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秋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看着桌上的几张试卷,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坐在她旁边的苏漪忍不住吐槽:“我还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学生,数学只拿了六分,就相当于只对了两道选择题,还有英语只拿了二十多分,我真的是……”
苏漪说到一半发现小秋根本在听,一直盯着叶凌寒的试卷发呆。
苏漪以为她不开心,打算安慰一下她:“哎,你也别太难过了,她……”
苏漪还想说什么,却被小秋抬手打断了:“我没事,你放心吧,我只是想不明白而已。”
“想不明白?”
小秋还没来得及回答,叶凌寒就喊了一句“报告”走了进来,“老师,你找我?”
小秋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试卷,走到了办公室旁的小房间,把试卷递给叶凌寒:“小寒,我能问一下你考这样的成绩是因为什么?”
“听不懂。”
小秋点了点头,“老师知道你基础不怎么好,所以才考那么低的,但我很想知道你数学怎么……怎么考到六分的?你随便选都能拿个十几二十分吧?你拿个六分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因为我是故意的。
“其实,老师看过你的档案,你是离异家庭是吧?”
听到“离异家庭”四个字时,叶凌寒抿了抿唇,点了点头。
“我也知道你母亲是哈佛大学的法学院毕业的是吧?”
叶凌寒又点了点头。
“既然你母亲是哈佛大学法学院的,那我相信她的女儿也不会差到哪去的。”
听到这句话,一直到低着头看试卷的叶凌寒,猛地抬起了头。
“小寒,你母亲那么优秀,我也相信你也不差,而且我相信她能拥有你,她肯定非常是高兴的,并且她也会为你骄傲的。”
叶凌寒看着小秋的眼神,眼里充满了肯定。
叶凌寒有些恍惚,这是她装差生以来,第一次有老师对她说这样的话。
以前最多听到的是:你考那么差,干脆别读了,读了也没用,还浪费钱。
小秋顿了顿,又补充一句:“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成为你母亲的骄傲,她也可以很自信的跟别人说,她有一个很优秀的女儿。”
说完,小秋就把试卷还给她,“我相信你。”
叶凌寒接过试卷,看着小秋的眼睛,点了点头,“我会的。”
叶凌寒拿着自己的试卷坐回自己位置,她看着桌上的试卷,然后又看了看林忻曜摊在桌上的试卷。
“年级第一,帮我补习。”
听到这句话的林忻曜玩手机的手顿了顿。
坐在她前面,正低头写作业的聂歆欣,手上的笔顿了顿,心想:卧槽,这家伙真的立志要把差生两个字演绎到极致啊!
林忻曜拿起她的试卷看了一眼,简直惨不忍睹,连最基础的题都错了。
如果真的要补习恐怕要从初中开始补起的。
林忻曜拿起她的试卷,“如果真的要补,要从初一开始补,不然的话你很难听得懂的。”
“不用,从高一开始就行了。”反正也只是做做样子。
“……你确定?”
叶凌寒点了点头。
林忻曜拿出一本高一的数学练习册从集合开始教。
他用笔指着第一道题,“你看,这个题目是已知A={x|3-3x>0},则……”
林忻曜念完题目,把目光转向旁边的女孩,女孩看着题目,咬着笔盖,盯着题目在思考。
林忻曜看着她的样子,直觉告诉自己她不会,于是干脆给她解释:“你看啊,集合A表示不等式3-3x>0的解集……所以,这个答案选C。”
林忻曜边说,边在题目的末尾写下了一个C,“懂了吗?”
叶凌寒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林忻曜从抽屉拿出一张A4纸出来,在纸上写下一道跟刚刚题目类型相似的题,放到她面前:“来,你做一遍给我看。”
叶凌寒拿起笔,在纸上给他做了一次。
看到她做出来,林忻曜点了点头,“那我们看下一题吧。”
叶凌寒的目光转到了第二题,听到林忻曜说:“你看啊,这题的题目是已知集合A={1,x,x2-x},B={1,2,x},若集合A与集合B相等,求x的值。”
这一次,林忻曜没有让叶凌寒思考,直接给她解释一遍,然后有重新出了一道相似的题让她做。
聂歆欣靠着椅背,听着后面一个学神给“学渣”在补习,心里想看看当林忻曜知道叶凌寒的成绩比他好的时候,他那个表情……绝对惊悚。
后面的两位一直补习到放学才停下来,林忻曜把自己的练习册收起来,说:“今天就讲这里吧,明天周末有空吗?我周末给你讲?”
叶凌寒边看手机,边说:“明天不行,我要回华宁街,周日吧。”
林忻曜点了点头。
聂歆欣走到她旁边,她还是第一次在叶凌寒口中听到“华宁街”三个字:“华宁街?”
“嗯,E市的,要一起吗?”
“好啊!”
第二天,叶凌寒带着聂歆欣回到了华宁街。
去之前她听鸽子说萱姨的手腕又疼了,所以她专门去药店给她买了一瓶药酒。
穆霞萱的手腕已经是老毛病了——常年搬货物导致。
“我听鸽子说,你们这周期中考了,你的成绩……”叶凌寒一边帮穆霞萱擦药,一边听着穆霞萱讲话,“没事,下次考好就行了。”
坐在穆霞萱旁边的聂歆欣听到后,差点没被口水呛死,心里默默地对萱姨说:阿姨,我怕你以后会被吓死。
“对了,”穆霞萱的目光随即转到了她旁边的女孩身上,“你是小寒的同学吗?”
话题突然转移到自己身上,聂歆欣愣了一下:“啊?我是她小学同学,只不过毕业后我去了别的地方读初中,所以才没在一起。”
“哦,这样啊……”穆霞萱点了点头,“我还以为这孩子只跟鸽子玩呢。”
“鸽子?”
“她是我们这条街的一个孩子,跟小寒玩的挺好的,等一下她就过来了。”
话音刚落,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走了进来。
周竹歌推开门,问:“萱姨,叶老大是不会回来了?”
“鸽子,你来了?”
刚刚进门的周竹歌就看到了聂歆欣,聂歆欣也看到了周竹歌,四目相对。
周竹歌走到聂歆欣面前,伸出手:“你好,我叫周竹歌,你可以叫我鸽子。”
聂歆欣笑了一下,也伸出手,握住了周竹歌的手:“聂歆欣,第一个xin是左音右欠,第二个xin是欣欣向荣的欣。”
看着她们俩相处的有些融洽,叶凌寒的太阳穴在隐隐作痛。
本来叶凌寒只是来看看萱姨的,并不打算留下来吃饭,但萱姨的热情怎么拦也拦不住,最终还是留下来吃饭了。
因为萱姨的手腕疼,所以叶凌寒去帮她打下手。
聂歆欣跟周竹歌坐在客厅,聊了起来。
“我刚刚听你叫小寒寒,叶老大?”
“这个啊,我很久之前就叫了,因为她曾经把一个比她高出一个头的男生摁在地上摩擦,从那个时候起,我就这样叫她了。”
“哦,这样啊,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小寒寒打人呢。”
“叶老大之前没打过人?”
“没有呢,她都是用动嘴巴的,很少动手。”
说起叶凌寒的嘴巴,周竹歌往死里倒苦水:“对对对,叶老大的嘴也特别可怕。”
“是吧?她曾经以一人之力怼哭了班里的两个大胖小子呢,班里的都在那里瑟瑟发抖,没有人敢去帮忙。”
早期时候的叶凌寒不喜欢动手,喜欢在嘴巴上把人气个半死。
“对!怼人很厉害,也很欠揍。”
聂歆欣看着在厨房忙碌的叶凌寒,点了点头:“但我觉得这样的小寒寒才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