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的清晨,又是被小沐英在陈府庭院里练武的声音给吵醒。我披了个外衫走出房门看见她们师徒俩正在锻炼翻跟头。玉儿看见我出来,一连几个跟头加上最后一个后空蹲翻落在面前。
“老爷,身体上还有不适的地方吗?”
我甩了甩胳膊,扭了扭腰,稍微一用力还是觉得有些疼痛。
“好多了,只是久未锻炼,突然挨了一棒,身体一时间吃不消而已。”
玉儿一只手给我揉搓着后背,一只手扶着我坐到庭院的石凳上。小沐英也翻着跟头前来给我请安,我示意他继续锻炼。玉儿接过陈府丫鬟手中的热水,亲自为我洗漱穿衣。待我洗漱完毕后,陈老爷便带着管家专门请我去客厅食用早餐。相互客套后便与之前往。
来到客厅后便看见陈雪婉已在门口站迎着,见我到来,忙上前一步作礼道:“感恩先生的搭救,还望先生能在此多停留些许时日,以报答先生的大恩。”
我也忙作揖回应,“路见不平,实乃刘某的本性,小姐不必多礼。”
虚礼客套完毕,相继入席而坐,玉儿本欲站我身后服侍就行,我却拉她坐在了身边,别人可能都把她当成了我的丫鬟或保镖,我却把她当成自己的爱妾。
本来两天就没吃啥东西,就昨晚睡觉前喝了点热粥,看着一大桌美味正想先饱餐一顿呢,可陈老爷却挥了挥手,心想着难不成还有饭菜没端上来?可看着这满满一桌也没地方可上了呀。但出乎意外的是,两个下人却带着捆绑的一男一女上来。
看着鼻青脸肿的男人和嘴角还有血迹的女人,正纳闷这是要唱哪一出呢?陈老爷走到他们面前脱去了外衣,扑通一声又一次跪倒在我面前。
“小人误信这丫头谗言,又着下人打伤了恩人。败坏了刘先生的名声,实乃罪大恶极,现我三人罪魁祸首亲自在刘先生面前认罪受罚,以赎先生无妄之苦。”
陈老爷话音刚落,旁边的两个下人和管家动手打他们三个人,那个下人和陈老爷所受棍棒之苦,丫鬟依旧所受掌嘴之苦。
一时间把我都看懵了,万没想到古代有恩必报,有罪必罚的真君子还能玩这操作。连忙起身大喝一声:“住手。”
上前前去搀扶陈老爷,为他重新披上了外衫,不理解地说道:“陈老爷这又是何苦,昨天下午我不是已经接受过你的歉意了吗?”
陈老爷感激涕零地说:“刘先生君子气量,在下感佩,只是昨晚一整夜想起此事就羞愧不已,如不能为自己的过错受些皮肉之苦,良心不安呐。”
我拉着他的手安慰道:“君子之义,言于礼,做于行,以为他人所感佩。陈老爷以后可不必再自责于此事。”
陈老爷老泪纵横地点着头。
我又挥手示意那一男一女站起来,看着他们所受的这无妄之灾也心有怜悯。
“陈家男丁尽心护院,是忠职于心的表现,该赏。丫鬟也是救主心切,对于小姐忠心耿耿,小姐以后可终身用之。”
二人听到我的赞赏后,皆跪在我面前,感激我的宽恕之恩。
陈老爷这时才举杯夸赞我刘伯温的名气。我谦虚地回应。整个饭间我发现陈雪婉时不时地在偷偷看着我,我也看着她气血红润,状态良好,也才对她身体有些放心。
吃过饭后,陈老爷邀请我去书房,进行文采之交,陈雪婉尾随,玉儿和小沐英便前去庭院继续练习武艺。
进到书房,外面一个房间摆满了瓷器,茶杯,雕刻品。里面房间放着一张红木大桌,三面围着书架,上面放满了书籍纸张,屏风和墙面上也都挂满了水墨画。
上前抚摸着这张红木大案,果然有一种大家的起范。又走到书架上随意浏览了下书籍,却觉得有些呆板的感觉,都是些四书五经,诸子百家,史记,增广贤文之类的传统书籍。看我对书籍比较感兴趣,陈老爷便开口询问着。
“听说刘先生学问渊博,敢问先生主要通读哪些书籍。”
听到这句提问突然间有些尴尬,心想着:我学的都是现代知识,哪有读过什么古文啊。不对,好像又读过,学了二十来年的语文文言文和几年的历史不都算是古知识么。于是故作淡定地说道。
“在下所学虽广,但大都是浅学通识,如论精细文章要领恐远略不及老先生。”
“刘先生过谦了,天下文人谁人不知刘伯温集百家学问于一身,所学之广罕有人能与之媲美。”
对于此等赞美,我也一笑作揖回应。
陈雪婉将刚刚沏好的茶恭敬地送到我的手中,与之双手相接触碰时,我故意用手指夹住了她的纤纤玉指。她却没有抽开,反而自然地向我询问着。
“据说先生精通天文地理,敢问先生可是识人算命之术?”
我听后哈哈大笑一番,松开陈雪婉的玉指,抿了一口香茶,指着苍天豪气地说道。
“在下不才,虽没有识人面相之才,却略知那琼天星宿之由来,七十二山川之所在。”
我这一番说辞皆令父女俩深深地感佩,其实这也不是胡说八道,毕竟运用现在的知识去解释还是很恰当的,虽说他们也未必理解。
转身晃眼间,被墙上一副很有感觉的山水画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上前察看,整座画中大山,洒脱中而又流露出一种浩然大气的感觉,这种简约风格却完全将拖泥带水的因素抛去。看到落款有一陈字,以为应是陈老爷之大作,便上前夸赞。
“陈老爷的大气画作之风,令刘某感佩。”
陈老爷却哈哈大笑。
“此画作非我之手,乃出自家女之手。”
我听后也不免大吃一惊,此等磅礴大气之作没有一定的阅历恐难驾驭的出来,这小小女人竟有如此天赋,不经让我对她刮目相看。
“陈大小姐之佳作,令刘某感佩。”
陈雪婉作礼回应,并冲我莞尔一笑。
陈老爷又介绍道。
“家女从六岁便开始迷恋涂画,十岁时便随我做生意访遍苏杭所有大山,对此画作的影响,也算是略有点小小帮助吧。”
我又看遍其它大作,且出自一人之手,风格流彩皆堪称大家之作。想想世人皆称刘伯温书画了得,实际上我连小鸭子都画不出来,如能将此女子纳入囊中,充当左右手,才是,,,,,额,额,又开始打心中邪恶的小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