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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才见第一面，这样说是不是太早了？”
羽心左手攥着橙子糖，有些怯生生的说：
“我…还不认识你们是谁。”
老奶奶忙俯身牵起羽心的手：
“也对也对，小孩子怕生很正常，我们夫妇老来无子女，有些心急了。”
“要走正规的领养程序的话，要经历信托机构，社会化抚养机构很多的审查程序，也不是我们三两句话就能决定的。”
王威补充道：
“哪怕是领养后，也有公证期和羽心的选择期。”
由解冻者引发的社会问题一直很多。尤其是公元前生活在地面上的冰冻者，来到千公里下的地下城。现实世界的低社交和虚拟世界的高频社交都会让人无从适从。
王威只不过是兼职的向导，但两位老人还是邀请他们二人在附近的餐厅共进午餐，走出博物馆时王威再次询问了老人，本来来这里是要做什么事？老人说。他每周都会陪夫人来博物馆中央的纪念碑献花。
心想那里应该也雕刻着羽心父母的名字。王威提议让老人等待自己二人一会，拉着羽心在售花处，教她如何用虹膜认证，然后使用信用货币付款。
从机器人手中接过一束花，花费了2元（与个人/地下城信用挂钩的货币体系，并非金本位或石油本位。）其中的50%用于注入致力于伤残军人抚恤的基金会，另外50%是这朵花在植物仓培育的成本。
纪念碑很大，而且并非是如今常使用的高分子建材或者能充当显示屏的TFT材质建材。而是一块真正的石碑，从数万米上方的岩石层一路运输到位于软流层上地幔的蓉城地下城，所有为如今美好生活付出生命的烈士，他们的丰功伟绩被原始的雕刻在石头表面。从之前护士给的面板上知晓她父母的名字，王威在另一旁的设备上查询了片刻，然后给女孩指了指石碑的中部。
“你父母的名字在石碑上，给他们献一束花吧。”
羽心垫了垫脚望了望，把一束康乃馨放在花团锦簇的碑底。
王威向石碑鞠了一躬，然后摸了摸羽心的头。
“好孩子。”
....
侍者把托盘上的罩子打开，厚切牛排表面分布着均匀的脂肪花，肉块滋滋作响，不知是因为侍者放在桌面的动作还是牛排本身的鲜嫩，轻轻晃动后，原本锁住的汁液向下溢出。酱料和肉汁混合，炭烤的木料、熏烤的香料、烘烤的配料等各种复杂香气味道让人只想着大快朵颐。
牛排四周点缀着一些白焯四季豆和蒜烤西兰花，还有王威叫不出名字的红色水果。
“生活在地下也能养小动物吗？”
羽心先把心中的问题问了出来。
“畜牧和养殖的区域在地下城外侧，因为没有光的限制，植物在各种立体式的植物舱成规模的生长。动物也一样，成规模的养殖在畜牧舱内。但我们食用的肉类还是以合成蛋白为主。”
“这也是合成的？”
羽心用餐具碰了碰托盘的食物。
“更丰富的营养和更完美的口感，小姐。”
一旁的侍者再从餐车取出三份一样的牛排，每一份都像是上一份的复制，但颜色上又有些许不同，他继续说道：
“我们也考虑了更标准的烹饪，两位老人的食物都经过去筋松软处理，保证您入口即化。您这一份的更筋道有嚼劲，配料的口味也偏重一点。”
侍者向王威点了点头，离开餐桌，回到了充电桩待机。
“他是机器人还是真人啊？”
羽心小声的问王威。
“写好预设服务员指令的机器，并不是真正能以假乱真的超级AI，它们和你说话时你可以观察他们的瞳孔，都是有编号的。”
王威才说完，老爷爷的合成音从一旁传来：
“眼睛是心灵之窗，人体仿真最难模拟的部分。”
老人的轮椅握把伸出义肢，模仿人类的手臂也开始进餐。
两位老人又询问了很多关于羽心的问题，王威也根据他们的谈吐，加上深度检索他们明文的社交内容，佐证了他们想要领养羽心的真实性。
宾主尽欢，老人们和二人在‘禾仂智能无人牛排餐厅’门口作别，临行前王威教羽心如何在CTOS上和人建立社交好友。
城市中有很多的墙壁都是可交互的公用智能设备，餐厅的玻璃墙也可以登陆。但王威还是给羽心使用自己改装过的终端。
两人又前往生活区的超级市场，王威想帮她选购最新的个人终端，询问羽心信用余额后，还是觉得直接买顶配最方便。
市场内行人的数量不多。但是有很多的无人机在货架上方传递着物品。
终端从原始的硬件设备到视网膜模拟的植入设备都有。当然硬件也不意味着落后，这款硬件的眼镜设备，通讯模块，相机，处理器都集成在眼镜骨架上，末端装置发声设备，将声音以骨传导的形式传入耳中。人机交互的操作运用脑电波、眼球、AI相互配合的方式进行。
另一款柔性屏幕的设备，能像史莱姆一样被拉伸成各种形状，本机的各种模块被集成在一个手环上，屏幕却可以随意调整，甚至覆盖在手臂上，或者拉伸成一整块包裹住衣服。
但主流的仍然是脑后植入式的终端，完全抛弃显示发声图像等等的五感，纯粹的以脑波和人体交互，和视网膜共用的分辨率，和耳蜗神经元重叠的声质，和肉身寿命同样长度的续航，它超脱了人为本的概念，你的个人信息对它而言完全透明...
伊羽心最后挑选了一个全面透明屏幕的老式设备。屏下摄像头，发声和物理识别，1080hz的刷新率和1.2亿像素的屏幕。都掩盖不了它是一部需要戳戳点点的老式设备的事实。
老式也好，起码安全。王威心想。
经过了一上午的交流，羽心和王威之间那种陌生人的隔阂感已经减弱，下午本想着带羽心去工业或者农牧区看看，但是羽心说自己更想去人多热闹些的地方。
----可供选择的选项有----
1：（娱乐）敲诈小富婆一波去一趟昂贵的次时代迪士尼乐园。
2：（娱乐）带回自己家，带她连入虚拟世界，启动美少女网瘾养成计划。
3：（学习）送去虚拟空间学校学习《高等数学》上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