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急,我盯着他呢。刚刚是我给他下的圈套。”方舟眼底冰寒一片,他已经知道这个家伙那半年去哪儿了。
“你们向北堵他,我去解开他们。”
困住那些队员的,是个简单的幻境,解除倒是不难,只不过要再次找到那个李垣,就要费好一番功夫了。
摸了摸口袋,发现小仙还带着,方舟心里忽然有了个想法。
“小仙,做一个口袋,我要知道他的所有能力。”
“非要这么麻烦吗?”
“他如果真的是那边的人,一定知道我的身份,我问了他又怎么会说?只有一点点钓出来,我才放心。”
“好吧。”
瞬移回到白斐鱼旁边,抬手打断了他的话,挥手显出一副分析着,地图,“我需要你帮我,把他引进中央商城。”
白斐鱼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知他的用意,但也只能配合。
“就让我看看,你的幻境,有多厉害吧。”方舟喃喃自语。
另一边,李垣被白斐鱼的下属们四处围追,堵在了商城附近。
“这么嚣张啊……”他眸色暗沉,没想到方舟这么肆无忌惮,明知他善于用信息作幻境,还想将他逼进商城里,“那我就让你看清楚!”
他一把扯下头上一直戴着的帽子,掷在地上,快步走进了商城。
手中显露出灰色的微光,附着在直行电梯上,他一直升到顶楼,每一层都被他留下了灰色的标记。
他走到护栏边,手里灰光大作,和每层的标记呼应,顷刻间笼罩了整个商城里的人。
从外面看,商城像是被乌云笼罩住一样,灰蒙蒙一片,商城里却是一切如常。方舟走在三楼的店铺之间,仔细观察,发现每个人看起来神色自然,但眼神涣散,没有聚焦,已经是被影响控制住了。
一遍观察,一边调整自己的状态,不让自己显露出异常。
正在他心里默默思考时,听见远方传来一声尖叫,方舟脚步一顿,然后向那处飞奔而去。
有一个人倒在血泊里,死状极其诡异。他的四肢被扭成麻花状,摆出了一个难度极高的∞形。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伤口,但身下的血却湿透了整件衣服。
“用幻境来吓唬这些人么……”方舟已经看出眼前的“死人”只不过是李垣用幻境影响了这些人的视觉罢了。“影响的是控制范围,而不是被影响的人吗?监控仪器呢?”
他迅速找到了一个可以监控到这里的摄像头,发现已经被破坏了。
“没办法瞒过摄像头,所以才破坏了么?”他在心里默默分析着,突然抬头,一道灰光在头顶掠过,方舟眼神一凌,也不在掩饰,紧跟着追了过去。
守在外面的白斐鱼,看着被灰雾笼罩着的商城,又联系不上方舟,心里焦躁起来。但也怕对方乘机离开,只能不断确定四周的情况,以免那人逃出来。
但事实上,他就是出来了,你也追不上啊。
方舟锁定了李垣的位置,紧紧跟着他,商城里的其他人越来越恐慌,他们看见一个又一个的“人”突然在面前倒下,死状惨烈,也看不见凶手。
“真是烦死了,紧追着我做什么!”李垣冲他低吼一声,身形猛地停住,眼神凌厉,远处就有一个人悬空起来,脖子被扯住一样,手脚在空中不停划动,看起来颇有些可笑。
方舟此时身体正在空中,看见这一幕,身周浮现出一些错位的碎片,随即又恢复原样。而方舟已经出现在那个人身侧,位置信息的改变导致的碎片直接震碎了李垣的禁锢。
“李垣,监察局里接引你的是谁?”方舟看着他,忽然问了这么一句奇怪的问题。
但李垣的眼神却慌张了起来,“什么监察局,你在说什么,你为什么要追我!”很显然,他是知道方舟问的这个监察局的。
方舟手一挥,解开了商城里的幻境,将他从半空中压下,冷冷的看着他:“如果你只有这点本事,就算是被接引的,我也会很失望。看来监察局的那些人,对手底下的选择越来越宽松了。”
他每说一句,李垣的脸色就白了一分,听见最后一句,他已然是惨无人色了。方舟慢慢向他走去,声音也越来越低。
“李垣,我知道你还有能力没用出来,之前那个降低存在感的?怎么不用呢?这可是你现在逃走的最后办法了。”
“不用你来提醒!”他一把打掉方舟想要伸过来拍他肩膀的手,眼神阴翳,“方舟,你知道的很多,但你的选择错了。”
说完,他看了一眼方舟身后即将赶到的白斐鱼几人,身上灰光一绽,让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如愿的看见了几人略带着茫然的表情,匆匆离开。
“方先生,李垣人呢?”赶来的白斐鱼并没有注意到离开的李垣,而是问方舟道。方舟指向李垣离开的方向,“在那里,李垣的第二种能力,是通过改变存在信息,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现在的存在感只有空气的程度。”
白斐鱼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并不是看不见,只是一种“不关注”的忽略的感觉。“不追吗?”
“他跑不了。”方舟冷漠的看着渐渐消失的背影,“他不是主谋,只是执行者而已。”向着他们招了招手,毫不留恋的离开了。
既然监察局的人再次出现,那一定是为了拉拢这些信息运用者的,对付自己,或许只是一个借口。
而李垣,就是他们到来的引子。
强硬的拉走了想要追上去的白斐鱼,拉着他回到了魏家的老宅子。“怎么查,抓谁,这些都是你们确定的,如果你们只是想平息事态,最好不要继续追查。”
“你查到背后的主使了?”魏宗青反问他。
方舟将一枚晶片放在桌子上,“李垣的信息我已经记录了,要追查很方便,背后的主使……我也有线索,但,不能和你说。”
“我会转述给大长老。”
魏宗青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嘱咐白斐鱼留下,没有拿走桌上的晶片,带着方舟去了太液池。
四十分钟后。
“魏老,大长老正在开一个重要的会议,请您稍等片刻。”
魏宗清点点头,拉着方舟细细的问起了一些小细节。
方舟很有耐心,一一作答。
一会儿,门再次打开。
“魏老,方先生,请。”
“大长老,久仰。”方舟很尊敬的握了一下手,面带微笑。
“我也听说了方舟先生的事情,怎么说……很震撼。”
寒暄两句,话就进了正题。
“方先生,你已经可以抓到这几个月的真凶了,为什么不动手呢?”大长老看着他,表情严肃,但并不是十分严厉。
方舟微微一笑,打了个响指,原本摆在魏家宅子桌上的晶片出现在面前的办公桌上。“喏,只要把这个接入服务终端,李垣的位置就暴露无遗了。我建议你们接入卫星,这样更全面一点。”
“我会考虑你的建议。”大长老愣了一下,然后温和一笑,继续道“那么,关于那个你提到的,真正的幕后黑手,可以告诉我们吧?”
“当然,乐意之至。”桌上摆着一杯冷掉的茶水,方舟也不介意,拿起来喝了一口,权当是润嘴了。
“那么,现在我要说的这些,都已经属于‘超自然’的范围了。
幕后黑手是一个很庞大的组织,这个组织叫做泛位面监察局。里面的所有成员都是能够利用信息做到非凡的事情,比如说一些只有在神话或者小说情节里才存在的玄幻剧情,这些都是可以通过对信息的利用完成。
其实这个比较好懂,就像是黑客们在网络世界里,对0和1的编写构造等等一样,只是运用范围不同罢了。
再说回这个组织,监察局致力于在大千世界里寻找并吸纳两种人,一种是已经能够运用信息的人,一种是表现出这类天赋或者自己还没有发现的人。但是,如果被他们邀请的人拒绝了,下场会很惨,他们会派出足以让他连灰都不剩的武力,将他杀掉。”
“你亲眼见过?”大长老问道,“他们从不失手?”
“当然不是。”方舟耸耸肩,很自然的回道:“因为他们之前找过我,我拒绝了。所以他们派人来杀我,可惜被我解决了。从那个人的实力来看,确实比我表现出来的强很多。那次之后,我很长时间没有活动,并且掩盖了自己的信息,做出同归于尽的假象,所以我才这么了解他们。”
大长老微微颔首,“你的意思是,我们没有办法将这些凶手揪出来,对吗?”
“很麻烦。”方舟则是这么回复他:“如果真的解决不了,我从一开始就不会说出来。”
“怎么解决?”
方舟定定地看了他两秒,然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半晌之后,他才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肚子,叹着气说道:“您是不是搞错了,大长老。我是打算和你们合作的,可不是给你们服务的。我当然知道怎么解决监察局,那不是很麻烦,只是要达到我的目的,就需要你们的帮助。
虽然成功率很低就是了。”
他推了推桌上的晶片,起身淡笑着和他解释:“李垣只不过是一个小喽啰,解决了他,监察局也不会找你们的麻烦,不过是要小心别被发现我的存在而已。
对于合作,我是很有诚意的,我希望你们能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