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亦良回到宿舍,闷闷的睡了一觉,她说花开花落自有时,不就是想告诉自己爱情也有始有终,得不到的就不要再强求?
徐浩轩拿着打好的饭回到宿舍,爬到床上发现繁亦良还在睡觉,奇怪,从昨天下午到现在都睡了一天一夜了,怎么还没醒?他不是那种嗜睡的人啊!
“亦良——亦良——”
徐浩轩推了推繁亦良,无意间碰到了他的脸,滚烫滚烫的,像小火球一样。
“发烧了?”
徐浩轩赶紧冲出寝室,去医务室给他买退烧的药,还好A大放假期间仍然可以住校,也有医生随时在值班,不然跑出去买药可能要耽误很久了,这大过年的,估计也没有药店会开门。
“星河?”
看着面前身穿白裙看着他笑的女孩,繁亦良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后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你不要走,好不好?我想你了!很想很想。”
面前的女孩伸手点了一下他的鼻尖:“傻瓜,还记得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吗?”
“当然记得,我一直都留着。”繁亦良小鸡啄米一样的点着头,她送的东西,他怎么会不好好珍藏?
“我送你的每一件礼物都是我用心去准备的。那些千纸鹤你可能没有拆开看,每一张都有521遍你的名字还有我们两个名字的缩写,那个水晶球,里面是一个兔子在给另一个兔子沏茶,我知道你喜欢兔子,最想做的事是坐下来安静的喝杯茶。我还送了你一缕头发……”
“我本以为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最终我都没有想过我们会分手。”面前的女孩儿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繁亦良心疼的替她擦去眼泪:“我不……我只是不想耽误你学习,我想着等你大学毕业了我再去找你,可是……”
女孩的表情突然变的痛苦且狰狞,似乎正在承受难以忍受的痛苦,她的身形也慢慢改变,成了阡留的样子,正冲着他哈哈大笑。
“阡留?”繁亦良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阡留,就算没见过几面,她也一直都是淡然而优雅,就算生气都不会说出什么过激的话,怎么会如此不顾形象的大笑?
突然,她伸出手,死死的掐住繁亦良的脖子,他不断挣扎,可是看起来瘦小的阡留力气却大的惊人,他竟然掰不开她的手。
“啊——”
繁亦良猛的从床上坐起来,感觉自己的头像撕裂般的疼,原来是个梦,可自己怎么会突然做这么奇怪的一个梦?
他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想起梦中星河跟他说的话,掀起被子顺着梯子爬下床,刚坐在凳子上,徐浩轩便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
“亦良?你醒了?”徐浩轩把退烧药一样一样的拿出来放到他桌子前:“刚刚我看你没醒,推了你一下,谁知道你脸上那么烫,这是刚给你买的退烧药,快喝了吧!”
“阿浩,你怎么每年都不回家?过年他们两个都回去了,就剩我们俩了。”
“你还说呢?还不是为了陪你,你不爱回家,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弄的我过年也回不了家,我爸妈都说了,我可是他们的亲生儿子,现在竟然为了你天天过年都不回去……”徐浩轩给他倒了杯热水,突然一脸坏笑:“我妈都怀疑我们俩是不是gay……”
“阿姨乱想什么呢?”繁亦良瞪了他一眼,可又转念一想,原来这些年阿浩都是为了自己才不回家过年,有这样的兄弟,他繁亦良真是三生有幸!
喝过药又匆匆扒拉了两口饭,繁亦良才感觉自己的精神好了那么一点,看着正在打游戏的徐浩轩,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打开上锁的抽屉,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他忍不住拆开了一个千纸鹤,数了数刚好是521遍他的名字,他用手抚摸着纸角的英文字母。
LFPGGH,短短六个字母,却让他心痛的就像被揪住了一样。
“姐,公司的事处理完了,我带你去看阿尔卑斯山吧?你不是一直想去吗?”易朽给阡留盛了碗粥:“还可以带姐姐去看看法国普罗旺斯的薰衣草花海和巴黎的埃菲尔铁塔。”
“好啊!”阡留看着笑的正开心的易朽,暗自叹了口气,这孩子,十六岁就长的这么帅,怎么和自己一点都不像?平常这个年纪都是偷着摸着谈恋爱的,易朽却把一心都扑在了她身上,好像自己还挺耽误他的……
“那我一会儿给临释打个电话,订明天的机票,就让临释和嘉遇一起吧,以防特殊情况的发生。”上次她差点被车撞的事他还历历在目,阡留这几年因为给公司出谋划策为自己树敌太多,稍有不慎就会陷入危险,他一点也马虎不得。
“好,那我一会儿去收拾收拾东西。”她最喜欢的地方就是法国,那是她从小的梦想,浪漫之都,诗意栖息的地方,虽然一直想去,但是她的每一天都花在如何在激烈的商场竞争下生存,即使想也没有机会。
第二天一早,易朽好不容易从床上拉起了睡得正熟的阡留,她可是个小懒虫,换个平常人还真不容易叫起来。
就算上了飞机,阡留还是靠在他的肩膀沉沉睡着,易朽埋怨自己怎么定了早上的飞机,还想着早些到就可以带她出去玩,却造成她困的起不来,希望一会儿她醒了不要头疼才好。
北半球的冬天格外清冷,法国又地处高纬度,寒意更盛,他看着怀里裹的像个小粽子一样的阡留,格外想笑。
江临释推着阡留的行李箱,含笑看着她,这丫头爱玩还善良,这几年对她真的是像一场噩梦一样,希望易朽能像今天一样永远护她安好,那些很冒险的事,以后有他替她去做。
“姐,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爱睡懒觉的哦!”易朽揉了揉她的头顶,右手紧紧搂住她的肩膀,生怕她摔了。
“那不是……不起来不行嘛!”阡留迷迷糊糊的,闭着眼睛还能回答他的话。
“你啊!”易朽干脆把行李都扔给嘉遇,将她拦腰抱起,机场外他安排了车直通酒店,到车里就暖和了,姐姐怕冷,一点冷都受不了,何况这里大雪纷飞,寒风让他都有几分冷意,更不用说天生惧寒的她了。
江临释和嘉遇推着四个行李箱,赶忙跟了上去,这鬼地方的确是不暖和。
到了酒店,他把阡留带到早就准备好的房间,空调打开后,房间里一会儿便暖了起来。阡留全程都没有醒,这么多年,一点风吹草动她都十分警惕,就算睡梦中也能立刻醒来,可因为她旁边是易朽,有他在,她就能放一百零一个心。
一个小时后阡留才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看了看周围的布置,像是酒店,估计是到了。
“朽儿?”她穿上外套起身,推开门看见正端着热水冲她笑的易朽。
“姐,睡得好吗?”易朽将热水塞到她的手里,须臾间,外面已经纷纷扬扬飘起了大雪,和南方不同,法国的雪很大,放眼望去,仿佛天地间就只剩下这一种颜色,远方的雪山高峻而挺拔,让人觉得圣洁的不可侵犯。
雪,真是这个世界上最纯洁的东西——
“哇……好漂亮啊!”阡留拉着易朽一起趴在透明的窗户上,欣赏着法国的大雪。
江临释和嘉遇闻声,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着她的背影,嘉遇笑了笑,不熟悉的人都觉得她冷酷无情,高高在上,其实她才是最像孩子的那个人,一点小事都能开心好久,就像个开心果一样,在困境中她也能带给别人欢乐。
“我们下去堆雪人吧?”
阡留拉着易朽急匆匆的就往外冲,却被易朽一把拉了回来。
“外面冷,穿厚些再出去。”他把衣服套在她身上,一层一层的,越发像个毛毛虫一样。
为了阡留的安全,易朽特地订了四人间,这样发生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此时,旁边的江临释和嘉遇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她怎么那么可爱?
终于套完,易朽才放阡留出去,可阡留张开胳膊就十分困难。
“朽儿——”
阡留回头嘟着嘴,看了易朽一眼,这行动不便的可让她怎么出去玩?
“不这样就回来吧——”
“走吧——”阡留撇了撇嘴,朝着易朽撒娇般的哼了一声,拉着江临释和嘉遇就向外走。
后面的易朽无奈的耸了耸肩膀,这怎么还不识好人心呢?
见了雪的阡留立刻就扑了上去,三人还在笑她的时候,就有三个雪球招呼了上来,三人堪堪避过了雪球,却有更多的飞了过来。
“我去……以后得罪谁也不要得罪阿留了。”嘉遇一边闪一边跟江临释说:“这战斗力我们承受不起啊!”
两人连忙附和的点点头,这话说的倒是不错,惹谁都不要惹阡留,那下场绝对挺惨。
等到玩累了,阡留一屁股坐在雪地里,易朽连忙把她拉起来,将外套脱了让她坐着,阡留赶紧站起来把衣服披在他身上,这么冷,他就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啊!
江临释则去酒店里找了些堆雪人的工具,跟嘉遇一起堆起了雪人,阡留在旁边修修补补,又找了个大红萝卜还有两个龙眼,一会儿,一个雪白的雪人就呈现在他们面前,小辉绕着雪人不停的跑,十分好奇的样子。
阡留看着雪人傻笑……
他们三人也都不约而同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