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思危听了眉头一皱,自己之前已经答应给弥罗宫三百万军队助他们收服周边小国,没想到今日这黑衣人来此,仍不满足,又要再加条件,看来昨日自己轻易就给出了条件,有些草率了,让得这些人觉得吃定了自己,有些得寸进尺了。
不过此时安思危也别无他法,局势已经逼得他不得不兵行险招,只要能够帮他拿下皇位,哪怕再多一些条件,他也会毫不犹豫答应!
安思危道:“你们宫主想要什么?”
“文瑞武林!”那黑衣人道。
“文瑞武林?什么意思?”安思危不解道。
“我们宫主一直想要成为文瑞武林的盟主,四皇子若是登上皇位之后,愿意助我们宫主一臂之力,那我们宫主自然也愿助您一统江山!”那黑衣人道。
四皇子不禁眉头大皱道:“哼,你们宫主胃口真是不小啊,既想让小国臣服,又想着称霸武林,是不是以后还要把我文瑞也吞了啊?”
“呵呵,四皇子您多虑了,我们宫主虽志在四方,可也没有这个精力和能力来做这么多事情。况且我们和您可是盟友,互为倚仗,哪会做出攻击盟友这种自掘坟墓的事情。”那黑衣人笑道。
“希望如此!”安思危道。
“四皇子您同意了?”那黑衣人道。
“文瑞武林何其大也,除我宫中三大供奉外,先天高手少说也有十来个,个个都是傲气无比,你们又有何信心可以让他们以你们为尊?”安思危道。
“这却无需您担心了,只要四皇子您愿意,我们宫主随时听您号令!而且一旦我们收服了文瑞武林,那些武林门派到时也可听您统一指挥,岂不是两全其美?”黑衣人道。
安思危冷哼一声,也不再多言,算是默认了。
“呵呵,四皇子果然是雄才伟略之人,相信与我们合作,您一定能够带领文瑞国开创一番新的气象!”黑衣人低笑道。
安思危面如冰霜,若非情势所迫,他又怎会愿意答应这许多条件。
安思危道:“好了,事情既已谈好,回去转告你们宫主,三日后的子时,我会发动政变,以令箭为号,到时请你们宫主带人前来相助!”
“呵呵,好,在下这就回去复命,宫主想必也会十分激动的!”那黑衣人道。
说完,那黑衣人也不再逗留,开了门,化作一道黑影,几个起落,再度消失在黑夜之中。
既然已经知道了安思危的打算,也知道了三日后子时弥罗宫宫主就会亲自带人前来,沈欢二人自然也无需再跟踪那黑衣人,待确认四下无人后,也便转身回了安思民的宫中。
第二日一早,沈欢一如既往地早早起床练功,觉察到药液中还残留的能量,大为可惜。
忽然沈欢脑筋一动,心中想道:“既然不同能量之间会相互排斥,我只要在它处另觅一地,将此多余的能量封印起来,明日再将药液中剩余的能量吸收汇入其中,天长日久之下,自然会越积越多。待我取得了枯形荣心花,再将两种不同的能量引导给它吸收,转化为同一种能量,如此便不会浪费了。”
沈欢就是如此,越是困难越能激发他的思路,一旦有了方向,想到便做,绝不拖沓。
思量了一番,沈欢决定将这一股新的能量封印在那少冲穴处,以后等种下了枯形荣心花,便可直接拿来使用!
做好决定,沈欢便立即开始吸收,不过一盏茶的时间,药液中剩余的能量完全被吸收干净,存储于左手少冲穴处。
感觉到左手多了一道能量,沈欢心中十分欢喜,暗道果然可以,自己怎么如此笨,前两日竟没有想到这个办法。
再将这一道新的能量与左掌心愚夫子封印的那一道对比一番,沈欢新封印的这一道能量真如微尘比之大海一般,若非在他自己体内,决计无法感知!
不过沈欢并不气馁,相反依然很开心,因为他终于有了新的办法!剩下的只是时间而已!
做完一切,沈欢神采奕奕,虽然昨晚睡得有些晚了,可十脉高手又怎会因这点而困顿呢。
他来到安思民屋中,却未见到安思民,原来安思民一早便进宫去向安全请安,等了半个多时辰,才总算回来。
沈欢将昨晚所见之事悉数告诉了安思民,这一次,安思民却不似前日那般气愤,而是显得有些不安!
“安大哥可是为两日后的事情发愁?”沈欢道。
“是啊!时间太过仓促,我原本以为父皇醒来,会让他心有顾虑,不敢轻举妄动。没想到反而加速了他的谋逆,看来我们还是小瞧了他!”安思民叹道。
“嘻嘻,想来安大哥也应该有所准备了吧?”沈欢笑着问。
他知道,作为皇位最大的继承人,若是面对已知的敌人,还毫无准备的话,那又怎么可能被皇帝看中呢!
“准备多少有一点,可是并不保险!驻京大营的总兵鲁亮乃是安思危的表舅,虽非至亲,可却必是站在安思危那一边。我派人去过大营,想办法说服他人希望从内部将其瓦解,但大营的兵马实在太多了,十万士卒至少有七成听命于鲁亮!”安思民道。
“难道安大哥没有其他的兵马了?”沈欢听了,知道必有下文,否则若真如此,安思民又拿什么与安思危斗呢!
安思民笑了一笑道:“自然还有,宫中另有三万御林军,守京官兵也有两万,可这五万人并非常年作战的部队,不一定是驻京大营的对手!”
沈欢点点头,看起来情况并不乐观,虽然还有一千锦猫卫,可安思危同样有弥罗宫相助,尤其是弥罗宫主武功究竟多高,并无人知晓,而这边两位供奉虽然答应了安思民愿意出手,可是否挡得住弥罗宫主与苏啸天,则是未知之数了!
无论如何看起来,两边都是势均力敌,甚至安思危更胜一筹!
若是时间久一些,安思民还可再招揽一些人,或者招一些军队回来,甚至把驻京大营总兵给替换了也不是不能,可现在时间那么仓促,安思民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这也难怪安思民会愁虑和不安了!
“安大哥不要担忧,必要之时,夫子会出手!”沈欢终究与安思民乃是好友,不忍见他烦恼,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真的?”安思民激动道。
他虽不知愚夫子武功究竟如何,但通过种种蛛丝马迹,他隐约能感觉到愚夫子的实力说不定还在三位供奉之上,有他相助,自己压力就会少了许多!
“嗯!”沈欢认真的点了点头。
“太好了,沈欢弟弟,我真是太感谢你们了,你们真是我文瑞的大恩人、大救星啊!”安思民激动道!
“嘻嘻。”沈欢腼腆地笑了起来。
安思危之前几十年一直过着小心谨慎的日子,总是想努力在安全面前表现自己的才能,在官员面前时刻装出礼贤下士、温润亲和的形象,期待着能够以此来获得安全的青睐,成为皇位的继承人。
如今安思危既已决定放手一搏,反倒心情变得舒畅起来,他只需再耐心等待两天,就能一举拿下皇位,成为这个国家最高的主宰。他再也不用带着那副让自己浑身不自在的面具做人,以后想要干什么就干什么,没有人再可以影响他!
一想到这种几十年来自己梦寐以求的生活即将到来,安思危就不自觉地欢快起来,他突然心血来潮,想去再见一见安全。
这几日,自从安全醒来之后,安思危除了昨日一同游园之外,没有单独去向安全请安过,也许是做贼心虚,也许是忙着布置一切。安思危想着,今日就再去见一见安全吧,也许下一次见面,就是你死我活的场面了,毕竟安全养育了自己几十年,就再尽一尽孝道吧。
安思危来到安全宫外,得了应允,便进了屋中。
今日安全比之前日气色更好,虽然还是很瘦,但精神矍铄,不再是那一副虚弱无力的状态了。
安思危跪在安全面前道:“儿臣叩见父皇!恭请父皇圣安!”
“起来吧。”安全道。
“坐吧。”安全指了指边上的一个椅子。
“谢父皇!”安思危道。
不过安思危却没有依言坐下,而是走到桌边,拿起上面的茶壶,给安全斟了一杯茶,这才走到椅子边坐好。
安全看着安思危,他也很诧异,以前虽然安思危也给他倒过茶,可却是小心翼翼、恭恭敬敬,在他眼中多少有些虚伪,可今日安思危这一套动作下来,却甚是随意,再不复往日那种做作的感觉,却让安全一下子感觉亲近了许多。
“也许父子之间本就该如此,寻常人家哪里有这许多规矩,夫妻和睦、父子和谐,这才是人伦之道吧!可冠上了皇位之后,却让原本的亲情变了味道,多的是君臣之间的隔阂和权力之间的争斗,要是都像思危今日一般,那该多好啊!”安全心中暗暗想着。
经历过生的荣耀和死的煎熬,安全心态比以前也发生了许多的变化,他觉得造成这种局面或许更多的是自己的原因,他对着安思危露出了慈父的微笑。
“父皇,儿臣听郑太医说您身体恢复的很快,按照现在这个速度,只要再过个十来日便能痊愈了。”安思危笑道。
“呵呵,是啊,我也没想到自己能恢复的这么快,真是感觉再世为人啊。”安全笑道。
安思危一愣,他是何等的敏锐,安全用了“我”字,而不是“朕”!
这代表什么?代表的是安全想和他拉近距离!安思危再看了一眼安全慈爱的眼神,心里很是疑惑。
“难道说父皇并不知道毒是我下的,刺客是我派去的?否则又怎会如此表情。”安思危心中想到。
“父皇啊父皇,若是你以前就如此待我,我又何至于要行此下策呢!可事已至此,安思民与我势同水火,他一旦继位,必杀我,我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安思危心中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