大的“用”字形,额部和颧骨处宽度接近,两颊肌内明显内收,下巴颏窄长的上宽下窄“甲”字形,面庞方正的“田”字形,颧骨处宽,下颊肌肉丰满,脸的轮廓上方下撒,形如“风”子形,额部狭窄,两颊及下巴较宽的“由”字形脸及颧骨部分比较宽,脸的上下两部比较窄狭的“申”字形。而他们的体型基本上有九种:身体粗壮的力士型、身体高大型、形体如柱的壮士型、身体修长型、身体瘦小型、形体扁宽型、立射持弩型、跪谢半蹲型、凹腰鼓腹型。”

鲁夫人沈楠听着陶工大教对“八脸型,九体型”的秦兵俑的讲解,她慢步走着,依次看到的是:第一尊,战车上的军吏俑,头戴鹖冠,身穿双重长襦,外披彩色鱼鳞甲。他的腹部刻着,陶工,捍,造。

第二尊,兵俑头戴长冠,身穿长襦,外披铠甲,胫缚护腿,形体宽扁高大,腹部微鼓,高腿长臂,长方形的面庞。他的甲衣下摆处刻着,陶工,午,造。

第三尊,为武士俑,头戴介帻。躯干近圆柱形,腹部微鼓,上下线条笔直,挺颈收巴,威然伫立。他的臂部刻着,陶工,由,造。鲁夫人沈楠感觉像是为她守卫咸阳宫“墨黡殿”的某位武士。

第四尊,那兵俑身体修长,各部分的比例合宜,形体清秀。他的足踏板上刻着,陶工,田,造。俑高八尺二寸(

第五尊,那俑,身材细瘦,双肩窄狭,腰部很细,窄长的“目”形面庞,双腮瘪凹,面容偏老,鲁夫人沈楠心想他一定是个老秦人。他的臂部刻着,陶工,尚,造。

第六尊,身穿长襦,腿扎行縢、勒带、束发,是个袍俑。其形体宽大扁宽,衣的下摆紧褁下体,显得上粗下细,上宽下宽。他的足踏板上刻着,陶工,安,造。

第七尊,是立射俑,其双足一前一后呈丁字形站立,前腿拱起,后腿绷直;上体仍保持笔直,但头和身略向左侧转;左臂半举,右臂横曲于胸前,作持弓引而不发之态。他的面颊上刻着,陶工,越,造。

第八尊,是跪身俑,其左膝跪地,左腿蹲曲,上体伸直并和头略向左侧转,双手在胸的右侧一上一下作持弓弩状。他的颈部刻着,陶工,冉,造。

“第九尊,”鲁夫人沈楠转身回头,向陶工大教的背后走去,她盯着狗屠的“俑像”,接着道:“此俑,是狗屠先生。它凹腰,鼓腹,下身的衣摆外侈并微微往后摆,双臂内扁外圆。扁圆的面庞,络腮大胡,头顶的左侧绾着高大的圆椎发髻。”

“狗屠不敢当先生,咱就是一个杀狗的,鲁夫人你称高渐离为先生才合适。”

狗屠又抚着自己的那尊“俑像”在腰部看见了几个字,他嚷嚷道:“我说大教,你只把自己的名字刻上去了,只刻了我身高,肩宽,腰围,臂长,腿高,我狗屠的大名怎么没有刻上去,我又不是高渐离瞎了眼,看不见东西,大教兄弟你什么意思?得让尊贵的鲁夫人给咱们评评理!”

陶工大教却并不理会狗屠,只听见秦始皇帝嬴政从远处走来,威慑道:“乱嚷嚷什么,太不像话了,朕的夫人到丽山园来是听你们两个小吏吵架的吗?”

狗屠不敢再吱声,和陶工大教跪在了地上,他们的两颊频频流汗。

“陛下,狗屠好像知道高渐离的事,让他讲讲吧。”

鲁夫人沈楠恳求着秦始皇帝嬴政,他则怜爱的说:“那就让狗屠讲给朕的夫人听听吧!”

狗屠抬头,看着两人,面有难色,口却张开,讲了起来:

秦王二十六年,十月朔日(初一),天下大酺。巨鹿郡赵县宋子城里,名曰“樊馆”的高大屋宇内飘来狗肉的香味。

一个身着楚式深衣的三十多岁的男子,啧啧赞道:“此处,可比你樊哙在沛县煮狗的手艺了。”

那个名叫樊哙的男子听刘季夸他,便笑道:“刘亭长,能让你瞧的上的人不多,这话说的真使樊某受宠若惊,走,我请你喝几杯酒,解解押送徭役所受的疲乏,刘亭长,里面请吧!”

“刘季自当从命。”他亳不拘束,先前一步,前脚高,后脚低的踩着“樊馆“的石质台阶,跨过一道横板门槛,进了暖意融融的屋子。

刘季和樊哙还没有找到好位置坐下,两个身着黑袍的官吏,一个是县丞赵县本地人,一个是县令内史咸阳人。县令一口秦音,道:“店主!店主,快来见本官!”

“店主在里间陪咸阳的夏御医吃酒,醉倒了,有事就先给小的狗屠说吧。”

赵县那县丞和县令,对一对眼,并不和狗屠答话,县令甩手打开一册竹简,念道:

“大秦皇帝告皇朝黔首书”,顿一下,清清嗓子,又道:“异日韩王纳地效玺,请为籓臣,已而倍约,与赵、魏合从畔秦,故兴兵诛之,虏其王。寡人以为善,庶几息兵革。赵王使其相李牧来约盟,故归其质子。已而倍盟,反我太原,故兴兵诛之,得其王。赵公子嘉乃自立为代王,故举兵击灭之。魏王始约服入秦,已而与韩、赵谋袭秦,秦兵吏诛,遂破之。荆王献青阳以西,已而畔约,击我南郡,故发兵诛,得其王,遂定其荆地。燕王昏乱,其太子丹乃阴令荆轲为贼。”

县令将《大秦皇帝告皇朝黔首书》宣读到一半,一阵筑琴声从靠墙临窗的角落传来,那操筑琴者伴唱着屈原的一篇辞赋:“操吴戈兮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旌蔽日兮敌若云,矢交坠兮士争先。凌余阵兮躐余行,左骖殪兮右刃伤。霾两轮兮絷四马,援玉枹兮击鸣鼓。天时坠兮威灵怒,严杀尽兮弃原野。出不入兮往不反,平原忽兮路超远。带长剑兮挟燕弓,首身离兮心不惩。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身既死兮神以灵,子魂魄兮为鬼雄——韩赵楚魏燕齐之《国殇》高渐离今日一歌,别于人世,不悔也!”

赵县之县丞、县令先是一愣,接着齐声高叫道:“你是高渐离,来人呐,给我抓起来!”

狗屠见此情形,他摇着头,大笑道:“一出好戏,一出好戏,眼睛瞎了,仍旧喜欢演戏给人看,真是无可救药了!”

“狗屠先生是个高人,我刘季一定要交这个朋友。”

“你们两个和高渐离、狗屠是同党吗?”

县令问着,一群持剑武士围住了刘季和樊哙,樊哙辩解道:“我们哪里和高渐离是同党了?说话的这位是泗水郡沛县泗水亭的刘亭长,我是樊哙,我们俩是奉差押送徭役去丽山陵园的,赵县的大人们不要误会!”

此时,里间走出一个高个子的男子,揉着头道:“吵什么!”

赵县县令因是内史咸阳人见过秦始皇帝身边的御医夏无目,忙上前去,笑道:“夏御医,本县抓住了高渐离!”

“高渐离!在什么地方?”

“你看,这不是吗?”

“胡说,高渐离怎么可能是个瞎子呢?”

狗屠抽着被两个武士抓着的双臂,上前道:“他就是高渐离!”

“你是谁?和高渐离什么关系?你怎么证明这瞎子就是高渐离。”夏无且狐疑地追问道。

“我是狗屠,曾经与荆轲整日在燕下都喝酒的那个狗屠!”

“好,我信你!”夏无且笑着,又想到了黄金二百镒,扭头道:“赵县,令,我要把高渐离带回狗屠咸阳宫,可以吗。”

赵县的那两位令和丞,沉默无言。

“慢着!”夏无且和众人先是一惊,他细看却是刘季,笑道:“泗水亭刘亭长,要去看望咸阳拜见鲁夫人吗?还是沈‘国丈’有厚礼托你带给皇帝陛下!”

“和鲁夫人与皇帝陛下二人不相干,只是刘季从沛县押送至丽山陵园的徭役跑了一个,希望夏御医成全,把那狗屠交给我,凑个人数。”

“这有何难,狗屠随刘亭长去丽山陵园就是了!”

狗屠面无表情,被樊哙拉着出了“樊馆”,接着刘季也要走,夏无且忙揶揄道:“刘亭长不喝壶赵酒,吃条狗腿了!”

“谢谢夏御医,出樊馆的两人——狗屠、樊哙都是杀狗的好手,刘季只能让他们下次再‘伺候’你了,失陪,后会有期!”

樊哙走到狗屠前面,突兀地问道:”狗屠兄,高渐离的眼睛怎么瞎了?”

刘季刚赶上两人,就听见狗屠,恶狠狠的笑道:“高渐离看燕太子丹演的‘戏’太多了,所以用马尿灌瞎了他的眼!”

刘季仰天感慨道:“这笔帐可能要算到大秦皇帝的头上了!”

樊哙,怏怏道:“做皇帝有什么好,总是有一些人,制造他的流言!”

同类推荐
  • 典制与刑罚历史纵横谈(中国历史纵横谈)

    典制与刑罚历史纵横谈(中国历史纵横谈)

    直观的介绍历史发展进程,配以深沉的文字叙述,全方位介绍了中华文明的历史,内容涵盖政治、军事、经济、文化、外交、科技、法律、宗教、艺术等领域,具有很强的系统性、知识性和可读性,不仅是广大读者学习中国历史知识的读物,也是各级图书馆珍藏的版本。
  • 明末大英雄

    明末大英雄

    崇祯四年,来自四百年后的猛人一脚踏进历史的洪流.....
  • 东汉求生记

    东汉求生记

    大汉中平四年,刘宏陛下表面上依旧卖官鬻爵酒池肉林,实际内心对于士族的容忍一天天减少。六郡良家子心怀叵测,只等着某位姓董的胖子带着他们加官进爵。汝南袁氏、颍川荀氏、荆州蔡氏等等汉家高门,正在努力的为大汉的坟墓撅起最后一抔土。北方大草原上也不只是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还有轲比熊,哦不是轲比能大首领、踏顿大人磨刀霍霍向爹娘。刘和小兄弟,来了。没有系统,可以。没有金手指,也可以。但是,便宜老爹叫刘虞,大汉襄贲侯,邻居叫公孙瓒。死的可惨咧~
  • 明末屠夫

    明末屠夫

    本是小屠夫一枚,却身逢明末乱世,不得已放下杀猪刀,拿起斧头,挣扎着,艰辛着,上进着,一步步走上了征战天下的道路,避免了神州陆沉、衣冠沦丧……
  • 三国最强主簿

    三国最强主簿

    乱世米贵,居之不易!郭威:老汉儿,让你家娃娃来我这里上私塾吧,价格公道,童叟无欺呦!老汉:咱村里的好娃娃,3岁能放牛,4岁能赶鸭,5岁能捡柴,6岁能割草,7岁能下地,8岁就是家里的一个壮劳力,那要读书认字儿了,能放更好的牛,赶更好的鸭,捡更好的柴,割更好的草,下更好的地吗?郭威:确实不能!怎么办,他说的好有道理,好羞耻,我好像被说服了!有没有搞错!你只是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路人甲,有必要这么能说会道吗?郭威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一穷二白,诸事一窍不通来到三国乱世,与时代一同成长,能否在时代留下自己的印记呢?
热门推荐
  • 江山为聘:哀家要改嫁

    江山为聘:哀家要改嫁

    野史云:“她出生小门小户,伪装郡主,与狼供寝,与野人共食物,她是沙漠毒花谁沾染谁倒霉,她身为后周太后,行为不恭,品性不端,面首无数,淫乱后宫,令无数君候贵族为之疯狂着迷,她还乱伦,与后周,天子不清不楚。”玉妖月:“狗屁,一派胡言!”她其实是萧小宝,也是手握后周虎符的太后娘娘,懂风水,能掐会算,还身怀异能,文成武就,一不小心闯入乱世,成了重获新生为报师恩的沙漠毒花。人人都说她,灾星、狼女、红颜祸水,天山阁主;人人叫都说他,八字太硬克妻,妨主人,东罗刹;她道:“三郎,咱们绝配!”他道:“如何绝配?”她眼波流转,一笑道:“祸水东引啊!”【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江湖咸话

    江湖咸话

    从案件的开始,就是一个局。请耐心品读江湖“无间道”
  • 异界奥术师

    异界奥术师

    一个带着魔兽系统的穿越客,一名追求世间真理的奥术师,一段主宰者的传奇崛起...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望仙境

    望仙境

    剑灵派九州大陆十大修仙帝统,之一!盘踞东洲掌控“一府之地”号称“万法仙帝”之帝统仙门!拜“万法仙帝”为祖师爷!数百年前剑灵山号称;仙籍典藏居力洲第一、宝物数不胜数、门下弟子更是不知凡几、占领九州一州之地。只不过百年之后,以到了,山穷水尽,要人没人,要钱没钱,要底蕴没底蕴要传承没传承,要地盘没地盘。简称要什么,没什么!身居东洲的,修仙之人!无不在想、这样一个“要什么没什么,地域江土也不过一府之地”天知道为什么这么一个“寒酸到连门人,日常工资!都无法开全的门派”为什么会被称为“九州大陆十大修仙帝统,之一”、、
  • 记忆与你都很甜

    记忆与你都很甜

    季忆活了十八年,第一次遇见这么不讲理的男生!熟悉了才知道,原来整个星城都惧怕的就是她口中不讲理的男生。——白远深。“白、远、深!”季忆咬牙切齿地看着面前高大帅气的男人。白远深邪魅一笑,托起季忆的脸“怎么,只不过是亲了你一下,就害羞了?嗯?老婆大人。”季忆红了脸,小声呢喃。“流氓!谁是你老婆!”转身跑掉。白远深看着她跑出去,笑了。突然,陈特助走了进来“白总,因为太太进来扰乱了会议,各位股东多少有些生气,您看怎么办?”白远深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能怎么办,自己追到手的老婆,宠着呗。”陈特助一脸黑线。我不是说这个啊喂。“文件放下,我来解决。”白远深。“我还不至于解决不好这点事情。”陈特助无语地出门,敢怒不敢言,突然发现.....刚放到桌上的咖啡....突然不香了。
  • 世界文化博览2

    世界文化博览2

    带你领略世界文化的博大精深,感受文化的力量和魅力,享受精神的盛宴,浓缩世界文化知识精粹。旨在为读者提高文化修养、丰富人生内涵、添加知识储备、准备写作素材、增加聚会谈资……
  • 盗匣

    盗匣

    翻开家中的那只不明来历的旧匣子,让我们的故事就从这里开始。
  • 打工大学生的异世传奇

    打工大学生的异世传奇

    平凡打工大学生在接连挂两次后在异世大陆小心探索的故事
  • 死囚都市

    死囚都市

    一个被人类原始本能都唾弃的城市,疾病,瘟疫,病毒,没有人权,没有自由,没有未来!其中所有的居民都冠以一个商标死刑囚犯,充斥着对人类希望对底层的景象,但谁又知道,其中真正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