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觉得世界一片清新,空气都带了一丝甜味。”白驹陶醉在自己的功业中无法自拔,一时间有些得意的忘记自己是谁。
一夜无眠,白驹坐在无芯灯火前沉思,不知觉间天边已经泛起鱼肚子的白。
时光流逝匆匆而过,当日在地球的画面历历在目却已经是将近三个月的事情了。
也不知当他们得知自己一行人失踪后过得好不好,国家在得知海市蜃楼发生异变后又做出怎么样的决策,是派遣更多的人到那里面探索,还是列为禁区?
最好是前者,也许这样在接下来就是一批军人跨界来此,那么自己就不需要再做昨天晚上那种违背良心的事情。
“打开尘封的剑鞘,结伴江湖飘摇,命运常在心中缠绕…”
念及前路迷茫,白驹不由的哼起了自己在地球上长听的古风歌曲,以此纪怀。
依萱从远处款款而来,依旧还是昨天的那身诱人遐想的黑纱衣群,在本就不太大亮的黎明更显美丽。
她手中还拿着一个包裹,两匹马跟在她的身后,走到酒馆前的路上时对他摇手。
在昨夜想通了月碾的触发可能性后,白驹对这个女人就没有了隔夜仇,用石头在地上刻下“后会有期”就走了过去。
依萱将宝宝扔给他,悦耳的声音轻轻响在他耳边:“昨晚你在鬼叫点什么?”
“当然是想你了。”
白驹走到马边,细看这些马竟然长有黑褐色的鳞片,伸手触摸却没有鱼鳞的滑腻,惊道:“这是龙马?”
“哦?你那个世界也有吗?”依萱翻身上马,居高临下的问道。
“没有,但是在神话典籍上见到过!”
依萱顿时来了兴趣,问道:“神话典籍?你们那里也有很强大的力量吗?”
“有!”白驹认真的点了点头,“我们哪里的力量叫做热武器,枪械大炮原子弹,其中原子弹的力量最可怕,威力绝对不亚于之前灭杀我们的陨石,为禁忌武器。”
依萱露出一抹惊讶之色,喃喃道:“那么强!”
“是的,三颗原子弹就足以灭一个小国!”
白驹伸手触摸鳞马的时候,那马忽然朝他西略略的叫了一声,声音之大震得他一阵耳鸣。
就见依萱冷哼一声,那马竟然乖乖的前蹄屈下,沉在白驹面前。
白驹是第一次骑马,但是他骑过牛!就当它是牛毫不客气的跨了上去,拉起缰绳就驱使它跟在后面。
“这不是龙马吧?师父。”
“当然不是,只是很普通的鳞马。”
“也是,龙马岂是随便就让人骑的东西。”白驹伸手摸了摸这马的头,它又一甩头将白驹的手给甩开。
他心念一动,莫名的就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师父,这匹马似乎…有点智慧啊?”
“你都骑到人家身上了,才发现人家有智慧吗?”
依萱非但没有想象中的夸赞他,反而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你那个世界,没有这种马吗?”
“没有。”
“那么若是出远门,要怎么样前行?”依萱歪着头问,眼里满是探究之色。
白驹多看了她一眼,有点不适应她这样子,已经习惯了她腹黑又狠辣的一面,现在安静下来倒让人觉得怪怪的。
于是,他便回答道:“我们一般都用传送出远门的,若不是太远,则用疾行。”
“传送?”依萱笑了笑,打马到他的身边笑道:“你给我形容一下,传送时的感觉。”
白驹脸不红心不跳的道:“一阵茫然,站上去之后头脑就晕晕沉沉的,稍微忍不住就会睡着。大概持续十个呼吸这样就可以了,距离太长的话会更加久。”
依萱收敛了笑意,点了点头:“倒是和我们这里相似,我还以为你在骗我呢!”
“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不骗你呢?
两人打马走出村子外面,白驹回过头来看向这个隐藏在山林中的小村,自己在里面呆了两个晚上,还在这里拜了师父、布下了局,却好像还不知这个村子的名字。
依萱露出迷茫之色道:“这个村子,叫方牢。若是觉得自己犯下了错,就会来到这里呆一阵子。”
方牢?似乎也符合这个村子中都是强者的说法了。
“不是说,今天会有是圣宿的人到来,为什么我们要走那么早,不见一见他们吗?”
白驹是有些挂念艾勇元五人有感而发,本是想要送他们一程,给这一段相遇画上句点。
依萱却没有会意,在他发呆的时候,一只手已经伸过来扯住了他的耳朵,冷笑道:“怎么,你那么想逃走啊。”
白驹吃疼,但却又故作没事的样子平静的道:“跟着你挺好的,有一说一,一个美人当师父我很满意。就是有些好奇,圣宿到底是怎么样的势力,你说的大人物又是谁。”
依萱倒没有松开揪着他耳朵的手,也不回答,依旧在拉扯,直到白驹不忍了伸手打她才松开。
“圣宿是曾今圣人所建的组织,成立于上古年间,倒是没有什么很值得说的。至于来的这个大人物,呵呵…”
白驹向她看去,只见依萱面露得意狡猾之色的玩弄着自己乌黑的秀发。
白驹已经领教过了,只要自己不问,她是肯定不会说的,又不耐烦的问了她来者何人。
“等今后你就知道了,另外…”依萱指了指白驹的胸口道:“我送给你的东西,其实也是他白送给我的。”
“白送?”白驹上下打量了她一遍,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有人送那么贵重的东西给她的样子,心中大概已经知道了她是通过什么手段活得。
“那你的意思死说,他见到我,可能会打我?”
依萱抿着嘴摇头,一连说了三次不会。但是听在白驹耳朵里,却是知道这个人八成会。
白驹倒没什么在意,虱子多了也就不怕痒了。
但提到自己会很麻烦,就问起了她自己昨天晚上关于自己月碾的猜想:“师父,我是不是很危险?”
“你要是乖乖听我的话,我叫你做什么你都做,那就不会有一点的危险。”说完,她妩媚的对着他眨了眨眼,像是要暗示他什么。
经过昨天晚上的一阵忽悠,白驹心中有了一个宏大的信念之后,只是一夜就长大了很多,心境也从一个懵懂少年一跃成为执棋者。
之前碍于依萱的威势,加上他本着非礼勿视的原则,一直不太敢直视依萱,那是少年的羞涩,但此刻却像直接跨越了少年来到青年的阶段,变得平静淡然。
依萱的眼睛很美,黑白分明,不仅仅是会说话,更像是居住着仙灵。还是一双无论看谁,都像是深情的桃花眼。
要是昨天被这双眼睛直视,他肯定吃不消,肯定不敢与她对视。
而此刻却能坦然的道:“我指的是我的月碾。”
见他一个本该最经不起诱惑的少年,却露出了这种背道而驰的平静,隐隐还有些生权那样的淡定,依萱顿时觉得古怪起来。
在一瞬间她脑子里想过很多徒弟会变成这个样子的可能性,但又都有些差强人意,觉得总是少了一点很重要的。
依萱心里莫名的生出一股排斥厌恶感,她很是不喜欢白驹现在这种淡定,更喜欢他之前的那种孩子气,比较好戏弄、比较好玩。
当下不悦的皱起了眉头,语气也刻薄了一些:“你觉得自己的月碾危险?你是不是高估了自己。”
白驹早就习惯了她的反复无常,并没有太在意,将自己昨晚做的有关月碾释放的前置条件一一举例出来,却让依萱大吃一惊。
“你…”依萱收回自己的目光盯着地面发呆了起来。
仅仅是一夜啊!他就凭借破碎的只言片语将这些总结了出来,甚至了解得比自己还要透彻,这领悟能力着实惊人!
现在能那么平静的说出来,一点都没有在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后表现出慌张,反而胸有成竹,那么他必然想到了对应之策。
这小子有着掌控大局的潜力,就和圣宿那些人一样…但是,她却最厌恶这种人!觉得恶心至极!
“师父,师父?”
“我在听,你继续说。”依萱应了一声,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
她此生决定收五十个徒弟,生权已经是最后一个。
当时见到悲风,她就有了破例的打算,但是当时仅仅是打算,直到让他从指间溜走才后悔自己不果断。
但偏偏这个时候,上天又给了她一次机会,又送了一个不亚于那个少年的人到她面前。
白驹是她破例收下的,第一眼就很喜欢他,无论他有没有月碾都愿意破例的那种,否则怎会送他自己视若珍宝的帝碎。
如果收不下他,那么就杀掉他,从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开始,她就是这样打算的。怎么能让她在眼皮子低下变成自己最恶心的那种人?
白驹滔滔不绝的讲述自己的猜测,并没有注意到依萱的脸色变幻,还以为她是在认真听自己的话。
便自信的笑道:“我准备试一试我这个猜测,如果是正确的,那我就有办法在不杀人的情况下修炼我这种危险的缔约!”
“呃…什么方法?”依萱眉头微跳,方才自己走神了,听漏了很重要的一段。
白驹本来洋溢着豪气的脸顿时僵硬起来,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道:“你刚才在想什么?我说了两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