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彪形大汉端着AK47对着华友权:“叫船上的人都出来,没有人了,现在只剩下我一人了。”
海盗们把游艇从内到外翻了个底朝天,把值钱的衣服、生活用品、食物燃油全部抱走,又把仪器设备拆下来,砸碎了仪表盘。把华友权带到海盗船上,问海盗头子怎么处置。
“既然你也只身一人,不如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当海盗?”海盗头子问。
“好吧,总比在这里等死强。”华友权说。
接下来的两个多月,华友权就在海盗船上当起了奴仆,做饭、洗衣、打杂,什么都做。
渐渐地,海盗们也跟他熟络起来,对他开始放松警惕,但华友权没有告诉他们自己的真实身份,因为他既没有护照,身上也没有任何身份证明,就编了个假名字蒙混过去,海盗们都以为他是偷渡客,被掳到游艇上从事走私犯罪的无名之辈。
又这样过了一个月,虽然华友权也不断想打听港都和富华集团在他走后的情况,但由于信息封闭,实在对外界一无所知。在这里每天过着低三下四、猪狗不如、委屈求全的下贱生活,只管一日三餐吃着恶心发霉的食物,没有了往日那种颐指气使、养尊处优、到处受人鞍前马后服侍的高贵生活,希望早一天下船来,再寻打算。
这天,海盗们在新西兰靠岸休整。华友权趁海盗们熟睡之际,偷偷溜下船,躲进了一辆货车里,神不知鬼不觉,就这样在新西兰过起了亡命天岸、四处流浪的生活,再也不是那个富华集团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呼风唤雨的华董事长了。
在新西兰,他因为没有护照,没有担保,整天东躲XC,举目无亲,只能靠自己小心翼翼,过一天算一天,先在一家唐人街餐馆打黑工,又在夜总会当过保安,租在贫民区一处无人注意的14平方的小房子里,一听到警笛声响,就躲进地下室,过好久才出来。
这样的日子过久了才知道人间冷暖,也才更怀念以前的生活、以前的家庭。
那个家,他还回得去吗?
想到这里,他找来一堆报纸,查找有关港都的新闻,有关富华集团的新闻,有关他自己失踪的报道。才知道媒体铺天盖地地报道着富华集团的重大变故和他出走带来的影响,简直是炸了锅。
越是这样,他越不敢往家里联系,不敢联系他所知道的任何人、任何企业。这里,才是他下半辈子安身立命之处,这里,他才能救赎他失去的灵魂。
沦落天涯之时,华友权时常回忆起自己走过的路,坎坷激昂,变幻莫测。本来是一副好牌,偏偏打成一副烂牌,有很多次机会,他可以回头,可以挽救,但他一意孤行,刚愎自用,更是不该陷入与秦虹的畸恋,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就没有这么多烦恼。
“我对不起珊珊,对不起梦萱和小龙”在夜深人静、空无一人的异国他乡,时常这样默默自责。
可是,他不知道,此时,远在大洋那头的富华集团,正在经受一场前所未有的大变革,打一场化腐朽为神奇的翻身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