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两人同意,沙发上看热闹的男女立刻在哄笑声中站了起,暴龙嘿嘿一笑,昂首挺胸地率先走出候客厅。
其他几个男男女女也满含深意地打量了张不怒几眼,失望地摇了摇头,然后兴奋地跟了上去。
只剩下是张森和黑玫瑰走在后面。
见张不怒镇定自若,并肩而行的黑玫瑰语带戏谑:“血手,你答应了一场愚蠢的赌斗。”
“黑玫瑰,也许你做了一个错误的判断。”张不怒平淡回应。
“你太傲慢。”黑玫瑰翻了一个白眼。
“无论你是擅长枪械还是兵器,但那都只适合死斗场,在不带护具拳套的徒手格斗擂台上,体重和身高决定性一切,你身材矮小瘦削,对上狗熊般的暴龙,输赢一目了然。”
张不怒自信一笑:“我格斗也很强。”
“你还没搞清形式。”
黑玫瑰冷笑:“暴龙是基地赌斗场的常客,擅长徒手格斗,同阶位赌斗,两米零三的暴龙有六十七胜,十五平的记录,同阶赌斗,他从来没输过,有‘零阶不败’的称号。”
“零阶不败?呵呵,口气好狂。”张不怒微微有点吃惊。
不过胸有成竹的他并不担心,暴龙再牛逼也只是零阶,面对开挂的自己,还没开始就要输了。
这一点,科研区的铁笼子里,很多被自己的影子里吓破了胆的试验动物可以作证。
“狂?暴龙有狂的本钱,他还只是上位觉醒的超体者,许多人认为,他还有很大的潜力可挖,有大概率踏足天梯,入阶破凡,这其中,就包括我们左课长。”
张森瞥她一眼:“你似乎很讨厌他。”
“哼,暴龙太霸道,而且喜欢骚扰我,他以为粗野是男人味,但我不喜欢,他是三课的金招牌,不用出外勤,我们却如同后娘养的,说实话,我妒忌他。”
黑玫瑰的坦诚,让张不怒高看她了一眼。
“像暴龙这样天赋异禀的格斗天才,的确会受欢迎,无论到那个部门都会被保护起来,让他专心打比赛,成为部门专属的名片。”
“你知道就好。”
自来熟的黑玫瑰这一番话,迅速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哪怕明知她另有目的,张不怒也很满意她提供的这些信息。
黑玫瑰,显然是个善于社交,情商很高的女人。
“左课长对他很看重,哪怕你是超体上位或者巅位觉醒,也很难在擂台上打倒他,我看不出你有任何翻盘的可能。”
“谢谢提醒。”张不怒微微一笑:“我想,结果会让很多人大吃一惊。”
“这么有信心?”
黑玫瑰眼里升起好奇:“难道你是祝福者,觉醒了克制体格高大的力量型对手的祝福能力?”
一米七六的张不怒停住脚步,转头看着比他还高半个头的黑玫瑰,一脸平静。
“你猜。”
“哼!猜个屁。”
黑玫瑰一甩黑色波浪,一脸傲娇地走进磁浮电梯。
呵呵,还是太年轻,沉不住气。
张不怒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
...
地下B15至B22层,整整七层,都是花天酒地,赌博玩乐的场所,吸引许多出勤归来的男女佣兵,在这里宣泄积压的精力和情绪,乃至仇怨。
死斗场和赌斗场,就在其中。
走进B17层,迎面而来是喧嚣热闹的声浪上,数千平米的大型场馆没有建筑格挡物,除了密密麻麻的座位和二楼包厢,以及吊在半空的监控探头和四面屏幕,就是中央的四个升降擂台。
情报三课的十来个成员坐在连号观众席上,这里的座位是收费的,进场前,每个人都已经用私人手环刷了相应的50盟元。
虽然不算便宜,却比基地外的场所却要便宜一半,而且彼此知根知底,有智脑监督,还很安全。
这也是基地的一项商业措施,通过提供价廉物美细致周到的内部服务,让过万员工的薪资回流,形成经济闭环,肥水不落外人田。
虽然功勋贡献点只能在摇篮公司内部使用,而且也能兑换花花绿绿的盟元,但盟元却换不到贡献点,只要不傻,就算借钱,也没人会把贡献点花在娱乐消费上。
“......请赌斗选手换号服装,做好准备......”
不一会儿,已经网上报名的张不怒和暴龙的手环上,不约而同地响起准备提示音。
张不怒站起来前往报名选手自动分派的智脑监督换衣间,防止一些赌客玩弄一些卑鄙的盘外招。
一旦发现,还会上黑名单,根据严重性,限制进入赌斗场,甚至永久禁入。
换衣间里面的赌斗服装各种号码都有,费用直接从私人账号上扣除,张不怒随便挑了一下,就换好衣物后,把军装和内衣暂时寄存在换衣间。
回来的路上,他被几名手里拿着啤酒的壮汉拦住。
“血手,听说你申请调离了行动二课?”
除了异常深刻的记忆,前任的信息就像褪色的黑白照片,看到相应的事物才会响起相关记忆。
张不怒错愕地看着膀大腰圆的壮汉,很快想起对方的身份信息,是一起参加过行动的行动四课C组组长。
“是的,大炮,我现在就职情报三课。”
“可惜了。”大炮打了个酒嗝:“我听说,二课的A组要重建,可不是塞几个人进去就完事的,你离开了,A组差不多就废了。”
“没那么夸张,海王星离开谁也一样转。”
“嘿嘿,你倒是看得开,咦,你这打扮......”
上下打量着张不怒短裤背心拳套赤脚的装扮,大炮有点发怔:“你这是......要赌斗啊?”
“是的。”张不怒点头承认。
大炮一脸兴奋:“对手是谁?我押你赢。”
“暴龙。”
话音刚落,大炮旁边的几个人齐齐一愣,“谁?”
看着他们呆若木鸡,张不怒面无表情地重复一遍:“暴龙。”
大炮几个对视一眼,下一秒,顿时哈哈大笑:“血手兄弟,慢点上场,让我们押个注,赢点酒钱。”
说完,这些酒疯子点开了自己的手环,手指在升起的投影屏幕上点个不停。
张不怒拉住同样动作的大炮,问道:“可以押自己吗?”
“当然可以!”大炮一脸奇怪地看着他:“但只能押自己赢。”
“好。”
张不怒眼里闪过兴奋,差点错过发财机会,他同样点开手环,提醒大炮。
“想捞一把,就押我赢。”
面对好心提醒,大炮一脸为难:“咳咳......呵呵,对不住啊兄弟,我想押暴龙。”
张不怒顿时失去说话的兴趣,淡淡甩出一句。
“别后悔。”
说完,他点开赌斗场菜单,压上自己储蓄的不多薪资,以及剩下的一百多个贡献点。
......
“一号台下一场选手请准备,红方:是我们零阶不败的拳王,暴龙!”
擂台中央的主持人用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语气做着隆重介绍。
“呜哇!”观众席上传来一阵欢呼声,显然对暴龙非常熟悉。
“一号台下一场蓝方选手:血手。”
“哦?”观众席上一阵讶异嘘声,面面相觑,血手是谁?也敢和暴龙打?
主持人神秘一笑:“告诉大家一个消息,三分钟后封盘,还需要下注的朋友动作要快哦!”
话音刚落,台下观众齐齐点开手环,纷纷下注。
作为经常来此玩耍的观众,他们的押注经验无疑相当丰富。
一个是零阶不败,一个是不知哪个犄角旮旯里跳出来的血手,名不见经传。
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谁的赢面大。
这简直是送钱,手快有手慢无啊!
佣兵每次任务都回报颇丰,运气好,还能搜刮点私货,手里不缺钱。
而且,都是脑袋绑在裤腰带上玩命的战士,有今天没明天,大多数佣兵,都舍得花钱。
一传十,十传百,眨眼之间,大厅1号台的显示巨屏上,盘口资金一直在蹭蹭蹭往上涨,眨眼间就多了几十万。
而且赌盘上的金额涨幅还在继续,笑得赌斗场负责人合不拢嘴。
立刻调动自己的权限查看选手内部资料,然后通过耳机吩咐擂台上的工作人员拦住两名选手,把信息提供给主持人。
主持人的爆料,会继续赌客的贪欲,也会让赌盘上的资金弧线多飞一会儿。
此刻,台上的主持人,手舞足蹈,用夸张的语言,怂恿着观众们押注。
“暴龙大家都很熟悉,是我们赌斗场的老朋友了,但血手大家也不要小觑哦。”
“他曾是战斗部行动处二课A组的组长,K3嫡系的童军敢死营出身,一直活跃在最前线,十六岁,已是四级士官,功勋无数,人称‘血手’,他的战斗力,可想而知!”
“啊?!”
“上当了!”
“特么的!”
台下观众哗然,大骂主持人不是东西,早不说晚不说,等他们下注了才告知血手真实来历。
“咳咳,大家不要急,我还没说完呢。”
早有准备的主持人灵巧地躲避扔上来的臭鞋、易拉罐、果核、垃圾,干他这一行,对这些早已司空见惯。
厚颜无耻,是现场主持的基本职业素养。
这不,在他的极力鼓吹下,血手一方的押注资金也在开始上涨。
铛!
三分钟后,当张帅和暴龙齐齐亮相,登上一号擂台。
双方的真实的身高和体重一目了然,落差巨大,这让台下观众一片哗然,大骂黑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