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重新回到沙发上坐下,此时他无心再看报纸,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红色的烟,烟盒通体都有金色纹路点缀,但上面没有一点文字,关易没见过那种包装的烟。
关易扶着墙踉踉跄跄得也坐到沙发上,看着管家一脸阴郁的抽着烟,嘴中叼着的香烟燃烧飘出的烟雾是奇异的青灰色,有一种草药香气。
这种新奇的气味让关易脑袋有些迷糊,四肢的无力感更重。
“老......老先生,你这是......什么香烟?”
管家撇了他一眼,没回答。
关易见状也没说话了,因为四肢的状态让他感到不安。坐在沙发上沉默地看着茶几上的牛奶和一碟慕斯蛋糕残渣,良久,眸色突然闪烁了一下,联想到了什么。
关易艰难的站了起来,向方才玄关处走去。
“你干什么?”管家的声音传来。
关易暗想:这老家伙方才不回答我的问题,现在看我往门处走,怎么吱声了?看来我的预测是对的,这是一场骗局吧?
“我去收拾一下花瓶碎片。”
“不用了,你还是坐下来安安静静的等老爷吧。”
“你们老爷一进门看见一堆瓷片堆在地板上,如果知道是我干的,对我的印象会很差吧?还是让我收拾一下。”关易坚持道。
“会有女工来帮你收拾的,你回来坐下。”管家吐出一口青烟,不耐烦道,“怎么说你也是---客人?”
“哦?老先生,你不是说你家里的女工男仆全都下班了吗?”关易回身盯着管家的眼睛,问。
管家脸色一僵,片刻过后缓缓将香烟放在前方茶几的烟灰缸里挤灭。
“看来,你已经察觉到了。”
“察觉到什么?”关易明知故问。
“行了,我认了,这就是我设计的一个局,你见到的人也都是我安排的。”
“你在蛋糕牛奶里下了药对么?”关易神色一凛,“如果我死了,你们---”
关易原本想说你们也逃不过警方的追查,但想了想,以他们的势力,还真能逃避警方的缉查......
“你们的良心不会痛吗!”
管家淡然道:“放心吧,不是什么毒药。只是一种特殊的麻醉药物,能让你的身体逐渐失去知觉---从四肢开始。”
“不过也不要担心,我给你用的剂量只会让你四肢麻痹最多两个钟头。”
关易恍然大悟:“怪不得花瓶摔碎在地上我一点儿感觉也没有!那个花瓶也是用特殊材料制作的吧?否则肯定会发出声响!”
管家点点头:“不错。”
“不是,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关易不解。
“目的......我原本想看看你这小子是否对当年的事有忏悔之心,顺便吓唬你一番当做教训。但是你如今的状态是我没有料想到的,这个局也就失去了意义。可惜啊,我的目的没能达到。”管家耸耸肩,一副就算被揭穿你能拿我怎么样的不以为意。
“你---你这......唉!”关易想发作,却还是无奈的垂下了头,如今自己是刀俎上的肉,还是收敛一些为好。
管家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此时已经接近九点。
“老爷该回来了,为了见你老爷说过要提前回家。”管家嘟嚷着,伸了个懒腰。
关易一听心里有些紧张,不知道即将见面的御氏家主是何许人也。
果然,几分钟后外面传来汽车的引擎声以及车队的鸣笛,接着传来开门声和嘈杂的人声。
进户门被缓缓推开,一位头顶黑色棒球帽一袭灰色着装,戴着墨镜的老人从玄关处走出,身后跟着御麟以及一众黑衣护卫。
想必这就是御家家主御政和了,看上去身子骨挺硬朗,年龄应该在六七十岁左右。
管家立刻起身迎了上去:“老爷您回来了啊,需要让人备热茶吗?外面雨大恐寒了您的身子。”
老人摆摆手,扭头看向旁边的御麟温和道:“不用,倒是小麟方才淋了些雨,给他倒些热的。”
御麟连忙微笑着摇头,说自己没事,接着看向站得有些不稳的关易道:“义父,他就是阿龙了。阿龙,你怎么回事?身体怎么摇摇晃晃的?”
管家听了不自然得咳了一声。
“......我身体有一点不舒服,没什么大碍,休息一下就好。”关易瞅了瞅管家的眼色,只好把苦水咽下去。
“那你快坐下吧,父亲不是讲究虚礼的人。”御麟上前扶关易坐下。
关易心里有些意外御麟的关怀,同时闻到了他身上一股好闻的香水味。
御政和看着关易和御麟,笑道:“当初阿龙你和阿璃就很合得来,现在和小麟关系又这么好,真是与我们御家有缘啊。”接着又眯了眯眼,看着关易说:“嗯......你能死里逃生,我很高兴,小麟已经和我说了,卢成卢豪也还活着,他们在哪?”
“额......就在胭脂山里。”关易坐在沙发上小声回答,心里有些忐忑,御政和身上有一股气场,让他不自觉压低了声音。
“具体什么方位?”
“这......我不知道,当时我躺在车里面半死不活的......我都不知道怎么出的山。”关易有些为难。
御政和皱了皱眉,他摆摆手,身后的一个黑衣护卫拿出一个黑箱子打开,里面装满了一叠叠的红钞。
“阿龙,只要你告诉我,报酬不会少你的。”御政和温和地说。
关易见御政和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连忙解释:“不是我不是要讹钱啊,我真的不知道!只能判断大概是山顶的区域。还有是庄经......是另外一伙人把我带离胭脂山的---这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什么人带走的你?”御政和颇有些兴趣的追问。
“......是一个姓庄的人,他纠集了一伙恶人把我从山里带进城了,他在胭脂山山脚处的一个饭店工作---那是一家黑饭店。”关易回答。
御政和有些惊讶的样子,又问:“那个人是不是面色苍白,行动僵硬?”
“咦?你怎么知道!”
御政和哈哈大笑起来,道:“好家伙!还是被他捷足先登了!不愧是组织里最狡猾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