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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高空抛物

赵宓眠瞪着自己右小腿的石膏模,包得像冬天的排水管,用白色泡沫保温材料层层裹住的那种。疼痛犹如潮水一阵痛过一阵,汗水从头上渗下来......

巫飞菲和小毛驴正关切地注视着赵宓眠。小毛驴告诉赵宓眠,通过拨打移动服务热线定位找到赵宓眠位置,赶到时,赵宓眠佝偻着身体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小毛驴当即呼叫120。根据赵宓眠身旁有一瓶过期的小药瓶,小毛驴判断赵宓眠是被头顶住宅区的高层住户抛下的药瓶砸伤,气得马上报了警。警察比救护车先到,询问了围观的目击人和郝奇甫几句后,表示会调取附近监控录像,并让小毛驴留下电话与姓名,拿着小药瓶离开。随后救护车赶到,小毛驴捡起赵宓眠手机作为陪护来到医院,巫飞菲恰巧在这家医院工作,闻讯赶紧过来帮忙。

巫飞菲虽然只是实习医生,终于逮到以居高临下的口气教训赵宓眠了,本医生宣布:“经核磁共振检查,万幸你只是轻微骨裂,必须静养1--3个月才能痊愈,不许乱动哦。疼起来撕心裂肺你可以咬你的臭袜子,嗯,转移注意力嘛。可要有嘴巴歪成弯辣椒的准备哟,实在不行吃点止疼片或打一针止疼剂。”

赵宓眠摇摇头,依然心有余悸,差一点,差一点就砸到脑袋了。又是高空抛物,这回轮到自己变受害者。

胖子火急火燎地赶来,管弄梅、赵姐后脚也到,看着他们担心的样子,赵宓眠反而安慰起他们来了。

几个人小声议论着,绝不能放过那个“作案者”,除赔偿赵宓眠医药费、营养费、精神损失费和误工费外,必须受到法律的惩罚。这类事件,太多了!

赵宓眠唯一能做的就是小心翼翼地看手机,赵**成了受害网红了,人们纷纷谴责高空抛物者......赵宓眠想做网红,不是隐名埋姓的叫屈网红,他要做正能量赚钱网红,最起码不能比李佳琦差吧?

融资节骨眼时,赵宓眠不幸躺倒,这可急坏了曲荆林董事长和徐强总监。曲荆林委派徐强总监探望赵宓眠,徐总监吞吐了一句话,赵宓眠秒懂了。

“徐总,我虽人在医院,心在公司,我可以协助公司继续跟进大善基金,随时和金科长和竺总保持联络,补充资料什么的得麻烦徐总费心,我服从领导安排。”

徐总监非常满意赵宓眠这样的态度,勉励赵宓眠好好养伤,赵姐会帮他顶一段时间他那摊事儿,并表达了曲董事长的慰问。徐强总监知道赵宓眠参加工作没多久,医保卡里的钱笃定不够支付治疗费和住院费,特意送来5000元人民币,让赵宓眠先用着,等判决赔偿了再还给他。

这让赵宓眠感动了好半天,尽管他兜里的钱足够应付,绰绰有余。

骨髓粉、奶粉、水果等床头柜子都塞不下了,乐姐、胡利民和顾宁还有公司几个要好的同事轮流来看望赵宓眠,都不曾空手来。

赵宓眠的朋友像慰问地震受灾的老百姓般源源不断地拎来。

“那个米面,我招了个会计......不过上次很感激你,公司经过清理整顿,我下狠心开掉几个,费用省了不少。”尤四方很不好意思地开口。

“别呀!衫哥,我们说好了的,我也正好想跟你说呢,我出院后会比较忙,未必有时间去帮你了,这不,正好,皆大欢喜!”

尤四方很欣赏赵宓眠的善解人意和聪明,朋友之间最怕的就是误解和尴尬。

“你的报酬我已经转你支付宝了,多给你了点,别嫌弃少,也别退给我,否则我跟你急。”

正说着呢,手机响起来,金科长打来电话,尤四方趁势告辞。

“金科长,哎呀,还劳您亲自打电话问候,感激不尽!......嗯嗯,我会及时和竺总沟通,有什么变化一定跟您汇报,这事还得请你把关......是是是,那再见了。”

警方很快锁定了小药瓶的主人,是十层楼的一个时髦女子,不知发什么神经,随手扔出窗外。该女子被拘留后,认识到自己错误,表示愿意赔偿受害人一切损失。国内高空抛物的新闻不时见诸于各媒体,造成人员伤亡或财产损失。人们呼吁国家专门制定相关法律,震慑和惩处因疏于监管的熊孩子监护者或故意为之的人。赵宓眠估计这女子以危害公共安全罪判个3个月或半年监禁少不了。

请求我原谅可以,先把我的损失赔了,然后我把你原谅到监狱里去。赵宓眠深恶痛绝没有社会公德的败类,脑海里已经浮现出自己化身为律师,如何正义凌然地叱责坐在被告席上唯唯诺诺被告的画面。

赵宓眠叫胖子帮忙录点树林绿化带里鸟鸣、家里放电视机、过马路和坐地铁的声音,胖子哈哈一笑应诺,一拍胸脯,极其配合地说道:“放心,你爸妈如果电话打给我,我知道应该怎么说。”

离家在外的孩子哪怕一丁点小事,都让父母牵肠挂肚,赵宓眠不怕家里人啰嗦,只担心父母的担心。

赵宓眠自信自己身体倍棒,望着这一包包马夹袋装着慰问品发起了愁,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父母家里常有补品发霉长虫的事情,免不了吃饭时飞落到碗里,赵宓眠挥舞着电蚊拍,追逐着家里一个个飞蛾,恨不得全灭了,全然没有一点和尚的慈悲境界。

乐极生悲后否极泰来,赵宓眠对公司的融资很上心,一直和金科长和竺总通电话。赵宓眠知道自己这样做“盯关跟”不太合适,然而公司的生存和发展大于面子和尴尬。心里只能祈祷金科长的面子足够大。竺总第四次接到赵宓眠的电话时,表示公司董事会已经初步通过了投资决议,近期会派遣工作组进入金色秋池公司展开尽职调查,一旦尽职调查通过,基本没阻碍了。

要不是腿动不了,赵宓眠保证已蹦得三尺高。他快活地拨通徐总监电话,从赵宓眠激动的声音中,徐强总监也被激动到了,等米下锅太难了。

曲荆林董事长心里搅开了花,正所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他都准备抵押自己的别墅和另外二套房子救急了。他非常庆幸自己当初的决定,当有人举报赵宓眠简历造假时,他固然有些吃惊,赵宓眠的工作表现他大抵清楚,表现很不错。公司的各种声音必须有,这是曲荆林治理公司的手段。在诚实和能力之间徘徊时,余光极力为这个大男孩辩解和站台。想到这里,曲荆林叹了口气,余光给公司留下了希望的种子。

赵宓眠瑕不掩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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