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日蚀吗。”暖黄色的光,柔顺的从窗口流进来,青草的芳香味,混杂着泥土的腥香味,这是多么惬意的一个清晨。
粗壮汉子托着一个木盘子,上面有一只碗,两只碟子。碗呈淡棕色,有着木质的芳香,里面是乳白色的奶水,上面有透明的小泡泡。两只碟子呢,一只呈淡蓝色,一只呈深棕色,碟子光滑无瑕疵,有着温润的光泽;蓝色碟子里,是一张张淡黄色的饼,焦脆处,颜色呈深棕色,一股小麦的焦香味,悠悠,从鼻孔钻进心里;棕色碟子里,是切好的牛肉,绿的白的香料,被切的细细碎碎,撒在热气腾腾的牛肉上,红红的酱汁,在碟子的边边上,抹了一下。
“能先洗洗手吗。”周信看了看自己脏兮兮的双手,看向招待自己的粗壮汉子。
“我带你去。”粗壮汉子推开木门,示意周信跟上。
“你怎么想到要洗手。”粗壮汉子一脸好笑的看向周信,那一头狂野生长的头发,光溜溜的上半身,没有一丝布料遮掩,腋毛调皮的探出脑袋。
“难得斯文,难得斯文。”周信笑了笑,露出一口深黄色的牙齿。
周信洗了洗手,顺便擦了擦脸,用青盐漱了漱口;清澈的井水,深绿色的苔藓,深棕色的木桶;这口井水质不错,清清凉凉,先是寡淡无味,然后是甘甜,一直甜到心里。
“这是一个好地方。”周信愉悦的看向粗壮汉子,粗壮汉子眼角有乳白色的糊糊,牙齿上附着了绿色红色。
“嗯,这里不仅水好,食肉动物也难得一见,还足够隐蔽。”粗壮汉子点了点头,摸了摸自己宽大的下巴,上面有长长的胡须,像猪毛一样。
“吃东西去了。”周信一蹦一跳,与严肃的粗壮汉子,形成鲜明的反差。
“你不怕我下药。”粗壮汉子坐在毛毯上,看着小口咀嚼的周信。
“呵呵。”周信细嚼慢咽,没有多说什么,右手油乎乎的,抓着一张饼,包着饱含酱汁的牛肉。
周信吃饭安安静静,没有说话,认认真真的吃饭。
“我带你打猎。”粗壮汉子兴致勃勃的看向周信,看着安安静静的周信,等待他的回应。
周信点了点头,他不挑食,玩什么也不挑,最好是没玩过的。
“大人。”一个身材粗壮的妇女,迈着小碎步,低着头,走了进来。
“嗯。”粗壮汉子看了看妇女,看向站起身来的周信,“走吧,带你认识我的大黑。”
“走,见识见识,大草原上的生灵。”周信把手搭在粗壮汉子身上,一个高高瘦瘦,一个矮矮壮壮,莫名的和谐。
屋外,人来人往,热热闹闹,有各种各样的气味;到处都有粪便,有人拾粪,专门拾那些干透了的粪便。
“人不少嘛。”自动有人给周信让路,周信跟粗壮汉子畅通无阻的来到,大黑的家。
大黑是一匹黑色的公马,有六个老婆,各有各的特色;无疑,目前受宠的是,一匹纯白的小母马;它们的头蹭来蹭去,尾巴甩来甩去,让周信吃了一把狗粮。
“试试。”粗壮汉子看向周信,示意周信,驯服那匹桀骜不驯的黑马;大黑没有被阉割,是一匹保护马群的马王,它极具攻击性,一般人无法接近它。
“试试我的斤两。”粗壮汉子的用意,周信心里清楚。
周信大大咧咧的走上去,让恩爱的一对小夫妻,把眼睛看了过来;黑马把小母马挡在身后,健硕的前蹄摩擦着地面,气势很足;周信没有停下来,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黑马,眼中黑马如同死物一样,七窍流血,皮毛生蛆。
嘶!
黑马鼻子里喷出一股热气,双眼睁的通红,到了发情期一样;气势汹汹的撞向周信,来到周信身前,扬起双蹄,狠狠砸向周信。周信接住黑马的双蹄,没有一丝畏惧,薄薄的一层皮,接住厚厚的指甲,狠狠的一击。
黑马后退,无论如何,也拔不出双蹄;前蹄悬空,后蹄勉强支撑身体,那副颤颤巍巍的样子;周信止住过肩摔的想法,不然,这匹黑马非死不可。
放下黑马的双蹄,狠狠打了黑马一巴掌,黑马晃了晃脑袋,一脸畏惧的看向周信。
“跪下。”低沉的男声,让黑马一脸疑惑,想了好久,前蹄弯曲跪在周信身前。
“慢了。”周信一巴掌,又是打在黑马的脸上,黑马一脸委屈的看向周信。
“起来。”周信跨坐在黑马身上,才让黑马直起前蹄,黑马老老实实的听从周信的指挥。
“厉害啊。”粗壮汉子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大黑可是一匹马王,桀骜不驯的马王。
“走。”周信驱使着黑马,黑马低着头,温顺的像一匹阉马。
“弓箭,短矛。”粗壮汉子早有准备,有枣红色的骑弓,深黑色的短矛。
“你用什么。”粗壮汉子胯下是一匹棕马,个体比黑马小一点。
“都可以。”周信无聊的看向草原,蹦蹦跳跳的灰兔子,鬼鬼祟祟的大老鼠,都是一些小动物,周信实在提不起兴趣。
咻,粗壮汉子箭术了得,射中一只鬼鬼祟祟的大老鼠。
粗壮汉子兴致勃勃的看着自己的猎物。
如粗壮汉子所言,这是一块好地方,大型猛兽几乎没有;周信也射起了小动物,天上的,地下的。
“皮毛不错。”周信看到一只狐狸,狐狸通体白色,没有一丝杂毛,十分漂亮。
咻,沉重的箭头,划出完美的弧线;箭头钻进狐狸的眼睛,狐狸当即死亡,留下一具失去温度的尸体;狐狸的伤口,不断有血渗出,血的颜色很深,把洁白的皮毛,弄得脏兮兮的。
“厉害啊。”粗壮汉子看着周信的杰作,再看看自己,绑成一串的大老鼠,毛色驳杂,拖着肉色的大尾巴。
“小了点。”天空突然变得黑漆漆,周信待在原地,太阳消失了,光明褪去,黑暗笼罩,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