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早,萧柠就来找赵御,向他传达太子的话。昨夜盛琦命赵御去办一件事,赵御想来应是太子昨夜说的,便仔细听着萧柠接下来的话。
萧柠只丢给了赵御一个斗笠,让其带上。
赵御拿起斗笠看了看,心想大白天的带什么斗笠但也心知是太子交代的,便也不多询问,当下便带上了斗笠。
萧柠带着赵御上了马车,在马车里对赵御解释道:“傅钺出使天盛时会走运都北门,按常理会从皇宫领圣旨向皇上辞行,然后从皇宫玄天门出发再从运都北门出城,我们要在这之前从北门先出去。”
赵御有些疑问道:“傅钺要是从北门出,那一定守卫森严,这岂不是冒险?”
萧柠摇头道:“正因为傅钺走北门,殿下才会选择运都北门。傅钺此人喜怒无常,除了他父皇和母后,大运无人敢招惹他。我们只要弄到皇宫禁卫军某位统领的手牌,城防军不敢拦我们,而且回天盛途中应该会畅通无阻。”
赵御又问道:“那若是运都的人发现了异常呢?殿下府外尽是大运暗哨,府中也定有大运安插的人。”
萧柠轻声道:“此事我已有安排,你不要告知陛下。”
赵御点头,也不再多问。
萧柠拿出一副画像给赵御看,向赵御说起此人的来历,“此人是禁军副统领阎颂,他兄长是浮屠卫的主帅阎绝。阎颂此人贪财好色,但这么多年傅统留着他的原因一半是因为他哥哥阎绝,阎绝此人能征善战,为大运立下了不世功勋,你们天盛当年的虎狼骑全军覆没,首当其冲的就是这个阎绝,就连当年的虎狼骑主帅盛瀛都说阎绝是大运的战神。”
赵御听到虎狼骑当年全军覆没还有这个阎绝的作用,不由得对此人有些忌惮。
萧柠接着道:“傅统让这个酒囊饭袋当禁卫副统领的另一半原因是这个阎颂只有一个优点,他够忠心,闫家这两兄弟对傅统忠诚无比,就是傅统的两条狗。”
赵御点头道:“需要我做什么?”
萧柠看向窗外道:“一会会带你去见他,我不会去,我的身份要保密,你自己去亲自见他,你有一桩生意跟他谈,禁卫军换下的旧军械你要借他的手卖去北凉,之前已经派人接洽过了,今日你的身份就是幕后的主子,不要让他生疑,也不要太顺着他,此人颇狡诈,你只需借着送军械去北凉要避开途中的检查为由,要到他的手牌即可,手牌无法调集军队,但是各地官员不得阻拦,单这一条就足够了。”
赵御点头道:“之前许诺给他多少?”
萧柠说道:“四成利润,约莫两万两白银。”
赵御惊讶道:“那还真不少。那为何还没谈下来?”
“他要见幕后的主子,我不能出面,殿下更不能出面,只有你最合适,私贩军械可是重罪,若不见到真正的幕后之人,岂能做这桩生意?”萧柠解释道。
赵御点头,随后又问了些细节。
不一会马车就到了运都一处偏僻破烂的院中,赵御下了马车,而萧柠为了掩人耳目,半路就偷偷下车了。
赵御推开院门走了进去,见到一个胖子坐于院中,身后的侍卫正在给他捏着肩膀,听到门开的声音,二人都把目光移向赵御。
赵御扶了扶斗笠。走到阎颂面前坐下,也不说话就静静的看着阎颂。
阎颂让侍卫去门口守着不许别人进来,侍卫走后,阎颂打量着赵御。
“你就是幕后的主子?”阎颂斜着眼问道。
赵御换了一个沙哑的声音道:“是。”然后便不再多说。
阎颂也没想到,明明是求自己,他竟然一点也不着急。
阎颂有些火气,“阁下可否让我看看斗笠下的真容?”
赵御扶了扶斗笠,两只眼睛透过斗笠盯着阎颂道:“不行。”
“阁下这般态度就不怕我不同你做这桩生意?”
赵御轻笑道:“你会做。”
阎颂冷哼一声:“你怎知我一定会做。”
“这世上有人不要命,不要亲人,可是没有人会不要钱。”
阎颂眯了眯眼:“呦呵,有点意思。”
赵御接着道:“阁下若不做,我还会和城防军做,跟谁做生意对我来讲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定会有人跟我做。我斗笠之下长什么样子对统领来说重要吗?不重要,对统领来说用那小小的一块手牌换来真金白银才是最重要的。”
阎颂笑道:“你给的价钱不够。”
赵御问道:“统领要多少?”
“五成。”阎颂伸出手比了一个五。
赵御沙哑的笑道:“好,五成的利润我可以给你,但是不只这一桩,以后你们禁卫所有的旧军械我都要了,每一桩给你五成。”
阎颂轻捻胡须,心中盘算了一番,终是贪念占了上风,“好,快人快语,手牌在这,钱呢?”
赵御拿过手牌看了看,确认与萧柠描述的一致,随即说道,“银票已放到你的马车上了。”
阎颂大笑:“你怎知我一定会答应你。”
赵御将手牌装进怀里,也笑道:“因为你我都爱财,爱财的人都容易猜。”
阎颂大笑而去,到了马车上,阎颂拿起两万两银票放在鼻尖狠狠一嗅,如同狗见了骨头一般,满眼的贪恋,随后将银票放在怀中,吩咐侍卫回府。
赵御看着马车一路远去,自己也上了马车返回怡红楼。
马车向着怡红楼的方向驶去,赵御让马车转头在外兜了几个圈子,自己摘下斗笠偷偷的下了马车向着怡红楼步行而去。
到现在计划就算成功了一半了,有了禁卫手牌行事就会方便许多,只怕大运的皇帝没想到自己最后是从他最忠心的狗手上拿到的手牌,若是傅统知道了此事一定会很有趣,不知道时候这条忠心的狗还会不会能讨到它主人的欢心。但是阎绝会是天盛的大敌,以后只怕会交上手,到时候自己定要看看,大运战神究竟有多少斤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