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皇奶奶寿辰，孙儿给奶奶念诗一首。”韩王说道。
“萱草千年绿，桃花万年红。”
“瑶池春不老，寿域一日祥。”说完，小手不安的攥着衣角。
老太太听完笑的更欢了，连声说好。其他众人皆是鼓掌称赞。
姜心山并没有在意他们的表演，而是一直观察着龙家人以及各国使臣。
龙家人在齐王念诗时，虽脸上笑意连连，但龙青方却没有理会，而是小酌着。看来，果真是放弃了。
倒是西域人，有些不对劲，有种说不上来的诡异。具体是什么，姜心山想到了之前从西边大月国传回的消息，眼神微冷。死了个王子，还是最宠的那个，居然还能笑得出来？大月的消息在三天前就没有传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慕容齐与慕容相的人互相看不顺眼，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老皇帝还将两帮人坐在一起。得亏没打起来啊。
而在最后面，是一群西南来的人，穿着布衣，带着银饰。里面倒是有几个高手。
这场寿宴吃的是宾主尽欢，结束后，与陆似婉打了声招呼，让她不要太晚回去。姜心山本想离开去侦缉司，却被人拦下。
看着眼前含笑而立的礼部尚书，姜心山行礼道：“见过张尚书。”
“鲁成侯不必如此，今日拦下鲁成侯是有些事情要问。”张渊回了一礼，笑道。
“哦，何事？”姜心山说道。定是光州的事吧。
“不知侯爷可知光州出了一才子？”张渊说道。
果然。
“张尚书想知道些什么？”姜心山问。
“那个孩子，果真是...”张渊眼中带着焦急。
姜心山虚眯双眼，这人...装的？还是...
“此事，”姜心山顿了一下，“侦缉司不知，不过张天在光州出生这件事是毫无疑义的。”
即便张渊是装的，也要说不知情，谁让这则消息是压在案牍司库房最深处的呢。
“侯爷真不知？”
“不知。”
“那就打扰鲁成侯了。老夫告辞。”张渊行礼离开。
这张渊想做什么？
“鲁成侯~”刘公公的声音传来，“陛下请你到御书房商谈。”
“刘公公，不知陛下何事召见？”
“侯爷到了便知。”刘公公行礼，走在前面带路。
....
“今日寿宴觉得如何？”御书房中，老皇帝问道。
“太后鹤发童颜，福满玉玄。”姜心山回道。
“龙家如何？”老皇帝说道，“又或者，龙青方如何？”
“龙大人也很...”姜心山斟酌道：“很正常。”
“正常？什么意思？”
“表现的都很正常，不管是笑点，还是两位殿下献诗时。”
“是嘛，”老皇帝说道，“张渊找你何事？”
这才是最想问的吧，可是...怎么说，真说？还是...
“张大人与我聊了聊关于才子之事。”光州才子也是才子嘛。
“哦，什么才子？”老皇帝意味深长的说：“光州才子？”
....
从御书房出来，姜心山面色不善，还是被套话了。找到了小陈公公，让他带着自己去寻龙媚。
云沁园中两人对坐，姜心山看着龙媚说道：“龙青方是什么意思，你们龙家在西边做什么？”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龙媚摇头，她是真的不知情。
“侦缉司的消息可不是你们龙家能比的。”姜心山冷冷说道：“告诉我，格勒带了什么来玉玄？大月那边的讯息已经断了三天了，我不相信这件事与你们龙家无关。”
“我不知道...”
“我自然知道你不知道，我是跟龙青方说的，让他收敛点。我知道你们龙家喜欢玩弄人心，但别太过分了。”
姜心山说完，转身离开。黄雀拦住了他，不让他离开。
“你想做什么？”姜心山皱眉，“想死么？”
“你说的，本宫会和龙青方说。但，不要对本宫这么说话。”龙媚冷声道，“怎么说，我也是后宫之主，玉玄国皇后。”
姜心山冷笑一声，绕过黄雀走了。
....
侦缉司中姜心山坐在小房中，思考着今天所发生的事。
齐王与刑部尚书霍烈对视数次，北域发生的事应该有齐王的影子。北域发现的那几具尸体牵扯到的人估计能把北域的官员杀得十有七八。康王与户部尚书钱悠估计也有问题。
龙家那边与一些御史交谈甚欢，龙青方看向韩王的眼神中虽然不屑却也对他今日的表现很满意，看来他觉得计划很不错。
而张渊...先是看向张云浅，又看了看龙青方，再看着老皇帝，又对自己盯了好久。想必是因为张天的原因以及想了解龙家的意图，又想知道老皇帝对几位皇子的态度。看自己眼神中带着审视以及强烈的疑惑。
草原人不足为惧，倒是西域以及西南的土人，有点问题。
依自己想的大月使臣应当在寿宴后见老皇帝问小王子的结果，可是却没有，西域那边的消息已经断了。
不过侦缉司抓了几个从西域逃回来的商贩，也了解到了一些事情。
但是西南...难道土人叛乱也有恃无恐么...
将刘亭唤来，吩咐了些事情，便去了客来居。
....
龙青方被龙媚唤进凤来宫中。
“那鲁成侯是什么意思。”龙青方开口道。“还没打算好吗？”
“父亲，鲁成侯说还要考虑考虑。”龙媚回道。
“难道今日韩王的表现还不能证明吗？”龙青方怒道，“鲁成侯可是真正的助力，是真正能左右局势的人。”
“可是...”龙媚无奈，你又不给人家好处，还把自己已经嫁人女儿硬塞给人家，还想让人跟你做事？
“哼，说到底还是你没做好，”龙青方顿了一下，声音放温和了些：“你虽是皇后，但只要做成此事，便自由了，事情龙家都准备好了。再说，你还是处子，老夫给你安排一下，与鲁成侯见上一面，之后他定会相助的。”
“...”龙媚沉默着，不回话。
“就这么定了。”不容龙媚说话，龙青方直接拍板道。正要走时，龙媚开口了。
“姜心山说，”龙青方转头看她，“西边的事不要太过火了。”
龙青方冷笑一声：“看来他还是在意的。”说着，向门口走去，嘴里说道。
“不过也是。人嘛，总要为自己，考虑考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