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覆灭之危(上)
商王子受二十三祀二月,天子借助商氏公议议处了子干、子胥两人。不久之后,天子重新组建了大商王室力量,邶伯子乇、王侄子朱、王子子禄、王子子川、王子子千成为王室新晋大贵族。
完成王室重建之后,天子下令飞廉出使东夷地区有关联盟国,比如对薛国说,天子如今重新整合了商氏力量,军政焕然一新,对于薛国脱离大商联盟,天子感到失望;天子不希望薛国成为敌人,保持中立可以,但是,中立国的姿态不应成为大商敌人的庇护场所,所以天子期望薛国驱除域内的东人势力。
天子处理完以上政务,也感觉到了一丝轻松,但忧愁未解。爱妃妲己对天子说,这将是天子新政的开始,尽管她不懂得军事,但妲己认为商氏的军事也是牵绊太多,而不是力量不足。她曾听闻,少年子受无牵无绊地征战十年,天下万邦莫不闻受至、惶惶急避,只害怕被盯上挨揍!为什么不趁机推行这样的军事呢?天子闻爱妃之言,顿觉警醒。于是,一场整顿军事的风潮揭开了幕角儿。
值此风雨飘摇时期,面对东西夹击之被动局势,大商王室才真正意识到军事体制改革的必要性。单论商氏本族军力,据邶伯子乇估计已达到五百师以上,是个极为庞大的存在,但是机动性太差,大多军力只是窝在驻地或要塞,失去了征战的作用。即便是王师,也是这种情况,主要用来看守基地、司职防御。因此,遇到征战,往往需要东凑西拼组建出征王师,太过被动。
王产的庞大、丰盈,是天下万邦无可比拟的,但是供养王师却依然不足,往往还需要从属国中加征,从而引发了一系列问题,大家都在苦争不止。
王室大贵族们经过一段时间酝酿,王子子千提出了一个战略性思路。子千说,对于集群进攻的敌阵,利用神兽冲击作用非常巨大,但是让它冲击小股敌人却没有作用,原因是神兽太笨重了!所以,大商应该精简军事据点,尤其是王畿内的据点,只保留地理位置重要的据点;将腾出来的军力,整合成几支专司征伐的精锐机动军,哪里发生危机就扑向哪里,对敌人进行追剿;同时,还可以组织机动军力进行常态化的武装巡边,正如天子辅助天王子羡一般,给四边敌人造成威压之势,使潜伏的敌人没有冒头的机会;等局势稳定之后,周氏自然就得缩回去,收拾它应该不是难事儿。
大商王室对王子子千提出的军事战略,很快得到认同。尤其是天子,那时候真痛快啊,少年子受巡游四边,打得东人东躲西藏,子羡王时期得以长久安宁!这个经验,曾一度被天子复制在邲其身上,也收到了一定的成效,但是后来政事杂乱,遗憾地中断了。而且,巡边武装并不需要太大规模,只需精干、机动、高效即可。
于是,大商王室在天子主导下,掀起了军事整顿高潮。山内国得到这一信息后,将子千提出的方略界定为天子时期的一次新生机。大商王室整合军力,遇到的阻力不会小,也不会太顺利,要动宗族、公族的奶酪,必然羁绊不堪,短时间内难以见到成效。下面讲述周氏方面的动静。
商王子受二十二祀四月,周氏勘黎取得成功,一时间河东大地尽数归周。为了给商氏施加更大的政治和军事压力,周氏图谋亘地兵道的意图暴露无遗。五月,周王昌下令吕丙联军进击亘邑,遭到了全军覆没的惨败。七月,商氏收复黎地,并加强了驻防军力。周王昌迫于形势,下令伯适、散宜生率军从黎地撤退。
吕丙联军进击亘邑遭到惨败,给天子以惊喜的同时,给了周氏几个响亮的耳刮子。周氏雄心勃勃之势,暂时顿挫了一下。不少人感觉逼近王畿,压力山大。于是,才有了姜子牙诙谐地说“周氏腾出了双手”的话。但是,亘地兵道的重要性,是周氏事先确定的“战略通道”。对周氏而言,亘地兵道之重要程度不亚于苏家对它的依赖性。于是,周氏如今的战术意图就是打通这条攻商战略通道。
时隔一年之后,商王子受二十三祀五月,周王昌下令灭亘。此战,周氏出动军力合计八千旅,伯适率甲师、姬奭率丁师,九氏、芮氏、唐氏等担纲胁从。
周氏大军压疆的消息,一前一后由齐勇和翟尚传回了山内国。国主苏浩青深感担忧,认为山内国有覆灭之危,并叮嘱苏依诚此战一定要思虑周全,必要时发动亘田的力量,对亘地的交通进行一次彻底梳理,不能存在任何漏洞,周氏可是善于打巧仗!苏依诚凝重地点头,并承诺这次要断了周氏的念想,给他们一个大教训!
于是,苏依诚在庚庄前线召开军事扩大会议。参会的亘邑人员有,亘田及亘氏内史、驻防军领军贵族、亘氏各支族族尹、各庶族族尹,山内国三大军主官全部到场。苏依诚首先安排了亘地地形摸查任务,由亘田负责,对亘地四边的交通情况进行分析,以确定敌人进攻的方向。接着,向各族尹下达了战时迁离任务,将可以带走的物资全部随迁,带不走的要掩埋隐藏好,等候撤离通知。当天会议结束之后,又约定明天继续。
众人散去后,留下的全是山内国的军事精英,苏依诚又接着召开了战术分析会。
苏依诚首先起个头儿,让众位将领去发挥。苏依诚说,如今周军再次大征亘地,肯定对亘地的地理情况、防御情况进行了一番调查和研究。如果再用危酉军长上次的战术,很可能要被动,而战端一开,被动之势将很难扭转。所以,得另外想办法,至少是改变和创新战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