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醉风楼里,虞世南和老友欧阳询坐在一起喝酒,听见了窗外狂傲不羁的声音,眉头一皱,心里想到:谁家的孩子这么没教养。
可是,突然间,听到了其中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的话,感到莫名的震撼,心里大惊道:这是谁家的小子心气这么大?
接着连忙喝断了屋内怜人的筝声,其实不用他说,屋内早在响起房俊的声音时,早已静了下来。
虞世南默默静下心来听到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心里再次一惊,默默道:非志向远大者无以写此诗者。
怎么停了?难道这就结束了?可是,也不像啊?这听着分明就是半首诗啊,虞世南火急火燎的想到。
接着对着屋内焦急的大喊到:“快,给老夫准备笔墨。”
接着忽然传来一股更加宏大的声音,耳边间似乎传来一阵长鸣一般:
~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侧耳听:
钟鼓馔玉何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听到这儿,虞世南激动的一蹦三尺高,这可是传世之作!
不免对吟诗的小子对了几分好感,毕竟,到了自己这个层次,谁不喜欢人才,不,这已经是鬼才了!
虞世南心里惊喊到,他隐约觉得这首诗将要达到高潮了,果不其然: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听完这一句,虞世南的心受到很大的震撼,此人当为俊杰!一起奇想,当自天外来!
“天兴我大唐啊!”虞世南低语道。
而虞世南听完“万古愁”便隐隐约约觉得知道这首诗已经结束了,果不其然,再也没有听见声音了,于是便打算将这首诗准备写下来。
低下头的一瞬间,虞世南忽然看向了旁边的老友欧阳询,他的楷书,铁笔银勾、平正峭劲似乎更适合这首诗,刚打算出声,就看见欧阳询已经研好墨了,这才想起来,这位老友不仅字是一绝,而且文学功底也丝毫不比自己差。
看着已经不显醉态的老友,虞世南对这位诗人的评价更上一层楼,看来不只是自己认为这首诗精彩了。
虞世南反而静下心来,看着自己的老友一笔一划的写着,看着欧阳询的字,刚劲有力,一丝不苟,笔墨间更为这首诗增添了一份劲道、一股正气!
不免沉醉于老友写诗的过程,半盏茶后,虞世南顿时想给自己一个巴掌,暗骂自己真是糊涂了,自己竟然忘记去找那位志士了,毕竟,能写出这样的诗一定是栋梁之才啊!他不报效朝廷,那岂不是天大的损失?
虞世南想到这儿,于是便连忙起身辞别正在沉思的老友,匆匆向着声音传来的地方小跑而去。
房俊的声音不可谓不大,绝不仅仅是虞世南一个人听到了,几乎是在方圆一里内都可以听见。不管是谁听到这首诗,都不得不说一声自叹不如啊!
这不,一个雕梁画栋的阁楼内
。
“小姐,这位公子的诗可真有气势啊,我一个目不识丁的丫鬟都感受到了诗吟诗之人的豪迈洒脱、酣畅淋漓。”
只见佳人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
房俊若在此,肯定会赞叹一句仿佛洛神再生也不过如此吧。
眉毛很秀气,不过更像是一把入鞘的剑,最明显的还是嘴角的一颗痣,不可谓不是点睛之笔,‘美人痣’恰到好处。当真是北国遗世之佳人。
只见她抿了抿唇,柔声说到:“此诗可谓当世第一,该诗一出,天下皆失颜色啊!那位公子才气千古无双,我倒是对吟诗的那位公子很有兴趣呢!”
画面转回来,
房俊也不管自己弄出多大的声波,反正自己是自顾自地躺下睡了起来,只不过,醉倒时的位置有些尴尬,就在阁顶的横梁上。
虞世南走在通往阁顶的路上,看着周围拥挤的人,大喊到:“我乃弘文馆馆主虞世南是也,闲人避让。”
听完这句话,周围的人当然都听说过虞世南的大名,纷纷避让,毕竟,民不与官斗,在哪朝哪代都适合。
看着虞世南焦急的姿态,心里却对吟诗的人再高看几分,这可是连虞世南这种大儒都能惊动起来。
虞世南匆匆上了阁楼,看到前面的画面,心里震撼不已,这是怎样的一幅画面啊:月光如水,皎洁无暇,横挂高空,一位心高气傲、手中拿着酒壶的少年静躺在横梁上,月光照在他的身上,宛若一位谪仙人。
古代的人都是迷信的,虞世南一下子看呆了眼,惊恐道这不会是仙人下凡吧。
房俊的睡姿很不好,这不,还没等虞世南结束自己的遐想时,立马就出戏了,只见房俊转了个身,从横梁上摔了下来。
“哎呀,摔死我了。”房俊痛呼道。
房俊悠悠地睁开了眼睛,可脑子还是处在一片馄饨中。房俊不禁进行了灵魂三连问:“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做什么?”
房俊还没来得及回过神,却看见旁边有一位身着华丽却满头白发的老头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看着这位老人一脸火热的眼神,房俊心慌不已,这老头不会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吧,他莫非,莫非……,若是他要真是对自己有歪念的话,自己到底是从还是不从呢?这是一个艰难的问题。
月光仍旧映在二人的身上,远处不知情的还以为是一男一女对视的深情画面呢!却不曾知道……
过了一会,房俊的脑袋稍微清醒过一会,就是还隐隐作痛。
房俊忍着头皮发麻的感觉,对着虞世南喊道:“老人家,在下是良家子,吾父乃当朝宰相房玄龄是也,你可不要乱来啊!”
颇有一种‘家父张二河’的既视感。
虞世南自动过滤了房俊的语气,毕竟天才也是有特权的。
虞世南多的没听清,就听见了‘吾父房玄龄’这一句话。
虞世南摸着胡子欣慰不已,他对房玄龄可是深存敬畏的,房玄龄的才能天下皆知,尤以做京官最甚。
如今得知这小子是玄龄公的儿子,不禁对他的好感再次上升,这次,可是把他当做自己的后辈来看,颇有“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意味,对着房俊说到:“小子,你很不错,我会像皇上举荐你的,你可要做好准备,希望你今后可以报效朝廷,像你父亲一样为陛下分忧,为国事操心。”虞世南说完就故作高深的转头走了。
此时,他心里还在感慨:玄龄公后继有人啊!
独留下房俊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蒙逼树上蒙逼果,蒙逼树下你和我,摘果砍树挖新坟,坟里睡着懵逼人。今生睡在蒙逼坟,来世还做蒙逼人。”
房俊一脸蒙痹的看着走去的老人家,这老人家看上去挺和蔼的,可就是脑子有点不灵光。
幸好虞世南没听见,要是听见了,一定会朝着他的屁股狠狠来一脚。
房俊重新坐在了横梁上吹着冷风,你还别说,这风还真醒脑啊。
房俊发现自己的竟然喝断片了,自从自己上来阁楼之后就对后面的事情完全没印象了,属性咸鱼的房俊想不通就不去想了。
半盏茶后,房俊经过这一吹,脑袋反倒清醒不少,摸着自己有点发凉的脸庞,便寻思着准备下去了。
房俊一步三摇晃地走向了楼下,看着周围的人一副看‘看自己就像是后世看大熊猫一样’的表情,房俊一脸茫然,难道自己做了什么大事吗?刚想去抓住一个人询问一下自己的事,就看到周围的人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动作,连忙向后退却,于是,只好放弃了,管他了,
做自己的事,就让别人去说吧!
房俊也没有再回醉风楼,反而自顾自地走在了回家的路上,凉风习习,夜色暮暮,略显荒凉,而房俊心里却想起了自家的小橙儿,顿时开怀的笑了,毕竟还是自己家的最好,如果是别人家的,那就把她变成变成自家的。
嗯,没毛病!
一想到这儿,房俊“嘿嘿”的笑了起来,顿时,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房俊看了看后面的吃瓜群众好像没注意到自己这边,不禁长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哥的人设没崩。
但是,房俊的傻笑看在周围的人的眼里,却变成了谪仙人的放肆不羁,看着房俊摇晃的步伐,大家更加坐实了房俊谪仙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