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了短暂的平静日子,老太奶依旧如往常一般慈祥,甚至如果自己不去想,仿佛修行这些事就像没发生一样,但她却浑然不知,从荀攸回来的那一刻起她的一生注定将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果真对于修行早已望到九霄云外,还是琴棋书画更让她入迷,作为一个官家女子本应该如此。
爷爷的书房几乎很少再去,但对于爷爷的想念多添了几分。
“花匠。”老太奶呵呵一笑。
“可能是我小时候欠它的,如今还上了,您看那伤痕,这么多年愈合的差不多了,枝繁叶茂有了一些爷爷时候的样子。”
“这白狐如今长的越发俊秀,毛发光泽如绸,温顺的像一只小猫。”
“是啊,一直不肯离去,很有灵性,若说狐狸恐怕都不愿意近人,它可倒好。”
“白色的狐狸还是第一次见,它是不是应该生活在雪山。”几个丫鬟在一旁。
“这段时间是各地商贩集会的时候,每天集市上人山人海好不热闹,布匹绸缎胭脂水粉应有尽有,晚上还有花灯,要不要去看看。”二哥嬉皮笑脸的说。
“不去,你知道我不喜欢吵,二哥你是又要拿我做幌子,出去花天酒地吧,上次你把我扔在街上,自己跑去哪别以为我不知道。”安阳萱看透一切的说。
“不会不会,绝对不会,我发誓。”
“信不过,再说我真不想去。”
“可惜可惜,昨日我在集市上的一个店铺还看到了上好的金丝绣线,店家说都是从外面运来的,东都可没有这么好的东西,那金丝儿细的呦,晃眼。”啧啧啧嘴里还发出老太婆扯闲话的声音,一边还抠着指甲。
“据听说今年做香囊的香料也不错,隔着老远都能闻得见,香飘十里,很多穷人家的孩子没事儿就在店铺前晃悠,就这么转一转,能香好几天,还有那南边小楼的...”
“行行行了,别说了,我去还不行吗,但我有个条件!”
“别说一个了,一百个都答应你,谁让你是我亲妹妹呢。”这一个高兴的猛劲儿就窜起来了。
“你可以溜,但你的陪我去完这些地方,但凡我没买到一件儿,咱们走着瞧。”
“得嘞。”
二哥为什么非要拉着自己,她用脚指头都能想到,还不是自个出门母亲不给他银两,没钱他怎么和那些狐朋狗友出去瞎混,好在二哥对自己还算上心,每次出门总为自己去寻一些喜欢的珍贵物件儿,倒也是互相帮衬各取所需。
好不容易出一次门,像是一次大采买,生怕落下啥,往日喜欢安静,日常采买都是小厮跑腿,遇到珍贵的小月也能置办,但也不得不偶尔出门亲自挑选,可选来选去很少是为讨好自己,大多是给老太奶,父亲母亲做一些衣服香囊之类的。
对于钱财父亲忙于公务,都是母亲和管家打理,若是二哥恐怕能拿个十两银子那就乐开了花,还不是因为他不务正业,这点银两还是母亲心软偷偷给的,若是父亲恐怕还得责骂一番,但安阳萱就不同了,一来很少出门,二来大家闺秀买的也是些家中所需,三来嘛家中虽不及皇家阔气,却也是富贵人家不缺钱财,自是少不了多给。
“银票!我真不是亲生的,估计是从大街上捡来的,再或者就是河里木盆飘来的,给我就是几个碎银子,给你一出手就是银票。”
“还不是你德行不好,碎银子我觉得都浪费。”
“怎么说话那,好歹我也是你哥,你要在这么说,我下次再也不给你留意这些好东西了。”
“行啊,那我不买了,我这就把钱还给母亲。”说着,转头就喊:“母亲。”
“别别别,我惹不起还不行吗。”
“咱俩五五开,不行四六,我四你六,别走啊,实在不行三七,不能再少了。”
自己当然用不了这么多钱,母亲显然是多给了,往日对二哥严厉,但女人终归是女人,想来多余的钱也是给二哥的,不过钱在手,戏弄一下二哥也是日常乐趣。
每次出门小月几人也是兴高采烈,不只是陪着小姐游玩,安阳萱也时常为她们采买,更像是姐妹一样。
“做丫鬟的能有这样的小姐,可是上辈子修来的。”这样的话几乎每天都在小厮和丫鬟们的谈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