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沉浸在欣赏景色的喜悦当中,不知道为何,何依朵的心却生生的一紧,落梨花上的荧光点点,在她裙摆上摇曳着,不愿意飘远。她捧过一束洁白想要细细端详,眼眶却莫名的水雾泛泛,视线越来越模糊,在那些晶莹当中一张精致美丽的笑靥却越发清晰,那人长的和自己还有些相似,但却是比自己端庄清丽的多,怎么看着好生熟悉,看清人脸,何依朵的心却越发的揪紧。
也就在何依朵不知自己为何那么难过的快要不能自拔的时候,莫寒月觉出她的不对劲,一把把她从花丛中扯了出来。
何依朵一出了花海,满脸惶恐的看了看周围,两滴清泪还在眼眶中打着转儿。
“我这是怎么了?”何依朵慢慢的清醒了过来,不可思议的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刚才自己看到了一个女子,心也莫名的跟着揪了起来,可是那个女子自己从未见过。
莫寒月看着眼前的花海,眉头微皱,“这花不简单。”
原本还在回忆的苏类也被拉回了现实,他缓缓有些不舍的也走了出来,衣摆把那些花间的小荧光带着飞起来许多。
他看着站在花海外面的何依朵,笑着摇摇头,她还不是真的她。
“这落梨花乃是上仙容梨培育,容梨本是梨花花灵,后得道升仙,又偏爱梨花,觉得梨树上的梨花,观赏需要仰望,想着自己要是抬头低头都能看见那可甚好,于是就用自己的灵力培育出了这些花枝偏矮的落梨花。”苏类看着眼前的落梨花,似见着了故人眼眶微醺,水雾袅袅。
何依朵看着花眼中多了一份深情,容梨的名字她来这莫离山就听过了,也可以说是没有当年的容梨和君陌也就没有现在莫离山,她和自己的师傅也有着无尽的牵绊。
莫寒月别有深意的看着苏类,“你怎么知道这些?”一般人看着花也就是欣赏,对于花的名字和来历却不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看到莫寒月这般疑心自己,苏类不觉好笑,“就凭我比你在这世上多活了许多年,走过的路,看过的人和物不知道比你多多少!”苏类不留痕迹的收好自己刚才不自觉的小小伤感,换上了让人熟悉的玩世不恭,看何依朵的眼神也没有了对那人的情深义重。
何依朵上下打量了一番苏类,“你是用了什么术法吗?比月师兄多活了很多年,不应该很老才是吗?”说着还伸出了右手食指在苏类的脸上戳了戳,那手感细腻光滑紧实,这不是年轻人该有的肌肤吗?再说苏类现在这张迷倒万千的俊脸怎么也不会联想到他是一个活了很多年的老妖怪啊。
好像是猜到何依朵的想法,苏类轻轻拍了拍何依朵的小脑袋,不去回答她关于年龄的问题,一脸认真的看着眼前的落梨花花海,“我想我们应该不会无缘无故的走到这里来?”
谁知此话一出,周遭的气压就有些不对劲了,刚才还时而平静,时而微风轻抚的花海之中风力加重,强风聚集卷起片片白色花瓣,汇聚成碗口粗细的几道风柱。
“我就说没有这么简单。”苏类的神情严肃,莫寒月也戒备了起来。何依朵虽知道不像是什么好事,但是却掩饰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在两人把自己挡在身后之际,使劲伸长了脖子往这边张望。
风柱越聚越拢,最终汇聚到了一起,带着片片洁白的落梨花花瓣翻滚着,一点也没有刚才的仪静娴雅,带着丝丝尖利的风吼声,却有些让人不寒而栗。
汇在一起的风柱慢慢形成了一个巨大的人型,一个看身姿有些像是女人的人型。就在它完全成型的时候,它敞开双手,对着三人大声嘶吼了起来。巨大的风啸之声,让三人险些没有站稳,宽大的衣摆早就不听话的往后撕扯,披散的长发也跟着衣摆往一个方向飞散。
要不是被两人挡在身后,何依朵估计早就被吹出老远,她一手拽住一人的衣服不敢松手,头发上聚拢秀发的一根桃色发带也被这劲风带着飘出了老远,乌黑的秀发没有束缚的随意散开,在脑后肆意的狂舞。
片刻呼啸之后,衣摆贴身,被风带起的一切又回到了原处,只有那人型风柱中的花瓣还在滚动着。
莫寒月目光凌冽,右手一伸,一把带着寒光的宝剑瞬间出现在手中,上面凝聚着灵力,随时准备找准时间与面前的庞然大物一战。
苏类倒是神色淡然,并没有把眼前的这个庞然大物放在眼里。
“小月月,我觉得这家伙你一人就搞定了,我就不插手了哈,我护着这丫头就行。”说完苏类就拉着何依朵就往远处跑去。何依朵本想是留下来帮忙的,但一想到自己屁都不会,留下只会给莫寒月添麻烦,就没怎么犹豫很干脆的被苏类拉着就走了,直到躲到了远处的大石头后面。
莫寒月一跃而起,在人型风柱一掌劈来之前离开了站立的地方,看着劲道不大,但是批过的地方却是留下了一个大坑,这人型风柱不容小觑。
莫寒月找准了时机,握着手中的宝剑一剑劈向了刚刚举起准备再次向自己扫来的卷着花瓣的人型风掌。可是这一剑劈下,风掌虽被劈成了两半,当中卷杂的白色花瓣破碎掉落在地上,可也就在片刻之后,白色花瓣掉落的地方一阵风由微变重,慢慢又汇集了过来,与少了一只手臂的人型风柱汇合,瞬间连接在了手臂被砍断的地方,一个完整的人型风柱又恢复如初。
莫寒月有些心惊,自己这般砍劈看来是对它起不到任何作用的,这家伙就像是有再生能力一般,砍断一处,还会有新的接上,看来光用武力是不行的,像这种东西应该是有它致命的弱点,只要自己的能够找出来,一击而倒也是有可能的。
也就在几个激烈打斗的来回之中,莫寒月看到在人型风柱的胸腔里面,那里有一个由很多花瓣包裹成的一个圆形球状,与别处的飞舞花瓣还是有些不同的。
“小月月,对,就是你看的那个地方,那是他的命门。”躲在远处看热闹的苏类悠闲自得,蹲着累了,所幸坐在石头上,把眼前的打斗,看的那叫一个真切,但是上手帮忙那就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