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穿越者梦回前世,变回了大胖。
死胖子在高档会所里左拥右抱,和几个大佬一起喝酒唱K。
有个美女唱了一首小情歌。
一般大胖不听这种娘炮流行歌,他喜欢听说唱和摇滚。但那一夜,这首歌的旋律格外醉人:
“风吹过的下雨天
有人在谈倾心一见
他走过的下雨天
也是轻盈的舞旋
只是一面之缘
让人心怀念
别提思念
有人快疯颠
”
清晨,天晴了,猴崽醒来,梦中的场景已经支离破碎,但那首歌的旋律似乎特别清晰。
一瞬间猴崽有些头晕,‘昨晚是不是也听过这段旋律?’
他突然想起鹿雨玲昨晚哼唱过这首歌!
‘这明明是上辈子地球的流行歌啊!!鹿雨玲怎么会唱?’
‘她也是穿越者?不止一个穿越者?’
猴崽感觉自己突然发现了一个大秘密。不过他现在没时间思考这些,他现在只想见鹿雨玲。
他丝毫不想赖床。他迫不及待地想见她。
猴崽推开房门,院内满是积雪,纯净得仿佛天上人间。
他从回廊里走向正厅。他没注意到地上已经有了一串浅浅的脚印。
他走回正屋,只见火盆熄灭,冷冷清清,厅堂内已空无一人,只留下了一片银花闪着亮光。
那一刻,少年怅然若失。
他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她。
猴崽立在屋檐下,这才发现雪地上一串脚印,他果断追了出去,跑到府门口。
喜帖街上散散乱乱,已经有了数千个脚印。根本分不清,哪个是鹿雨玲留下的。
倾心一见就此消失在人海茫茫。
是怎么样的人,他都不了解。
元月二十六,宜搬迁,忌动心。
‘一句话不说就走了!’
‘我招待你一晚上。你给我一个银花?老子是缺钱的人吗!’
猴崽有些失落。一夜之间,幻梦一场。
他一个人走回大宅,心里空荡荡的。
独立于院落之中,周围白雪茫茫,寂静无声,少年只觉得形单影只,四顾茫然。
他在正屋内左思右想,走来走去,寻找少女留下的痕迹,然而这间屋子昨晚仿佛不曾有人住过。
‘也许她只是出去买东西?宅子这么大,她回来敲门我听不见怎么办?’少年慌慌张张跑回府门口,顶着冷风等了大半晌,然而人来人往,无人理他。
猴崽很郁闷,‘她要是今天都不回来,我就去花月院喝酒去!’
‘不行,说了好不再去这种地方的。’
这些天猴崽没事儿就爱思考之前的事情,他总觉,上辈子从巅峰跌落低谷的原因,就是因为自己忘记初心,沉溺酒色。
‘不能出门,她回来找我,不在家怎么办!’
‘我要守身如玉,等着你回来!’猴崽已经有点儿傻了。
两世为人快四十岁了,结果一见鹿雨玲,像真的回到了十五六岁的青葱岁月一般,想着从此可能再不会见面,猴崽心中竟然隐隐作痛。
上辈子作为一个死胖子,上学时只能当小丑和电灯泡,根本没资格恋爱,然而穿越之后,重回青春年少之时,穿越者当然想要尝试纯情的滋味。
一个纵横欢场的死胖子,竟然相信一见钟情,前世的兄弟们如果知道了,估计要笑死了。
猴崽就坐在门房里等着。
豪奢华丽的风王子府有雪梅、金菊、翠竹、青松四进院落,其中大大小小房间无数。院落之后是一座百花园,园内还有逍遥台、共月亭、长情楼和牵念阁,然而新主人却固执的坐在小门房里。
少年茶饭不思,等了一个时辰,越等越火大。
他心里赌气的想着:“大爷的!老子这么帅,还是天选之子。瞎子才不告而别!不回就不回吧。如此绝情,回来老子也不见你!还是填饱肚子要紧。”他走出门房,准备去双喜楼大吃一顿。
没想到刚走出门房,就听到府门上铁环响动的声音。
‘雨玲?雨玲回来了!’
猴崽转眼忘了“回来老子也不见你”的赌咒发誓,冲向了门口。
然而他却听到了一个熟悉却令他失望的声音,是铁国大使馆的钱多。
“珑公子,珑公子在家吗?学宫有通知,后天入学啦!”自从打赏过他一个银花之后,钱多就非常识相的叫猴崽公子。
一听是神都学宫的事,猴崽大失所望,连开门都懒得。他赌气喊道:“老子不在,别烦我!”
“珑公子,后天就是春闱入学试,您记得准备一下啊!”钱多在门外喊道。
猴崽完全没心思管这些,他头也不回的走回宅院里。
刚走出没几步,他又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是铁国大使金昌。
金昌高声喊道:“石公士,开门!有黑牛的消息!”
“老爹?”猴崽闻言,当场愣住了,转眼把鹿雨玲抛到了九霄云外。
‘老爹还不知所踪呢,想什么女人。’猴崽赶忙跑去开门。
只见金昌大使手里拿着一个破木碗,立在门口。
猴崽开门见山的问道:“找到我爹了?”
金昌答道:“还没有,不过有些线索了。昨天钟军校来了使馆,把这个木碗交给了我。他说经镇北君调查,黑牛失踪当天,有人把这个木碗交给了他。他一见木碗,就独自出城,跟一伙神秘人走了。”
“啊?”猴崽一脸惊诧,“不是说被人劫持了嘛?”
金昌续道:“有人目击黑牛和这伙人走了,就以为是被劫持了。具体还不清楚,但应该不是严家人干的,而是黑牛认识的人带走了他。否则他不可能独自出城去见这伙人。
“镇北君让你看看这个木碗,有什么线索的话,即时回报。他会接着调查。”金昌把木碗递给了猴崽。
猴崽接过木碗,有些犯糊涂。
这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木碗,除了碗底有一个奇怪的三角标记以外,没什么特别的。
猴崽挠头说道:“我也不知道这碗有什么名堂。从来没见过这个标记。”
金昌听了,拍了拍猴崽的肩膀笑道:“那就让镇北君继续查吧。不过只要不是严家人干的就行。”
猴崽点了点头。老爹安全就好。
“我还有公事要办,铁国有新线索我再告诉你。”金昌说完就带着钱多走了,留下猴崽独自一人站在门口,一头雾水。
猴崽走回宅院里,拿着木碗又看了好几遍。
‘我爹还有什么事情没说啊?’
‘就这么一声不吭的走了?难道他是逃奴?’
‘不会啊,早不逃晚不逃,孩子成了天选之子,他却逃了?’
‘和认识的人一起走了?难道我爷爷真的回来了?’
‘也不太可能啊。’
来的路上,猴崽问过老军校钟坚,他说当年的跟着魔军入侵的荒洲人,大部分都战死了,少部分成了奴隶。没听说过有哪个大人物逃走的。
猴崽突然觉得老爹可能藏得很深,但想想黑牛的为人,也不太可能啊。
一丝线索反而牵扯出更多谜团。
正当猴崽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又听到有人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