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失格》里有这样一句话:仅一夜之间,我的心判若两人。他自人山人海中来,原来只为给我一场空欢喜。你来时携风带雨,我无处可避;你走时乱了四季,我久病难医。
可现实便是现实,不管最后结果是错是对、是好是坏,总需要人去面对。
听到问话后,周阿姨周身明显一颤,满是皱纹的手抖了抖开口问道:“小霖怎么了,我们家小霖很乖的,从小就很懂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老婆,我回来了,今天买了条鲫鱼,今晚做红烧鱼吧,儿子可能差不多要回来了。”还没来得及回答周阿姨的问题,门外便走进来一位满脸沧桑的男子,微微下陷的眼窝里,一双深褐色的眼眸,树皮似的手中提着一些菜,看来是刚下班买菜回家。我与关晓连忙起身打了招呼,男人疑惑的看了眼我们之后便发现了自己老婆的异常,连忙走去细问。
“您好,您是周书桓周叔叔吧,我们是刑警队的,来找你们了解点事情。”
“把我们的名字都了解清楚了,事情是不是很严重。”男子明显沉稳很多,知道事态严峻后便冷静下来,看着我们追问道。
“嗯,事情可能比您二位想象的要严重,你们要有点心理准备。”忧郁了片刻,还是决定先将事情摊开了说,微微坐正,看着周叔叔说道:“周叔叔,你们的儿子,周霖,四年前你们送去法国留学,其实在一个月之前就回国了,看样子他应该是没告诉你们,在回国的这一个月里面,他一直在跟踪我,具体目的还不知道,但是就在前天,他死了!!!”
“啪~”周阿姨手上的杯子没拿住不慎摔到了地上,玻璃散落一地,触目惊心却没人在意。周阿姨干瘦的脸上开始源源不断的划过泪水,难以自制的哭着喊道:“假的,不可能是真的,我们家小霖子身体那么好不会的,不可能的。”
身边的周叔叔也同样好不到哪里去,周身微微颤抖着,黝黑的脸庞上也是慢慢被泪水湿透,沉默片刻之后,声音沙哑的问道:“我儿子是怎么死的,为什么他要跟踪你。”
“老汉你疯了,他们是骗子,赶他们出去啊,我们儿子没死,上个星期还打电话回来跟咱们说马上就回国了啊。你干什么啊~”情绪已经失控的周阿姨推搡着自己的爱人,无力的大哭了起来。看着心内实在不好受,却也没办法,只好冷静下来说道:“二位节哀顺变,周霖的尸体已经在市一医院的停尸间了,稍后我会带你们过去,我们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弄清楚你们儿子为什么跟踪我,我相信他没有心怀恶意,不然不会跟踪我一个月却不对我做什么,我需要你们配合,知道吗。”
安静的坐在一旁等待着周氏夫妇调节心态,转头看到眼圈微红却依旧坐在身旁没有发表言论的关晓,不由的感慨两年时间不见关晓确实长进不是,以前刚来那会看到点伤感的画面都会哭的稀里哗啦的,现在连我都感觉揪心的时候她却能控制自如。
没过多久,周叔叔冷静了下来,抬起头看了我一眼,问道:“我们要怎么帮到你?”
“很简单的,我们是来了解一下周霖的事情,他平时在国外跟你们联系的时候有没有透露过接触了什么人,或者最近这个月有没有跟你说过不对劲的事情?”
“不对劲吗?这算吗,…………”
长达两个小时的交谈,周氏夫妇在希望能为自己儿子洗脱嫌疑的愿景下,很积极的配合着我的工作,甚至拿出了周霖小时候的照片,诉说着周霖从小到大的性格,最后将所有能讲的事情讲完后,这才匆匆合上笔记本。抬起头看了眼满眼泪痕的周阿姨,这两个小时里周阿姨是一边回忆一边流泪,整个人看上去比我们刚来的时候更加苍老了三分,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周阿姨,周叔叔,我希望你们节哀顺变,走吧,我带你们去看周霖。”
二位周氏夫妇点了点头,没有收拾任何东西便坐着我们的车前往了医院的停尸间,见到自己儿子的遗体确实忍不了又是一番痛苦,最后慢慢缓过劲后双方做了简单的完遗体交接,安慰了下节哀后便带着关晓离开了医院,一路上关晓不言不语,倒是让我担心起这丫头来了。
“丫头,怎么不说话了。”等红路灯的时候,转身揉了揉关晓的头发问道。
“感觉有些伤感而已,他们两位老人辛苦了半辈子,原本以为马上就可以望子成龙了,结果却等来了这个噩耗。”关晓说着说着又感慨了起来,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在努力让自己更专业,不会让你失望的。对了,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他们的儿子周霖就是跟踪你的流浪汉的。”
“今天早上老董告诉我的,他觉得可能跟案子有关就跟我提了一嘴,我觉得有问题就让那边负责这个案子的同事查了一下,没想到还真是在法国留学的,而且也是巴黎。”
“巴黎?那不是说跟罗兵有关系?”
“还不能知道有没有关系,已经拜托那边的警察去查了,等等看吧。”看了眼时间,已经接近晚上的七点钟,忙碌了一天也是饿了,忙问道:“丫头饿了没有,带你吃饭去。”
“好啊,还真是饿了呢,吃什么去。”
正准备回答关晓的问题,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忙戴起耳机接通了电话。
“头,出事了,罗兵不见了,跟丢了。”电话中传来猴子慌张的声音,似乎还在奔跑,喘气声夹杂着风吹动的声音。
“你们在哪?”
“我们在城北的静安街尾部的烂尾楼这边,半个小时前罗兵就自己开车出来了,我们一直跟到了这边,就看到他车停在这里人不见了。”
“先不要慌,你们先抱团,一个人都不能分开,先不急着找人,观察一下现场发定位给我我过去。还有一点你们都要记住,罗兵是警校出来的,体能课一直不错,是个很危险的角色,时刻保持警惕。”说这话的时候我的表情异常的严肃,担心手足会有危险只能强硬的下着命令,电话挂断后便收到了猴子发过来的定位信息,猛踩油门赶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