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沉默了。
因为他遇到了一个贯彻每一次合作遇到的问题。
人类总是觉得,只要搞清了对手有什么样的本事,不管看上去有多难以超越,他们都一定能通过各种手段得到胜利。
明明就不是什么“技术”上的差距,那是“本质”上的差距。
能够使用信息的人,更改子弹轨道,更改位置信息,都是最基本的手段,没有同样的能力根本就无法对抗。
“你怎么了?”
“没事。”方舟摆摆手,颇为头疼的说道:“我只是在想,到底要怎么解释,才能让你理解并且相信,以你们现在的能力,就算再发展一百年也没办法和监察局对抗。”
场面一时安静,方舟现在确实有点气结了,他现在突然觉得监察局的方法也不错,收罗一大批人,把整个儿泛位面炸了或者弄出点儿bug出来,这样那位肯定得亲自出来处理。
“好吧。”大长老最终还是打破了这种沉默的气氛:“你的这个计划,我同意了。如何操作,你自己来操作吧。”
见他最终还是同意了,方舟稍稍松了一口气,手再次按在桌子上,解除了空间的封锁,人的状态也轻松了下来,甚至有心情开起了玩笑:“大长老还真是有勇气,刚才可就我们两个人在这里,我要是想对你不利,那您可躲都没地儿躲去。”
“你会吗?”大长老眼睛眯起,似是带着一丝笑意。
方舟也眯起了眼,咧着嘴笑了两声:“您要是这么问,那我可就难说了。不知道您有没有注意到,现在的时间,和我刚开启空间封锁的时间是一样的。”
大长老愣了一下,眼神僵住了一瞬间,方舟很敏锐的捕捉到了,又说道:“我只是稍微调整了一下时间的内外流速比,就可以做到。所以您或许明白了,我若是真的要对您不利,那还真的是非常容易,我很轻易的就能做到。您懂我的意思了?”
“我知道了,你想做什么,便去做。只要你保证不会违反约定,我们会全力帮助你。”大长老点了点头,郑重地说道。
“多谢大长老。”方舟又行了一礼,施施然地走出了办公室。
封锦和林海就在外面等着呢。
方舟一把搂过林海的肩膀,满脸笑容:“走,今儿高兴,事儿谈成了,林海,封锦,我请客。”
难得他今天有兴致请客,平日里都是光明正大的抠门。林海瞄准了机会点了一桌子,封锦瞅着方舟的脸色是越来越黑,看样子是打算反悔,封锦赶紧止住了林海。
“现在,所有的合作都通过了,林海,接下来可就看你的了,走到现在这一步,你想不绑定小仙都不行了。”方舟将一直存放小仙的木匣子推到林海面前,很是认真的看着他:“林海,你不用觉得自己很普通,你很好,非常好。
小仙是我制作的第一个系统,它里面倾注了我的所有幻想,所有思维逻辑,还有所有的对信息的认知。它是我做过最全面、最万能的系统,没有之一。它和你一样,或许在每一个方面都无法做到顶尖,但是,每一面它都会。
你也是这样。所以不要妄自菲薄,林海,我选中了你,就是因为相信你的能力。
我需要你,林海。”
林海的眼神凝固在盒子上,听着他这番“表白”,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莞尔一笑:“方哥,既然你信我,那我也不会辜负了你的信任。其实我和小仙也不是第一次联手了,你想想,你哪次一个人溜了不是我们给你兜的底儿?”
“是,是。”方舟连忙比了个敬酒的姿态,陪着笑道。
“方哥,你现在也没事了吧?”林海将晶片握在手里,很是娴熟的绑定了小仙,然后睁开眼问他。
“怎——么——可——能——”方舟拖长了尾音,一脸的忧桑:“除了要出去找人,虚拟游戏系统的制作也要提上日程,我们还要在里面找一个队员。
除此之外,最核心的那个系统,我还要再检查完善一下,这就又是一件事。到时候找到合适的宿主,我要先让他试一下熟悉运作。你说我怎么可能没事呢?”
林海听的头大,封锦思考了一会儿,很认真地说道:“方舟,你这个游戏系统做好之后,销售的事情就交给我好了,以我的声誉和政府支持,要最大限度的覆盖也不是问题。”
林海也像小学生一样举手,接嘴到:“方哥方哥,还有在里面找人的事儿,交给我就行了!你给我开个权限,我和小仙替你找。你只要出去旅个游,再带一个队员回来就行。”
方舟很是欣慰,脸上露出一个非哭非笑的表情,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我现在是该感动,还是该高兴?
方舟心里思考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该表现出什么情绪,只好礼节性的微微一笑又轻轻点头:“谢谢了,到时候给你们俩一个超级厉害的账号,世界的两大天神,满级号,怎么样?”
“好啊!”林海瞬间就来精神了,他向来是手残党,连单机都玩儿不好的,遇到真人竞技只会按技能的那种类型,直接给个满级号,他当然高兴了,“这下我就算是只会按技能,也没有人能打过我啦!”
封锦倒是不怎么在乎,他不怎么喜欢玩游戏,倒也不是很敏感,不过还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林海,你说你只会按技能有什么好嘚瑟的。迟早有人能练到满级,到时候你怎么办?”
“我有小仙啊,我不会操作没事儿,只要小仙会就行了。”林海一脸洋洋得意,十分的嘚瑟:“有了小仙,他们会的我都会,他们不会的我也会。方哥你果然偏着我。”
见他这一脸的不正经,方舟也只能宠溺的笑笑,但笑不语。
既然是和军方合作,那几位前辈大佬必须得拜见一圈儿。
人在城里,自然是要先见魏老的。
还是魏家老宅子,那个在长安街深深巷子里的四合院子。
“魏老,又见面了。”方舟扬起标准的笑容,和主位坐着的魏宗清打招呼。
魏宗清对他印象很深刻,可能是上次见面被吓到的缘故。
总之,在他看来,还是非常认可方舟的能力的。
“方舟,林海。坐吧,之前赵呈说过你们要来,可惜他一家子事儿要忙,来不了了。”
“魏老。”封锦无奈的接过话茬儿:“家主不在,不是还有我嘛,三个大男人,总不会丢了。”
“哈哈,害。”魏老笑着摆手:“封锦,你还是这么会逗乐。”
说着说着天色也晚了,餐桌上没得聊的,林海有些闷得慌,偷偷摸问旁边儿的方舟,就想打听点儿谈话的内容解闷儿。
魏老看着是在认真吃饭,耳朵早就竖了起来,在城里头呆的久了,心态年轻着,反正是要比方舟年轻。
“也没什么,唯一不美的就是聊着聊着说不到一起,出于无奈,我就只能吓唬大长老一下子了。”方舟放下筷子,看上去很是无所谓。
林海差点儿一口噎住:“啥?吓唬大长老?方哥你干嘛啊,不至于这么激动吧!”
魏老也放下了碗,偏头看向了他。
“怎么不至于?”方舟捋了捋头发,颇为不服:“我是好心好意的要合作,而且说到底我们没有利益冲突,我是生意人啊,他不让我得利,还想从我这儿空手套白狼,那我怎么能让!”
“所以……”魏老看着他:“你都干了啥?”
“嗯咳咳,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方舟露出略带尴尬的微笑:“就是锁住了那块儿空间,然后调整了一下内外的时间流速。”
简单的概括了一下自己干的“好事儿”,林海扶额:“你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啊!换成别人早就把你抓起来了吧!”
“所以我是在解除封锁,表示没有恶意之后,才说的这事儿,他要是不气我我就不说了。”方舟还是觉得自己有理。
“停停停,这话打住,别说了。”魏宗清止住两人拌嘴,“事情已经过去,就不要再提,把接下来的事情做好就是。”
三人皆是点头称是。