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静王府,待文会结束众人散去后,北静王特意让人叮嘱贾宝玉和贾瑜稍等片刻,下人将二人带到北静王书房,只见书房内装饰并不奢华,但书架上藏书却极多,天文地理,医术星象,诗词歌赋,历史传记,方方面面无所不包。
不一会儿,北静王进来,二人见礼毕,北静王对贾瑜道:“攸大伯在世时对我照顾甚多,故而我上次去府上拜访,也是为了看看你是什么样子,今日见你作出那首诗,可见天赋异禀,不愧为攸大伯的儿子。”
贾瑜见北静王似乎与便宜老爹很熟悉,便问道:“敢问王爷可知家父生前是何模样,有何作为,又是因何而死的?”
北静王叹了口气,道:“令尊生前真可谓一代英雄啊,当时令尊追随先荣国公南征北战,将异族尽皆降伏,于军中时每每能献出奇策,战功累累,若非贾家已是一门双爵,只怕早就封侯了,纵然如此,陛下除赏赐攸大伯外,也给了攸大伯子嗣恩典,如今你身上已经是有了举人功名了,随时都可参加会试考取进士!若非令尊实在功高难封,圣上又怎会赐下如此恩典!”
北静王又叹了口气,道:“只可惜天妒英才,当年令尊奉旨带兵前往九边代圣上巡边,大军行至嘉峪关一代时突然不知所踪,令尊连带着一万大康最精锐的龙禁卫都杳无音信,至今已四五年了。”
北静王又对宝玉道:“你我两家关系非比寻常,若无事时只管来我府上,我虽不才,却多蒙海上众名士凡至都者,未有不另垂青目,是以寒第高人颇聚。常来谈会谈会,则学问可以日进矣。”
宝玉二人忙谢过,便告辞离去,跟着下人出府,坐车回贾府了。
……
上有所好,下有所效,当今天子喜好诗词,故而京中之人都对诗词一道颇有热衷,虽不指望以此为进身之阶,但与天子同好总是好的,也因此,贾瑜的那首豪霜挥罢倚天寒不到一天就传遍京都,贾瑜少年才子之命也就此远扬。
贾府,贾瑜和贾宝玉刚进府,就被贾政叫到书房,贾政对贾瑜道:“瑜儿今日做的好啊!不想我家亦能出一才子,哈哈哈,好啊!一会去见老太太吧,老人家也高兴半天呢。”又看见贾宝玉,不禁骂到:“畜牲!还在这站着做什么,莫非想领一顿打不成?”
贾瑜和贾宝玉往内院走去,贾宝玉见贾瑜在旁偷笑,没好气道:“你笑什么!有这么好的诗才,不说写些风花雪月,儿女情长,偏和那起子须眉浊物作那些庙堂政事的诗,真真是糟蹋了你这才华!”贾瑜知道他自有一套观点,也不去与他辩驳。
到了贾母住处,还未进门,就见王熙凤出来打起帘子道:“呦,我们家的大才子回来啦!快请进!”贾母因问贾瑜道:“听说瑜儿在文会上得了头彩呢,如今诗作都传遍京都了?”贾瑜谦虚道:“那里有那么好,不过是孙儿年纪小,写的诗尚可入眼,那些人略感差异罢了。”
贾母道:“欸,你年纪还小,该轻狂时就要轻狂,整日向老夫子似的岂不憋坏了?”
凤姐儿在旁凑趣道:“哎呦呦,老祖宗好偏心!我成日里把老祖宗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倒不如瑜兄弟写了一首诗来的好,老祖宗成日里说我轻狂如今竟劝瑜兄弟轻狂些,这可上哪说理去?依我看,我到不必每日家里忙前忙后的,只是现在去学着吟诗作赋,倒更能讨老祖宗欢心呢!”
贾母笑骂道:“你们瞧瞧,我成日让她稳重些,她都是这个样子,我若再劝她轻狂些,她还不得上了天了!你瑜兄弟作的诗,外面多少老夫子都写不出来,又岂是你能学出来的,这话说得没得让人笑话!”引来众人一通大笑。
见过贾母后,贾瑜就往碧纱橱中去寻黛玉,黛玉见到贾瑜,笑道:“我竟不知你还是个才子,今儿不作出几首好诗,断不能放过你。”
贾瑜笑道:“姐姐且绕我这一遭罢。”黛玉闻言嗔道:“在外面那些人那里就做得诗,到我这儿反而做不得了?我原是没法儿和那些人比的。”
贾瑜听了直觉头疼,看书时也没觉得怎样,如今亲身体会到才发现,确实令人难以应付,难怪贾宝玉那样对女孩宽容的人都总是和她吵架拌嘴。无奈贾瑜只得央求道:“才刚作了那首诗,如今已然是江郎才尽,我不愿仓促只见作出来敷衍姐姐,只求好姐姐心疼我,且绕过我这遭吧。”黛玉听他如此说方才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