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
月亮高高挂起,黑云几朵,远处一棵大树,立在茫茫草原上,甚是显眼;树如蘑菇,粗粗的树干,无数叶子,撑起的圆润,密密麻麻枝丫上,长牙的怪鸟。
嗷呜~
此起彼伏的狼叫声,在草原上回荡,今晚注定不安静。
嘭嘭嘭~
地面微微震动,草儿直打颤,直透天地的声音,哞,并不低沉,只有惊心动魄,令人发麻的激烈。
哞~
地面越来越不安稳,像水面,被扔下一颗石子,泛起了波浪;一只庞然大物,摧残着,安安稳稳的大地,遍地都是的草,独苗苗的大树,惊起一树怪鸟;怪鸟有灵,眼冒红光,好食血肉。
巨大的黑影,冒蓝光的眼睛,冒绿光的眼睛,被忽视的小黑影。
哞~
感同身受的痛苦,清晰可见的血涌,像墨汁一样,打入黑漆漆的草地;月亮被黑云遮住,更不见血的暗红色,滚滚烫烫的鲜红色。
一地的南瓜,朦朦胧胧,充满神秘感的黄色光芒;老老实实,勤勤恳恳的光头卤蛋,小心收好的金黄色种子,被放置在,掏空的南瓜里;一条条南瓜藤,一把把南瓜叶,毛毛茸茸,扎人的刺。
地面微微震动,不可闻,唯有俯身,静静聆听大地的声音。
第二天,周信慢悠悠,谨慎的,一步步踩在草地上,远远看见,一具巨大的尸骸;几只挺着大肚子的怪狼,慢慢悠悠的散步消食;象牙似铲子,蓝幽幽,有一种空灵的美。
周信慢悠悠,谨慎的后退,回到南瓜地,几只该死的鹿,蹦蹦跳跳,自不量力的糟蹋南瓜;鹿儿见了周信,蹦蹦跳跳,不见了踪影;小鹿不断回头,打量着周信,这个奇形怪状的生物;高高大大,两只脚走路,锃亮的大脑壳,隐隐约约,危险的感觉。
周信回到南瓜地,那里少一块,那里少一块,让南瓜地,有一点点小瑕疵,一种不过如此的感觉。
周信需要帮手,挖开大地,拨开枯黄的野草,吐了一口吐沫,吐出一颗没有颜色的种子;浅浅的坑,小心翼翼的盖上土,尿了一滴甜甜腻腻的尿。
日升日落,一天过去,周信来到树下,看了看树上的怪鸟,心里发怵,没有把树砍了,坐在树桩上看日升日落。
周信一脸惊喜,看着能当房子的巨大尸骸,蓝幽幽,空灵,充满艺术气息的房屋。
周信抱住一根骨头,想要掰下来,掰不动,骨头很完整,只是没有肉;四周不见血迹,不见怪狼,不见渺小的尸骸;看了看,树上的怪鸟,看不见,树渺小的像一只蚂蚁。
周信放弃了,回到南瓜地,看南瓜地中,勤勤恳恳的人,赤手空拳,打理,欣欣向荣的南瓜地;人胸上有农夫两个字,一左一右,占据了两个饱满的胸肌;农夫蹦蹦跳跳,伪装一只正值芳龄的母南瓜,南瓜叶,一颤一颤,无风自动;一股原始的冲动,深埋肉体的本能,南瓜越来越硬,毛茸茸的刺,越来越硬,小臂一样粗的南瓜藤,像钢柱一样,有了厚重,与新颖的感觉。
周信敲了敲大南瓜,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嗡嗡嗡,嗡嗡嗡,此起彼伏的嗡嗡声;每一只南瓜,参与了进来,一直没有停,只是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直到听不到。
周信拍了拍农夫,拍了拍就近的一只南瓜。
农夫老实的点了点头,粗鲁的敲打,嗡嗡嗡的南瓜;南瓜越来越黄,颜色越来越深,农夫拔掉,土黄色的南瓜蒂;伸手往里面掏,掏出三颗金黄色的种子,老老实实,寻找上好良地,挖坑,埋葬,金黄,南瓜种子。
农夫沉默不语,一副离经叛道的样子,潇洒的留了一头长发,盖住嘴巴的鼻毛。
周信独享南瓜,把头伸进南瓜,肚子一会大,一会儿小,气儿嗞嗞直冒,污水,哗啦啦直流。
周信干到天黑,终于掏空了南瓜,自觉的把腿伸出南瓜,半截身子躺在南瓜里。
农夫老老实实,寻了最不起眼,默默无闻的南瓜壳子;有样学样,把脚丫子留在南瓜外,嗡嗡嗡,黑漆漆的,带白色条纹的生猛大蚊子;密密麻麻,爬进来的蚂蚁,一生一窝的臃肿大蛆虫,游荡在黏黏腻腻的南瓜汁里;农夫呼哧呼哧,大睡,凉凉,黏黏腻腻的南瓜汁,与健硕的身体亲密接触。
天亮,周信从南瓜里扭出来,像极了,还未出世的蛆虫儿子们,女儿们。
周信拍了拍屁股,精心编织的遮羞草裙,枯黄的,长长的草;最近草长,遮住了,勤勤恳恳的南瓜叶;农夫拔草,拔掉欣欣向荣的野草,一巴掌,拍死一只绿头苍蝇,一手热乎乎的鲜血,在硬邦邦的南瓜上留下印子;啪,打死一只,挺着大肚子,晃晃悠悠的大蚊子,一手鲜血,自己的血,蚊子的血。
农夫浑身通红,嘴唇泛白,目光呆滞,流着口水;农夫蹦蹦跳跳,啪啪啪,打蚊子,打苍蝇,为自己创造一个良好的睡眠环境;趴在地上,像狗一样,伸出舌头,舔食,勤勤恳恳的蚂蚁部队。
农夫用草,清理南瓜壳子,里面密密麻麻的蛆虫;驱赶,鬼头鬼脑的鹿儿,鹿儿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南瓜地。
周信又种下一颗农夫,只等日升日落,出现,为南瓜地作出贡献。
还别说,少了几只蚊子,几只苍蝇,踩死的无数蚂蚁,夜中作伴的蛆虫。
草地上,有一朵红通通的花儿,周信一脚踩上去,留下一地残骸;花儿的汁水,红通通,像血一样,绿油油的叶子,像是有骨头一样,发出,嘎嘣嘎嘣脆响。
这些花儿,吃虫子,吃人,吃不了,也要咬下一口血肉;农夫蹦蹦跳跳,围着南瓜地转,给南瓜按摩,给南瓜表演杂技。
南瓜像是有生命,流着暗红色的鲜血,有脉搏,一跳一跳,有力,像是一个婴儿一样,还未出世的婴儿。
一只猥琐的怪狼,盯上了蹦蹦跳跳的农夫,无视了,敞敞亮亮的周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